是冷屑的目光。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敢公然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她们俩。
这其中就有……
谢无天是商业奇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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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俩站在电梯前,等待电梯时,童爸爸竟然大摇大摆的,带着童斯璇走了过来。
丛珊瑚虽然只在医院里,和他打过一次交道,但对这个锋芒毕露,得理不饶人的中年老男人,却印象极为深刻。
他今天带着童斯璇来干什么?
想向她们姐妹俩示威的吗?
丛珊瑚扫了眼,心事重重的童斯璇。
知道况铭浩不是况家的子孙后,她好像表现得特别的沉默和消沉。
今天,还想助纣为虐,帮助你野心勃勃的爸爸,来夺下况家的江山吗?
哼!市侩的女人,难怪况铭浩对你一直无法动心。
童斯璇怨恨和嫉妒的目光,也毫不掩饰的,扫过她流露出厌恶的脸庞。
然后,投向她一旁的况怡瑞。
可惜,况怡瑞脸上的神色,比丛珊瑚要冷漠、决绝多了!
“怡瑞姐……”童斯璇面露愧色,才开口说了三个字。
童爸爸就高声打断了女儿,和刚刚踏进大厦的两个老头,亲热地打起招呼。
丛珊瑚的眼睛一亮。
这两个笑逐颜开,喜不自禁的老头,就是准备把股份卖给童爸爸的张、王两董事。
他们俩长得一样的矮矮胖胖,一样的圆头圆脑,一样的油光水滑。
头顶还不约而同的,都有点秃!
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戴着眼镜,一个没戴眼镜!
“张伯伯,王伯伯!”况怡瑞不甘示弱地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
可两个老头脸上,又不约而同的,呈现出一样的笑容——是尴尬……是非常尴尬的笑容。
尔后,他们俩撂下同样一脸尴尬的况怡瑞,和童爸爸一起交头接耳地走到电梯前。
她们姐妹俩和童爸爸,在对方眼中,孰轻孰重,孰疏孰离,一眼便知分晓。
第一回合,她们俩输了!
丛珊瑚看到童爸爸不着痕迹的,朝她们姐妹俩,投来一个猖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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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在耻笑她们俩:就你们两个乳臭未干,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还想跟我斗!况家,真是没落的没人了吗?
就在这时,丛珊瑚的电话响了。
谁?
不管是谁,也许都是她们俩的救星!
她急不可奈地掏出来一看。
是谢无天打来的。
她和况怡瑞,喜出望外地对视了一眼。
他找到况铭浩了?
还是他带着况铭浩,正在赶来的路上。
况怡瑞欢欣鼓舞的说,“接,快接呀!”
“喂,你们俩现在在哪儿?”电话一接通,谢无天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在……已经在公司了!”丛珊瑚发现四周,除了童爸爸和张、王两位董事,又围上来了,几个意气风发,朝她们俩多瞟了几眼的老头。
他们也许都是集团里,捏着小股份,却可能掌握着她们生杀大权的老董事。
所以,要让所有人,对她们俩有信心,她们要矜持,要镇定,要保持最丛容的淡定。
不能让别人,看出她们一丝一毫的慌乱。
况怡瑞凑近她耳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急促地催问,“快,你快问他,他们现在在哪儿?尤其是铭浩,现在在哪儿?”
此话一出,那些老头们的目光,顿时像刀片一样,齐刷刷地朝着她们俩飞过来。
好像不把她们俩,和她们手上的手机,钉得千疮百孔,不把况铭浩从千疮百孔的手机里揪出来,誓不罢休似的。
童爸爸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不自然了。
而童斯璇拽了拽父亲的胳膊,喜孜孜地说,“我说过,我早就说过了,铭浩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她是刻意来会铭浩的?
丛珊瑚恍然大悟之后,发现四周的老头们,多少都有点僵硬、石化的趋势。
谢无天是商业奇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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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刚才和童爸爸打得火热的两个董事老头,这会儿,脚底下,不自觉的和童爸爸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连脸部的表情,也变得将信将疑,讳莫如深起来。
丛珊瑚现在明白,为什么老太太那么想要一个男孙了。
就看看,现在……
只是听说,一个风传已不是况家子孙的况铭浩,可能会来,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就震住了一票老古董们。
“喂~”谢无天在电话那一头,咋咋乎乎的叫起来,“珊珊,你怎么不理我,不说话呀!我跟你说,我见到铭浩了,今天一早上,他和店主大叔回来了。可他固执的不肯来,我发火了,我还狠狠地揍了他几拳头,可他臭小子抵死了也不愿意来。不过……”
谢无天的声音太大,太鸹噪了。
不但震得丛珊瑚的耳膜发麻,就连周围的人,大概都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叫喊声了吧!
况铭浩,这个死没良心的,准备见死不救的吗?
况怡瑞脸色一变。
气愤地想抢过她的手机,破口开骂了。
丛珊瑚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电话,冷静地打断谢无天,“铭浩,不管你们在哪儿?都快点赶来吧!我们……还有董事会的叔叔伯伯们,会等着你的!”
说罢,她朝众老头们,微微一笑,果断地挂上电话,拉着况怡瑞,率先走进了电梯。
“喂!你为什么不听完无天讲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电梯里只有她们俩,况怡瑞终于可以痛快淋漓地大声说话了。
“你想让那些老头们对集团没信心,对你我没信心吗?”丛珊瑚泰然自若地说。
即然,他们看中的是铭浩,那我们就暂且借助铭浩这只老虎,来震慑他们一下。
“他们其实主要是对你没信心!”况怡瑞有口无心地说。
“你……什么意思?”难道,仗未开打,她们姐妹俩,倒要先开始闹内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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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不是嫉妒你,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况怡瑞实话实说,“只是你想想啊,突然冒出你这么号人物,又突然出现在公司,还突然取代了铭浩的位置,其它人不怀疑,不奇怪,不心生疑惑,才怪呢!”
丛珊瑚闷声闷气地说:“说得我好像很多余似的!”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多余!
如果,铭浩现在能来公司,如果,他现在能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手上的权杖,交给他!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司,再也不回来!
“你别多心,我这人一向喜欢直来直去的!”见她突然变得沉默了,况怡瑞自我检讨地说,“其实,我和你一样多余。至少,从刚才随机应变的能力来看,你比我可强多了!铭浩只是生错了家庭,但我心里知道,他其实,才是最适合况家的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只会让她的心情,更滞郁!
“放心吧,等公司和况家渡过了难关!我就把所有的东西和股权什么的,都还给你和铭浩,我什么也不要!”况怡瑞摸了摸贴在胸前的钥匙。
她只要母亲留给她的这一样东西,足矣!
“你这是什么话!”丛珊瑚有点急了,“你不想要,难道我就想要了吗?”
如果,让她杠着况家的大包袱。
那么,她和铭浩之间,可能永远都要竖着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她才不要!
电梯很快就到了。
这短暂的时间,她们竟然都用来斗气了!
望着从另一座电梯里,蜂涌而出的老头们。
她们姐妹俩,懊悔地直咬下唇。
“十点才开会呢!这些老头,来得这么早干什么?”况怡瑞恨得牙根直痒痒。
“是童斯璇的爸爸约他们来的吧!”丛珊瑚瞪着众人的背影,有条有理地说。
“喂,你们俩过来,快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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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在她们俩背后,鬼鬼祟祟的响起来。
两个人回头一看,谢无天躲在一处拐角的阴影下,冲她俩焦急地直招手!
“无天,你什么时候来的?”况怡瑞大吃了一惊。
和丛珊瑚喜出望外的扑过去,然后,三人拽开最近一间会客室,一同钻了进去。
“我早就来这儿等着你们了,我说,你们干嘛挂我的电话呀!”谢无天搔了搔乱蓬蓬,像个鸟窝似的脑袋。他黑着两只眼圈,一付流落街头,一夜不眠不休的苦大仇深样。
“铭浩,没来吗?”丛珊瑚失望地扫了眼他四周,不甘心地问。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谢无天唇焦舌蔽地解释道,“那小子真是太犟,太没义气了!”
“那……除了不愿意来,他什么都没跟你说吗?”丛珊瑚灰心丧气地问。
“说了!”谢无天立爽地说,“他听我说,你回况家了,他就‘哦’了一声,然后说,原来死丫头还是回况家了……”
“这叫什么话?他也以为,我是舍不得况家,贪慕况家的财富,才回况家的吗?”丛珊瑚听闻这两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你没跟他解释,老太太病倒了,况惠瑜偷了公司的钱,丢下学长跑了……我当初是跟他说过,打死也不会回况家,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谢无天笨嘴拙舌地咂咂嘴巴,“这些……我倒没说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