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感诧异,看着大敞的殿门,殿内亦是灯火通明,若是说芈八子歇下了,宫人也太粗心了罢。
左右探了探,仍不见一个人影,我这便大起胆来,蹑手蹑脚地踏进殿中,转目四瞧,确定没有一个人在内。正自纳闷儿着,我是在这里等着呢,还是就此回去,然后明天再派个人来跟芈八子告假,来个先斩后奏。哗啦啦的水声自内寝传来,我不禁失笑,原来是在沐浴。
行至垂下的纬缦前,我仍在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可这手已经快脑一步掀开了纬缦,只迈了一步,我便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僵立在原地一时作不出任何反应。
通过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云屏后的浴池,可置身其中的人却不一定可以看到我,更何况他们此刻也无暇顾及到我。
那交欢于浴池上的二人不正是芈八子跟……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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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非礼勿视,见此限制级画面我理应回避才是,但双脚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难以挪动半步不说,就连双眼也该死的睁睁着一眨不眨的欣赏起这活春宫。
芈八子的狂野加之木易充沛的精力以及强健的体魄,水乳交融间浑然已融为一体。木易一路掠下,在芈八子身上落下的与其说是吻痕还不说是嘶咬过的痕迹,红紫相间未留余地。而芈八子则是拱身迎上,似乎已迫切期待木易进入。
“易,给我,快给我。”她甚至已滑手至木易的腿间要亲手将它送进自己的体内。那种强烈的渴求是我所不能的,但她显然是个饥渴派的,有夷还够,还要再拉一个更加年轻体健的情人。不,确切的说,木易充其量只能算的上是她的面首,虽然说他现在尊为候爵,但也改变不了是因为跟芈八子上床才能拥有的地位。而夷的地位是与生惧来的,所以这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
木易甚至没有犹豫,钳在芈八子腰上的双手将她用力托起,毫无悬念的进入了她的身体。我别开眼,如此露骨的举措亏我以前还跟夷经常上演,没曾想看别人的时候禁也掩饰不住想要脸红心跳一番。
芈八子的叫嚷声又唤回了我的注意力,而木易给我的后背、那健硕有型的线条令我差几把持不住,就连掀握在纬缦上的手紧紧揪上而不自知。想我还是芈八子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动木易的念头,没曾想真正的芈八子回归后,这变本加厉的一下子就占据了两个完美情人,这让我孑然一身的人情何以堪呐!
战役仍在继续着,我本想快速离开,免得看久了内伤便就徒惹自身悲了,但在瞥眼木易将芈八子抵在墙上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看看,他们如何以这个姿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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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木易也是一个深谙房中之术的高手。他甚至娴熟到以舌尖在芈八子高耸的山丘上添抵着就可以令她欲生欲死,我都不禁要拿这个跟夷那有力的吸吮相比较一下。很显然,芈八子很享受木易的这般服侍,她频叫不迭,双手捧着木易的脸便就要令他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怀里,频频扭动着的胯部更是惹得被囚于墙上的人急于想要更猛烈的回应,缠上的双腿紧紧的环抱在木易的腰胯上,任由一波波如浪似涛的潮涌掀起再落下。
赫然间,芈八子偏了头,那迷离的眼眸正巧朝着我的方向投射而来。我一吓,忙自撒开手,就跟触了电似的急急后退着。虽然里面仍然不间断地传来欢爱声,但我还是不免要为自己捏一把汗。她她她,看到我了没?会否就此而杀我灭口?
“……”蓦然间撞上一堵肉墙,我倒吸了口气,却也知此时不可以大声喧哗,条件反射地迅速转身。伫立在殿中的人不是夷还会有谁,他来了多久,他早就知道芈八子的事,他怎么能允许她如此的放任,他不是占有欲很强么,难道说他已经厌倦了?当看到表面平静的夷,我的脑中已迅速蹦出了一系的疑问。
他什么也不说,拽起我的手腕便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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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廓上我们并肩走着,很少看到过夷像现在这般深沉,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愤怒,但平静的表面却令我十分惊恐。他越是这样越表示他强烈的报复欲,诚如潜伏在草丛里的狮子,猎物不进到包围圈它就有绝对的忍耐力与抗诱力。也许夷不是不发怒,从他跟木易的对话中就不难听出,其实他早就知道了芈八子的所作所为,他之所以还纵容着他们,也许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芈八子的行为等同于给他带了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忍受不得这种屈辱,更何况还是夷。
就这样,我们相互沉默着走完甘泉宫这条长廓,我有些按捺不住了,抬眸瞥了眼身侧人,他目视前方,薄唇轻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他突然说话,我却如惊弓之鸟,断然抢言:“我什么都没看到。”言毕,我有一种搬起石头来砸脚的感觉,嘴角抽搐着,忙再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小心瞧见太后在沐浴,对,就是这样。”
在我如此紧张的情绪下,夷却笑了,不知是不想自己的糗事外扬,还是故意在外人面前佯装豁达。他不责反问:“你这么晚了进宫可是有事。”
我这才忆起自己进宫的目的,经他这一问便频频点头,“嗯,我是想向太后告一个月的假。”瞥眼身后的甘泉宫,我现在自然是没有勇气再回去。
“告假?”夷突然滞下了脚步,带着疑问凝视着我。
我也不妨跟他直说了,“我要离开咸阳一段时间,估计得一个月。”
经过昨晚的事后,夷似乎已经不再把我当作芈八子来看待了,不仅从行为举止上,就连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也变了很多。唉,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但我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帮我传话的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离开咸阳?你打算去哪?”他仍旧有疑问,盯着我等回答。
我一怔,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若不隐瞒,被芈八子知道我真正的去意,她自然不乐意,毕竟魏良人曾是秦后。可若要撒谎,我又能说什么,跟奚祁去旅游!不行,说不过去。
等不到我的回答,夷似乎也不勉强,淡声道:“若是不方便说就不要勉强。”
“不是不是,只是……你可以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我略有些懦慑地巴望着夷,“我们其实是要去睢阳看望一个故人,她现在生命垂危。所以,时间紧迫,不知戎王可否代为转告太后,我一定会尽快赶回的。”
“你们?你要跟谁一起去魏国,难道是奚祁公子,你们要去看望的人是……”他的反应极快,我只含糊其词地说着,他便全给联系在了一起,而且刻意歇下的口气似乎也在说明,他知道我们要去看什么人。
“呃,呵呵,戎王当真是英明神武。那么,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不得已,我便拍上了夷的马屁,毕竟他在芈八子耳边说一句话可以顶得过我一车口水。所以我万分期待的看着他,点个头,其实没那么难,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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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我忘却了,雷锋是我们那个时候的产物,所以古人没有榜样好学,相对着就会有一部分人比较刻薄、比较没有同情心与爱心,而夷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个。
只见他唇角一侧轻扬,像是有意要笑给我看,扭头投以森森的目光,他说:“我若助你,有什么好处。”
我一时咽气,直道:“这,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够允得起什么,真若有,你也决计看不上。”我都不知道,夷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坏了,坏人,真是个大坏人。
他仍笑着啧了几声,手指在我面前左右摆了摆,“这可不一定,你若是有诚意,并不定一要献给我什么价值昂贵的东西,譬如……”他眼神暖昧,语气旖旎,令我情不自禁联想到了方才在甘泉宫目睹的一切。
我咽了咽口水,忙自拢了拢了衣襟,往后退了后,带着审度的目光打量着夷,他该不是想为我传一句话就将我潜规则了吧!
见状,夷一个忍俊不禁,朗声灿笑起,“你这是作何,莫不是以为我想让你身许之。”他这无法无天,放肆到人神共愤的笑,直至我瞪视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收敛住。
“罢了罢了,瞧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还是另找他人来看护逸儿,免得被你这蠢人给看坏了。你还是自己去跟太后说罢,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夷逞自说着,倒显豁达,但也透露了他的本意。
我不禁问去:“戎王欲找人看护小王子?香凌夫人……”我记得那天才在酒馆里看到她,难道她走了,夷打算曝光逸儿的身份?
“哦,夫人有急事需返回义渠,一时之间恐不会回来。宫人又多笨手笨脚,本王正为此事发愁啊!”他声情并茂地说着,似乎并不是在说谎。
于是我便自告了奋勇,“只要戎王帮忙在太后面前说一句话,待我从睢阳归来,定当会去照顾小王子。”这也算是一举两得,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逸儿多亲近亲近,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当真是想他想的紧。
“成交。”岂料,夷想都不想便就答应了,并且郑重其事的伸出巴掌欲与我击掌为约。
我讷讷地抬起手,略显迟钝地跟夷相互击打了下手掌,发出了一个轻脆响声。可我怎么都觉得他的这个笑容被后似乎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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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六回 ...
得了夷的允后,我便很是欢快地出了宫。夷从来不会失言,他说的到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