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汣心急难安:“现在也管不了这事,你快带路。”
“哦哦。”小葱点过头忙为赵汣引路。
在小葱的引路下赵汣带着随身的六个护卫到了泰和楼外,便见那门楣上挂着“泰和楼”剥漆牌匾的窄楼上已是漆黑一片,小葱疑惑自语:“它怎么关了?”
现时辰还算早,离着霄禁还有一两个时辰,这泰和楼附近的不少铺子还点灯做着营生,看样子这泰和楼的人是心虚了。赵汣望着灰暗的窄楼静思片刻,开口命随在身旁一个护卫:“你绕到楼后看看有没有后门。”
“是。”护卫得命蹿入楼旁一条窄巷,不一会返回禀道:“回公子,这楼后有个小院门,院内仿似有光。”
赵汣令一个护卫照看小葱,便带着其他护卫潜入昏黑的窄巷中,深入窄巷见着那门缝透着一道透光的小院门,赵汣速命两个护卫:“把院门踹开。”
两个护卫合力踢腿“砰”的一声轰响就将门破开,一下院内灯火就映在了他们脸上,被那破门声招来的几个楼内伙计朝他们凶问:“你们是什么人?”
赵汣二话不说跨入院子:“把人交出来。”
那几个伙计做贼心虚地显着惊,互相递了个眼神,其中一个伙计便返身朝院内一间平房奔去,留下的伙计就与赵汣他们对峙着,不到片刻槐当家从平房内走出来,眼瞧来人非官但一身锦衣心生警惕问:“你们是何人?”
赵汣冷锐目光盯着槐当家,觉得此人脸上透着几分无赖气息不屑多谈,直言道:“无需问我何人,把抓着的姑娘放出。”
槐当家冲着赵汣做怒:“真是好生奇怪,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歹人,破门入内说什么找姑娘,我可是清清白白地做着酒食生意哪里会有姑娘,若不快点离开,我可要让人去报官了。”
赵汣冷提嘴角:“我们就是官,你还想去哪里报官,可有人说了你们抓了个姑娘,还不老实交出来。”
槐当家闻得是“官”心里一慌,面部抽搐:“你说自己是官,就是官?我看你一点都不像衙门的人……”
赵汣不与他废话,带着人就往里冲:“若不信你就去报官,今日这里我是搜定了。”
“好,让你搜。”此时,范素芹和姜瑭已被癞痢带走约莫半刻,槐当家心想也没什么好怕,来人若搜不到人自然好打发走。
槐当家落下话,使了眼色让伙计们让开,赵汣便让护卫分头在泰和楼内搜寻,他则和一个护卫探查在院内,院内有两间小平房和一间小厨及一间柴房,他一一寻过但不见范素芹身影便回到了院中。
时过不久,那几个护卫陆续搜查回来皆朝他禀道“无发现”。
他方忧心忡忡地垂丧下冷峻的脸,槐当家一脸阴笑走到他面前干冷作笑道:“呵呵,我说没有吧。”
赵汣咬紧牙关甩袖返身命:“走——”
急中带恼的脚步走出那破落的小院门,他的履头才朝向巷口就闻身后传来快速的关门声,他心里便知这院内的人的确有鬼,但又难寻把柄,他着实心急如焚将一手狠捶在了巷壁上,小葱在巷口见着他的身影忙小跑来:“小姐呢?”
赵汣沉声道:“没找到。”
小葱急语:“怎么会呢,那个当家勾结了地痞,他们都是坏人,难道……难道他们杀了小姐。”
赵汣微微蹙眉:“什么地痞?”
小葱慌急道:“就是一些坏人,很凶恶的人。”
赵汣疑神回望那破落透光的院门,目光瞥见巷子后漆黑的小路,思索起方在院里并没什么恶人,仿似都是些穿戴正常的伙计,他念头一动,向身旁的护卫道:“你们两个到这泰和楼附近打探一下有没有见到什么地痞恶霸之流的人带着位女子,其他人跟我从巷后走。”
小葱的脚步紧跟上赵汣,赵汣回望向她利落命道:“不要跟来。”便令一个护卫将她带出巷外,脚步就一刻没停直往深巷处的小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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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路漆黑,范素芹和姜瑭被那几个地痞携带着拐过几条羊肠小巷,一路上姜瑭没停下扭拽手腕上的绳索,终于那被范素芹已抠得有些松的绳结在他不断的扭拽下解开了,他一下把手从绳索中解脱出来,用胳膊顶开架着他手臂的地痞,一把拉住走在他身前的范素芹,然后一个刀手砍在架着范素芹那地痞的脖颈上,将范素芹扯到了自己身边,正想拉她逃跑就见羊肠小巷前后的出口都被地痞们堵住了。
那些地痞纷纷亮出短刀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忽然沉闷压人的夜空爆裂般响起一阵雷鸣,顿然让那些地痞皆惊慌抬头望天,随即一道闪电划破幽暗的夜空将那几个地痞的脸映得如地狱来的神鬼,范素芹一害怕将身紧挨在姜瑭身边,姜瑭仿若怕范素芹被人夺走般将她牢牢挽在手里,一手则从另一袖内掏出那装着痒粉的瓶子用指甲盖翘开瓶塞将痒粉泼在堵在来路的地痞身上,那地痞脸上一沾到痒粉就觉得脸上若有千蚁在咬般挣扎着身子往后退,那地痞脚步急退间顺带着踩到立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地痞,接着堆在他身后的四个地痞阵脚皆混乱了起来,姜瑭趁机抬起一臂将那满脸痒粉的地痞往墙边一推,一脚踹倒他身后的一个地痞,拉着范素芹就往来路冲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一道寒冷的刀光晃过姜瑭面前,姜瑭就见另两个地痞手里皆横着把短刀侧站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还没等他多想应对的方法,就闻身后传来癞痢道:“这天真糟,官府的人未必能来,别到破屋,就在此地把他们解决了。”
癞痢的话方落,姜瑭紧握了一下还捏着那痒粉瓶子的手一个反应就将瓶子朝那两个地痞中间丢去,那两个地痞见有东西飞来,心一惊各自往两边一闪,姜瑭便拉着范素芹往那窄窄的人缝中挤去,他一个夺身挤出了那两个地痞间,“姜公子——”那两个地痞反应过神一把扯住了范素芹,他就觉身边一空,便惶然回身便见范素芹仿若被卷噬般被拖到了癞痢身后。
癞痢从身后用只握刀的手臂横在范素芹锁骨前笑得奸诈:“呵呵,要走就走。”
雷电交加,姜瑭望着范素芹身后的癞痢紧捏起了双拳,但他却不敢动,只怕他们会伤害到她。
癞痢拖着范素芹往巷子后退去,向其他地痞命道:“他就交给你们。”
瞬间,地痞们都涌上姜瑭,在他面前形成了坚实的人墙,将他的视线完全从范素芹身上隔开。
癞痢将范素芹拖到了那些地痞身后,把她压在了墙上,将刀举起对准她的胸口,她望着他秃头横眉的狰狞面目将脸侧向一边,紧闭上了双眼。
忽明忽暗的闪电将她白净的脸庞映得倩魅,刀未落下,癞痢的大眼便死死盯在了她的脸上,缓缓龇牙一笑落下:“就让你这样死了真是可惜,不如先乐呵,乐呵。”便将头埋入她的颈侧,她还没被男人如此碰过,不由全身激灵惊声尖叫:“啊——”
她的惊唤伴着雷声灌入姜瑭的耳中,让他顿觉得心惊肉跳,恨不得一口气冲破地痞们的层层阻碍去救她,但面对一个一个如浪涛般前赴后继袭来的地痞,他不能,他腹背受敌,闪过一刀却躲不了另一拳。
她的惊惶高声刺痛了癞痢的耳膜,他抬起头,扬起手背甩了她一巴掌。
癞痢的那巴掌狠甩让她耳中嗡鸣,她被那巴掌所惊吓大吼:“你不要过来,走开——”便抬着腿向癞痢乱踢。
雨若断了线的珠帘霹雳啪啦地落了下来,与她脸上惊恐的泪混成豆大的莹珠滑落她的脸庞,“啪啪”巷外一阵急促的脚步越来越靠近这窄巷口,“素芹,素芹——”随之一个年轻带着焦急的如罄宏亮唤声回荡在了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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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话 ...
赵汣带人循着窄巷内的尖叫与噪乱入了巷,眼见巷内人影攒动他便知道找到了,于是让护卫先进了巷子,自己则压后跟入。护卫首当其冲从背后突袭了地痞,将一个个地痞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癞痢双手压着范素芹的双肩,身子被她那不安分的脚搅得无法欺贴上她,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搅了他的兴致,他侧头见着兄弟们纷纷抱头鼠窜从自己身旁逃走,眼见来人的厉害,他想必应是官府的人便慌转了圈眼珠也张皇失措撒腿跟着那些地痞往深巷逃离。
两个护卫一前一后围上显着疲态的姜瑭身边方机警落下:“你是什么人?”赵汣就快步走过他身边瞥了他一眼,心里讶异他的存在,嘴上冷令护卫:“无事,你们都退下。”
那四个护卫得了赵汣的令皆退到巷口处,赵汣便将脚步留在了那未意识到安全的范素芹面前。范素芹将背顶在墙上,闭着眼惊恐嚷嚷:“走开,走开——”双脚则向外轮番地蹬着,雨丝蒙蒙,赵汣站在她身侧满心怒怨本想开口责备她执意不回王府才会弄得这般难堪,但望着她几近崩溃的模糊身影,紧拢了下眉头,将一手搭上她一边美人肩,轻轻揉了揉,低声温和道:“素芹,没事了,素芹,他们逃走了。”
他的温声入了她的耳,她渐渐收回了神,喘着气,微微睁开眼见那令人生恶的癞痢已不在,便是后怕地放声大哭起来,他听着她的哭声不由心伤,扳起她的双肩想将她拥入怀安慰,但见她双手还被捆在身后就移步到她身后为她解开缠绕在双手上的绳子,绳子松了,她将双手从绳内解脱出来,两手互相握了握被绑疼的手腕,婆娑泪眼上挑目光穿过细雨珠帘瞧见立在不远的姜瑭,一种同渡劫后的庆幸促使她几步上前扑到他身边,捏住他一双被雨水打湿的衣袖,抽泣轻唤:“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