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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话 ...
赵汣站在厅门口冷望着姜瑭离去,对于这个男人有多喜欢范素芹,从他方才望着范素芹的眼神,还有他的所作所为赵汣已然明白。泰和楼的事过,赵汣曾上府伊衙门假以京城黑店恶徒颇多的名义让府伊搜查泰和楼,府伊道已受人之托在追查,当时那巷内不过就那么几个人,毫无疑问赵汣一下就想起了是他所托。
为什么本是自己这个夫君该着急的事却要他这个外人来管?
“王怎么出来了?”
范素芹的轻语打断了赵汣的思绪,赵汣低眸望着从院内回到厅门边的范素芹,心里责备着她竟然不顾自己夫君的叫唤就追着其他男人去,又见她芙蓉面上的一脸不介意,叫他恼得无处发火,便将一只修臂绕到她白皙的颈后,一头把唇压在她红润的唇上。
她被他突来的举动一惊,睁立起圆亮的双眸直望着他近在眼前那张还隐隐显着疹斑的俊脸,“啊!”她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觉唇上痛了一下。
他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做为被无视的惩罚,见她蹙起秀眉抿着自己被咬疼的下唇,他像个淘气的大男孩勾唇一笑。
“王,这是做什么?”她将两指压上微微泛着疼的下唇,侧目抬望他。
他渐收起笑,转为认真:“你还恨我吗?”
她又是一愣。
恨吗?
其实只要他一个笑脸就足矣灭了她心中的恨,可回想之前他那不通情理的冷漠,她无法轻易答出“不恨”。
他见她不答,微拢起眉:“你是不是已心系姜医丞?”
为什么自己一心将他认为夫君,到头来还要被他问是否心系其他男子?
她觉得自己受辱,撇了下一只袖袂走过他身边,将侧脸怒对他,嗔道:“自嫁入王府,素芹只盼着和自己夫君相守,反倒是夫君心系他处,现在却来问素芹这种话。”落下话,她愤愤入了房寝,气坐在床榻上。
的确没有怀疑她的理由,若她真的和姜医丞有什么如何这么坦率,反倒是自己……
他自觉理亏,快步跟进房寝,贴进她落坐,瞧着她撇着的怒脸,将一手覆在她落于床榻上的一只嫩白手背:“是,是我不好……”他顿了下,见她没有原谅的意思,便伸手勾住她圆润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侧低下头轻轻含吻在她的下唇,舔舐着自己方给她的伤。
这样的蜜意来得太出乎意料,她不知所措地微张着口,全身僵硬,但见他温柔俊脸毫无距离的贴在眼前,她羞臊地将双眸闭了起来,只用唇去感受他的爱意。
他将头徐徐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望着她温润微唇:“别再生我的气,好吗。”
她羞眸下瞥,还没从方才的吻中回过神来,他见她似有原谅一把将她搂入了怀里,她把头贴在他宽实的胸膛前绯色芙蓉面上憋出一抹含苞的笑意。
是夜。
红烛的光耀将房寝映得暖昧,范素芹与赵汣各穿着身宽松的中衣平躺在铺着玉凉席的床上,今夜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因此皆带着生疏的羞赧,他侧头与她对望,将脸渐渐凑到她的脸庞,轻轻含吻着她的耳根,顺着耳根吻下的脖颈,她觉得有些痒,那痒中又勾起她身上的燥热,她抑制不住内心的骚动与羞臊缩起脖颈,一手半推半就在他胸前,她不明白,同样一个地方,被不同的男人亲了会有不一样的感觉——那夜她被瘌痢亲了下是难说的恶心,但现在她却觉得自己仿似快被他的热唇所融。
他将她上半身的中衣系带松解,她胸前那红兜下的傲起就显在了他眼前,热血邃在他体内崩涌汇到一处等待爆发,他宽去身上的衣衫,将修健的身躯伏在了她身上,低头吻上她的软唇,一只已被汗渗得湿粘的大手浅入那红兜内,攀上一座绵软的雪峰,揉捏在手。
这样的事,他很早就从兄长那里听到了经验,但却未尝试过,本想在与燕大婚之日,可没想突变让他一直等待留守着,也可说在遇到燕之前其他的女子对他来说都是云烟,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但现在躺在他汗水淋漓下的女子,他直想将她疼惜。
“啊——疼——”
她满头的香汗,娇喘连连,被身下的刺痛惹得退缩,她没想原来圆房是这样让人觉得羞臊又难受的事,如若早知是这样,那么还不如随他去。
他见她害怕,忙停住动作,微蹙起眉头,迎身一把将她颤抖的玉体搂入自己怀中,温柔地吻上她的额,他的吻让她感到稍许心安,她才将紧张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他把动做放慢,唇温柔吻移到她的下巴,将头埋入她的脖颈,循循渐近得更深,那又疼又酥的感觉袭上她的全身,她眼角落泪,忍痛呜咽,双手紧抓着他健实的两臂膀,渐渐跟上他身子的律动,与他共进巫山,同沐云雨。
一缕耀眼的晨辉洒落在房寝内的花窗下,芙蓉帐内她睁着眼满心的不舒服,她恼着为何和他共欢的人是自己,而他在梦里却呓语了声燕,才唤了两声素芹,对于现在紧抱住自己酣睡的男人她真想一把推开,可是想到昨夜的缠绵,她便耐住了性子。
“哈?”忽然那身后的身子蠕了蠕,她觉得自己一座软峰,被一只大手攀上,她不自在地隔着薄被抓住那只不安分的大手。
他没睁开眼用唇寻着她的脖颈,顺着那美颈吻下她滑腻的香肩,未曾打开的秘密之门在昨夜被他开起,他显露出男人的贪婪,一撩被子将她裹入了被中,床上便成了一团躁动的山包,不安的山包内传出哀求:“王已经清早了。”
一声坏笑:“清早怎么了?”
那要开口的声骤成了呜语。
清晨方醒,精神饱满,如此的爱来得比夜里更加的狂野,她险些毫无招架之力,一场鱼水之欢后,腰酸背软,娇儿无力地瘫在了他的臂弯内,他眼望着她那一脸白里透红的迷媚,不由又重振雄风,且在这时门外传来菱角莺莺唤声:“王,已辰时了。”
他将方要落在她唇上的嘴抬起,轻咳两声,装作严肃:“嗯,知道了,让人为我与素芹备下洗澡水。”
“是。”菱角颓萎应下。
他听见房外脚步离去,便低头要吻上她的唇,她咬唇将头侧开,他再次要寻着她的嘴去,她又将头侧到了另一边,他微拢起浓眉轻唤:“素芹。”
她噘嘴:“我累了。”
他低语恳求:“我的好王妃。”
她想如今与他不仅有名也有实,这个王妃也就不是空名了,对于菱角的忌讳她想好好和他算一算,她回转正脸,微眼望他:“菱角到底是王府的什么人?”
他撑头躺在她身旁,手在她一只雪白的臂上来回游走:“只是府里的丫鬟。”
她不信:“为什么别人我都管得,她,我就管不得。”
他轻语:“她是母妃的人,我不想你惹到她,她会把王府的事都传到母妃的耳里,这样对你不好。”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把她留在王府?”
他翻了个身将一臂枕在恼后平躺下,犹豫道:“因为之前……我不想娶别的女子只能先将她收下,反正她和府里的其他丫头也没什么不同,只要当她不在就可以了。”
总是这样,以为装作看不到就可以了。
她瞪了他一眼:“现在你还打算留着她?”
他侧身望她:“送不回去的,要是能送回去,我早将她送回去了……”他将一手潜入被内,轻轻揉着她平软的小腹:“你也没必要和一个丫头计较。”
虽然听来有些无奈,但她不满意他的说法,伸起一手隔着被子拍了下他抚在那小腹上的手就将身背过去不理他。
他欺身贴上她的背,一只修臂绕到她身前将她搂在了怀里,她不愿理他,于是闭上眼小歇。
巳时三刻,赵汣和范素芹皆起身沐过浴,她绾着一头素髻侧坐在妆台边不望菱花镜,他靠在她身边要为她画眉,且让她望着菱花镜,她低着头:“不看镜子不是也可以画。”
他看出她十分介意自己的脸,就将两手放在她肩头,把头低靠在她脸庞:“你不想看看自己的样子吗?”
她犹豫:“是想瞧的,但……”
他伸手蒙上她的双眼,温润笑道:“那红斑已变成只小蝴蝶了。”
他的话引起了她的好奇,就将身子转向了镜子,那双大手缓缓从她眼前移开,她睁望见镜子内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愣望片刻,对镜子侧了侧脸,微起唇,她没想红斑竟然消了那么多,心里感谢姜瑭:“这多亏了姜公子的药。王,我想托你件事。”
“啊。”他不喜欢她提到姜瑭,可又觉得如今她已是自己的人,便不再计较:“什么事?”
她透过镜子望他:“替我将衣衫还给他。”
“哦,是这小事,明日我进宫让宝墨拿去还他便是。”他伸手拿过妆台上的眉笔沾了点石黛就将眉笔靠到她的眉上,轻轻拖尾一扫笔锋却越出了那秀眉,她蹙了下眉头:“这……这……”
“歪了。”他顿了下,勾唇笑起,拿起妆台上的丝绢:“我是第一次为人画眉,手生,擦了,我再给你画一次。”
她一把将他的手臂推开,夺过他手上的眉笔:“我自己来。”
他捏着丝绢擦上她的眉道:“以往看书,觉着这画眉是闺房趣事,倒不知这么不好上手。”
若不是阴差阳错,那么想来他要画眉的对象应是燕了。
她想起昨夜他的呓语不由怨思着默声伏上妆台前为自己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