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食后,赵汣回书房看了会书,范素芹则到偏室小歇,坐在室内罗汉床上分拣着绣线,打算为赵汣绣个荷包,不过她知自己的针线活要绣出个漂亮的荷包甚难,就拉着小葱在身旁指点绣活。小葱伏在床几边捏着只炭棍在一张锦布背面打着牡丹花样,范素芹见她眼中透着专注,但眉头却微蹙,仿似在忧虑什么,又想起从宫里回来见她至此都没怎么开口说话,觉得和平日爱说话的她别样:“葱你怎么了?”
小葱将头低得更下,嘴上吱吱呜呜:“没,没什么。”
这问着话,范素芹已把手里的绣线分拣好,想起还要为赵汣煮馄饨夜宵道:“先把这活放下,我们去给王做馄饨。”
小葱闻了范素芹的话,起身将针线收入一只小藤篮内,就与范素芹一道去了厨房。
亥时过半,范素芹领着双手间端着馄饨面的小葱走入房寝见着已回在房寝内的赵汣:“王过来了,方好,我已将面煮好。”
赵汣坐在床榻边朝范素芹扬起温润的笑:“我惦着你的馄饨面。”
“葱。”范素芹将脚步留在床榻边回身望向小葱,小葱垂着头将盛着馄饨面的托盘落在床几上,“呀——”双手捧上盛有烫热馄饨面的青瓷小碗便被热碗烫到,赵汣瞥见她紧蹙起眉头,知她是范素芹所在意的陪嫁,爱屋及乌:“小心些,烫伤了没有?”
小葱憋着一脸难色忍着汤碗的烫热将馄饨面急捧到赵汣眼下,拿着托盘慌慌张张地退到了范素芹身后,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
范素芹不知她为何这么毛毛躁躁,浅浅蹙眉,眼眸下望她拿着托盘的双手担心她被那热碗烫到,抓过她一只手果不其然就见她手掌内都泛起了红:“别站这里了,快去冲冲凉水。”
小葱慌答:“是,是。”便返身出了房寝。
范素芹不解小葱的慌张,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寝门外,落坐在床榻上回眸瞧向赵汣:“王吃面。”
赵汣拿起放在青瓷小碗上的筷子:“你不吃吗?”
范素芹望着赵汣婉约微了下唇角:“我想看你吃。”
“这样……”看着她脸上满满的期待,赵汣觉得心底深处有种甜蜜的充盈。
温柔、贤惠、大度如她,他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赞美她,于是夹取碗内一个馄饨:“不如我们一起吃。”就将夹着馄饨的筷子送到她嘴边。
范素芹被赵汣的温柔激得害羞微张着小嘴将馄饨咬入口中,轻嚼几口咽下,垂眸道:“我不饿,王吃吧。”
萤萤烛光将她羞垂的脸庞映得娇人,赵汣眼眸凝视着她,缓缓举筷捞起面吃了起来,面和前回吃的一样鲜香美味,只是赵汣心却不在面上——眼前的面再好都不过是碗面,也没有眼前的人儿暖心,除了面他更想要其他。
吃饱力气足,赵汣放下碗筷不久,起身一个不备就将范素芹从床榻边缘横抱了起来,范素芹被这样冷不丁抱起不由紧张地在他臂弯内挣扎了两下,也就任他抱入了床洞。
赵汣深情望着臂中的人儿,将那娇软的身躯落在床席上,俯身将唇紧压在了她的嫩唇,轻轻含咬她柔软的唇瓣,一手寻向她胸边的衣襟带。
她满脸烧热地闭上了双眼,虽然她还在意他心里有个燕,还觉得他这般的温柔来得不够真实,但她拒绝不了他的爱,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是她的夫君,且羞不自已,这样的爱她想要得更多。
他将舌探入她的口中,旋挑着她口内的香涎,一手穿入那已松的衣裳内揉上一座软峰,惹起她身上阵阵涟漪,不禁躬起身贴服上他的身子。
她是他的,他一点都不想别人染指她,他不知自己何时对女人竟有如此的占有谷欠,但是他知道,在看到范素芹和姜瑭一起前,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这般的冲动,就算那时自己深爱着官燕,也没想过在顷刻把官燕占为己有。
“嗯……”
衣物凌乱了满床,他的唇染湿了她胸前一片,含咬上一颗香雪粉樱,舌尖巧勾她全身酥麻,一只修指潜入那渺渺深处搅动她的空虚。
他使出浑身解数,特别的卖力,决心今夜把身下的女子伺候舒服了,然后让她的心里完全只有他,不留半点机会给别的男人。尽管被姜瑭提起醉酒的事将了一军,但他觉的既然姜瑭收下了玉璧那么这样的警告应是奏效的,自然这样的事他不会告诉范素芹,不过他得意在心里,且今夜回府又见她这般贤惠,他便消散了对昨夜之事的气怒。
“不要……王,嗯……”
范素芹脑枕一捧凌乱乌发,一双醉眸显着迷乱,两颊泛着绯霞,贝齿狠咬着红唇,五指纤指揉在了他湿粘的浓发内,双浪滔滔起伏,腰肢随他的挑逗不安的颤颤乱动,一双白皙的膝腿夹在了他修健的腰上,花蜜横流,谷欠仙谷欠死不得满足。
若说以前他是个攻城的将军,长驱直入,一次一次地来了个痛快,现在他却成了磨杵的慢郎中不紧不慢地吊引着范素芹,惹得她谷欠要,又矜持着不敢开口。
他将身稍稍上挪,将手指从那渺渺深处抽出压在她的唇上,把身下压在她身上,那团火热便抵在她的门外,他亲吻她的耳根,暧昧:“你真的不想要吗?”
她昏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说,我,要,王。”
她蹙了蹙眉,不明白他今日为何这般刁难,但这样直接向男人要求,又让她臊得说不出口,可那团抵在门外的火又跳动得直让她感到欲罢不能,她嘘嘘喘着,鼻息轻轻叹哼“嗯”。
他憋着满腔热血,只用手指在她唇间轻轻磨画,等待她的回应。
“嗯,我,嗯,要王——”
她的话轻若蚊蝇,但在这只有两人的帐中,这样的哼声传入他耳中犹如妙音般,他心满意足地吻上她的唇,然后扶起她的双腿将那团火热灌入她的体内,填补她的全部空虚。
他真是个叫人可恨的男人,让人冰冷寂寞的是他,让人燥热难耐的还是他。
她身子迎合着他的律动,心却不满他方才的玩弄,她将双臂绕上他的脖颈,醉生醉死不顾他的身份低头狠狠在他健实的牙白肩头上咬上了一口,“嗯,啊——”他粗犷嗯叹,这样的一口让他不自一怔,却又激起他争略的谷欠望,他更是用尽全身气力回报她掀起她的层层狂浪。
云雨几度轮回,似瀑布垂泄,若洪水崩塌,狂澜得她隔日休想再起身,而他依然一早起身打点过就神采奕奕地上了礼部,卧了半日她终有所通彻这和过往别样的爱,应算是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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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话 ...
日暮重楼,烟柳画桥,秋容新沐,金粟初芳。
昨日折腾了一夜,范素芹今日倦怠得什么都不想做,小歇了半日,便闲逛在王府一处园中,满园的桂花清香让她心旷神怡,她走进一座凉亭,舒懒地扭了下还微泛着些酸软的腰肢就落坐在亭内一张石凳上,她觉得口有些渴:“葱端壶茶,拿些糕点过来。”话落,见小葱不吭声,她眼望天边红日又思:“先别去端茶拿糕点,去瞧瞧王回来了没有。”
小葱仿若一时回魂:“是,是小姐,我这就去。”
范素芹看出她的晃神,将一手抚上她的额头问:“葱,你怎么了?”
小葱赶忙摇了摇头:“我这就去。”就急走向亭外。
范素芹见小葱远去,从衣袖内抽出条丝绢方拭了拭额上的粘汗,菱角带着一脸娇俏的笑意踏入亭内,朝她福了福身。
范素芹奇怪菱角的出现:“你有什么事?”
菱角举着手里的团扇为范素芹轻轻摇着风:“奴婢方路过此,见王妃拭汗,想来王妃是逛园子累了,正需要一把凉扇。”
菱角这般突来的殷勤让范素芹感到极不自在,但想到每次入宫还需带着她,为了以防她再向瑞太妃吹耳边风,她耐着性子冷言:“不必了,我不热,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菱角转着眼,小迈几步贴近她:“伺候王妃不就是奴婢该做的本分。”
想那过往她倒会明里暗里吐酸话下绊子,这会如何这么知情懂礼了?
范素芹偏头打量着菱角,菱角向后挪了几步,站到范素芹身后:“以往奴婢对王妃有何不敬,还请王妃多担待,奴婢是因为在意王才如此。奴婢十三进宫,就受那骨肉相离之苦,宫里规矩多,常受高品的宫人欺负,犯点小错便是一顿好打或是饿上一日,为了日子好过性子自然被磨尖了,十四那年被派到瑞太妃身边做事才过得稍好一些,蒙受太妃抬爱,太妃让奴婢到王身边做事,奴婢是知晓太妃的意思,王又是年少俊貌,奴婢难免日久生情,才气怄上王妃。可奴婢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王妃,王妃皆没和奴婢计较,如今思来才知王妃是极好的人,奴婢悔不当初。”
范素芹以往在家也曾听闻小宫女日子不好过,除了完成自己的本分也还要伺候着稍长的宫人,如此听菱角描述一番,她便觉得菱角有几分可怜,但心中不忘她当初了骄横,芥蒂轻叹“嗯”了声,不予多余的回应。
菱角快步移着到范素芹面前福着礼:“请王妃不计前嫌,让奴婢在跟前紧着伺候。”
范素芹心头徘徊不定说不清这菱角是真情假意,只将眼眸瞥着他处:“你起来吧,既然以往你过了不少苦日子,我会让王给你寻一户好的人家,让你过上好日子,也不必再做着伺候人的事。”
菱角一下跪在范素芹脚下带着哭腔:“王妃,奴婢不想离开王妃,奴婢生是咸王府的人,死是咸王府的鬼,请王妃宽恕奴婢,奴婢想一辈子伺候在王和王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