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一直不下雪的南方今年竟然意外地下雪了,片片雪花如同一只只洁白的蝴蝶在冬天的暖阳下飞舞,亦幻亦真。
潇潜的心却也一如这外面寒冷的世界,刺骨苍凉。对面的床铺上空空如也,那是范伟忠的床铺,此时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下雪了!下雪了!”楼下有不少犯人在欢呼,他们穿着厚厚的冬衣在下面打雪仗,堆雪人,笑容荡漾在每个人的脸上。多么难得的笑容啊,也许只有在这干净无暇的世界里才能拥有吧。
今天是大年初一,初一飘雪,正应了一句俗语:“瑞雪兆丰年!”
“来年应该是个好兆头吧!”潇潜这般想着。
由于范伟忠的离开,昨天的大年三十过得异常沉闷。大家草草地吃完晚饭就聚在礼堂的大屏幕前面看春节联欢晚会,那些正经八百的节目对于这些犯人来说,简直就像吃素一样没劲,一个个看得哈欠连天。
从小到大,每年的大年夜,潇潜都是和爸妈一块或者是和亲朋好友一起,围在暖炉边上,或吃年糕,或打牌,一边玩乐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虽然看不起劲,但那种感觉至少是幸福的。而现在,却坐在这死气沉沉的监狱里面,看外面的城市灯火辉煌,过去点滴,仿佛已经逝去了好远好远。
午夜十二点,犯人们全都跑到操场上放焰火,爆作声响,烟花灿烂,新的一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悄然而至。
无数的流焰在漆黑的夜空中飞舞,就像绚烂的流星,华丽夺目。
潇潜背负着双手站在旁边,冷刀和过封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后,三个人就像三尊雕像。
半晌,潇潜道:“人的一生有许多不同的境遇,或轰烈,或平凡,但只要像这烟花一样,瞬间灿烂过,那你的人生都是辉煌夺目的,老范虽然死了,但社团的脚步却不能停下,我们必须不断地前进,才能像这焰火一样,一发冲天!”
冷刀和过封同时点点头,潇潜的话就像是一针强心剂,让人燃烧起高昂的斗志。
过封道:“老大,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潇潜道:“直说无妨!”
过封道:“对于范伟忠的死我一直有许多的疑惑,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潇潜淡淡道:“好的终究是好的,坏的终究是坏的,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去沉淀和证明的!现在我不去想范伟忠到底是不是叛徒,我只想帮他的尸体找回来,好好把他葬了,兄弟一场,我不想他的尸体也被扔到乱葬岗去!”
夜色如墨,焰火如华。
“老大,快下来打雪仗啊!”老九在下面呼唤潇潜,刚刚说完就被王小五丢出的雪球砸在脸上。
“你个王八羔子,竟然偷袭我?”老九不甘示弱。
“哈哈!这叫做兵不厌诈!”王小五笑道:“哎哟!你个奶奶的李魁,怎么丢我屁股?”
“不好意思啊小屋,我不是故意的!”李魁大叫。
过年这段时间,四院之间都可以相互往来,毕竟还是要给犯人一个过年的气氛。
潇潜看众人玩得高兴,忍不住挥挥手臂道:“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