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大哥是谁?”武藏三太夫装傻充愣道:“在下不知你在说什么?这与我们何干?我们也从未丢任何人到水里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你娘的蛋!”二叔骂道:“老子亲眼看见就是你!那天你穿着一条花裤衩,一脸的淫荡笑容,老子记忆深刻,别以为你现在换了一身黑衣服,就想蒙蔽老子的法眼,你化成了灰老子都认识!”
我们听见这话,都是面面相觑,二叔这惫赖,果然是天下无人能及,睁着大眼说瞎话,反而还说的振振有词,仿佛确有其事。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武藏装傻,二叔惫赖,两个人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倒也半斤八两。
武藏被二叔噎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阁下既然说看见我,可有证据?”
“老子不是证据吗?”二叔道:“难道老子会说瞎话吗?”
“咳咳……”太爷爷实在是忍不住了,干咳两声,打断了二叔的话,朝武藏冷冷说道:“前时之事,暂且不说,且说今夜之事,我也不与你胡搅蛮缠,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我先废了你的道行,然后再慢慢炮制你!老道我说到做到!”
我也冷冷道:“武藏,士可杀不可辱,但你若不想做士,不实话实说,那我等也就不把你们当士了,你们几人在日本术界都是有头有脸的高人,如果我太爷爷废了你们的道行,我再把你们的衣服都扒光,用绳子吊在项山树上,到天明再叫人来给你们拍照留念,发付报纸,你们会不会更加出名?会不会举世瞩目?日本术界想必也会因此而大放异彩吧。”
“陈元方,你!”武藏三太夫脸色一变,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面无表情道:“没功夫跟你废话,数三个数,三、二、一!”
我的话急促说完,武藏三太夫脸色瞬息万变,嘴巴张了几张,都没有说出话来。
“真当我开玩笑!”我冷笑一声,喊道:“太爷爷,废了他!”
“好!”太爷爷应了一声,双目如电,死死锁住武藏三太夫,脚步缓缓朝他移去,武藏面如死灰,神色瞬间衰微到极点,他仓皇四顾之后,连忙道:“先不要动手,先不要动手,有话好说,好说。”
“我们忍者不能受辱!”武藏三太夫的话刚刚说完,我身后一声大喝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道劲风从背后急冲而前,老爸、太爷爷等人这边看来,勃然色变,江灵、二叔更是齐声大呼:“小心!”
我心中一惊,正要躲避,却见望月脚步往前一错,眼中四眸错动,刹那间,周遭空气一阵诡异的波动,仿佛有股大力在撕扯这天地,令其扭曲!
“阴阳大执空术。”望月的嘴唇在蠕动着,我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却能看得出他说的是什么。
“天手刑裂。”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等我回头去看时,只见原本晕倒在地的雾隠才蔵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摊碎裂的血肉!
一柄断刀就浸在那血肉中。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周围静的可怕。
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在看那摊血肉。
尽管恶心,恐怖。
但,似乎越是这样,就越忍不住要去看。
雾隠才蔵被我打晕之后,一直躺在地上不动,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或许早就醒了,也或许是刚刚才醒,而且一醒来就听到了我和武藏三太夫的对话,武藏要说实话,要示弱,雾隐才藏不能接受,就大声喝止,同时捡起来了柳生左右卫门掉在地上的断刀,朝我偷袭。
望月,似乎是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在注意着雾隠才蔵,他之前就对此人不满,甚至说是不满之极!
此人曾对彩霞不敬,犯了望月的大忌。
望月,在某种时候,某种情形下,心性是乖戾的,是刻薄的。
他曾亲自问我,下次若是遇上雾隠才蔵,可否下杀手?
我当时的意思是,可。
现在,已经成真。
“啊!”
被江灵用剑抵着的无鼻之人,突然嘶吼一声,愤然而起。
“嘭!”
已经站在江灵身旁的彩霞一掌挥出,将那人打了个筋斗。
江灵赶上去手起一张黄色纸符,贴在那人额上,喝道:“你也想死吗?”
那人扬了几下头,挣扎着要动,但很快就重重地,又砸在了地上。
“不,不……”
武藏三太夫仿佛刚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样,瞪大了一双无神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摊模糊的血肉,喃喃道:“你们,你们杀了才藏……”
“偷袭我师父,就是这般下场。”望月淡淡道:“我师父心性仁慈,或下不去手,我却不是,他让你们说,你们便说,让你们说什么,你们便说什么,但有违背,还是这般下场。有谁可不服?”
太爷爷都有些赞赏地看一眼正在傲然逡巡四顾的望月。
在一面倒,绝对实力的压迫下,日本忍者,谁敢不服?
守成和尚道:“说来听听吧,究竟是因何深夜驾临敝寺,又出手伤人?”
“蹬、蹬、蹬、蹬……”
武藏欲言又止,一阵脚步声鼓噪而起,由远而近,众多人影渐渐往前,我们纷纷瞩目望去,赫然看见浑天成急急忙忙率领一干人冲了进来。
“浑队长快来!”武藏三太夫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中陡然迸发出一股惊喜的光芒。
第539章 大开杀戒
浑天成等一干人很快到达,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蒙面忍者。
“都不要动手!”浑天成大声道:“这是一场误会!”
猿飞佐助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二叔吓得惊呼一声,猿飞佐助却道:“浑队长,你终于来了!你们中国人太不友好,才藏君已经被那个白衣人所杀!这怎么办?”
“哧……”二叔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个小鬼子,原来刚才一直趴在地上装死啊。你奶奶的,刚才突然蹦起来,吓了老子一跳,还以为你诈尸了!”
浑天成皱了皱眉头,道:“雾隠才蔵先生亡故了?”
“就是被他杀的!”猿飞佐助指着望月。
望月冷眼旁观,并不作声。
浑天成看了我一眼,道:“陈元方,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回事?”我冷笑道:“这是要恶人先告状,倒打一钯了?”
浑天成严肃道:“陈元方,雾隠才蔵不是一般人,这涉及到国际问题!希望你好好说话!”
“那好。”我道:“我们在这里好好吃饭、聊天,一群蒙面人突然闯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不打一声招呼,出手伤人,我们以为是入室抢劫的匪徒,被迫出手反击,以行使自卫权力,打斗之中,对方也未交代来历,只是一昧攻击,招招杀手,我们无奈,只好将对方击毙。按照本国律法,对付暴力犯罪,就算将对方打死,也不算犯罪吧?”
“这……”浑天成登时无语。
二叔大笑道:“我们读过书,认识字,你可不要欺负我们哦。”
武藏三太夫道:“我们不是来抢劫的!我们已经说明了,但是他们还打!并且杀了我们的人!”
江灵道:“胡说八道,你们不是抢劫的,那深更半夜,携带武器,穿着夜行衣,悄悄潜伏进来,又出手伤人,这是干什么的?哪有这样观光礼佛的客人?”
“我们不是来观光礼佛的。”武藏三太夫狡黠地一笑,道:“我们是来调查案情的。浑队长可以为我们作证。”
“对。”浑天成干咳一声,道:“龙王湖附近吴家沟发生不明死亡案件,引起上面重视,且与少女失踪案有关,我们特意请来日本友人前来协助调查,项山寺因为是民间术界力量,也在调查范围之内。所以,武藏等人,才会以非常手段,进来此处。”
守成和尚道:“那对我的徒弟、徒孙下手却是为何?”
武藏三太夫道:“是他们先要动手,我们怕打草惊蛇,影响了调查,所以被迫将他们失去知觉,不过我们并没有杀害他们。”
我听得一阵光火,武藏三太夫等人实在是太过无耻,刚才说是夜来观光,现在又说是奉命查案,这样下去,我们反而成了嫌疑对象,成了妨碍公务之人。
浑天成道:“这样说开了就知道对错了。陈元方,你的徒弟杀了日本友人,且是受我们委托的调查人员,这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道:“行使公务要亮明身份,他们没有亮明身份,只是跟我们打斗,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歹徒?”
“我们亮明了身份!”猿飞佐助大叫道:“你们知道我们来干什么的,但是你们就是要打打杀杀!大大的不友好!我要控诉你们!”
“你什么时候亮了身份?”江灵怒道:“从始至终,你们都没有说明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说了!”
“没有!”
“咳咳……”浑天成道:“陈元方,你们说武藏等人没有亮明身份,可有证据?”
“他们说他们亮明了身份,可有证据?”
猿飞佐助叫嚣道:“我们就是证人!”
二叔针锋相对:“我们也是证人!”
浑天成道:“自己人证明自己人,证据力很弱。”
二叔道:“他们不也是自己人证明自己人吗?”
浑天成道:“他们没有杀人,你们却杀了人。现在是你们说不清楚,所以,最好是拿出有力的证据来洗脱青白。”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