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突然暴喝一声,震得周围屋舍都嗡嗡作响,场中登时一片寂静,浑天成、武藏、猿飞、柳生等诸人,都是脸色剧变。
太爷爷瞪着眼,厉声道:“如果我刚才把他们杀光了,你们还要证据吗?咹!死无对证!全当做匪徒毙命处理,你们还要证据吗?”
猿飞佐助慌忙退到浑天成身后,惊惧道:“老道士,你,你要干什么?”
武藏三太夫道:“你难道要当着浑队长的面,杀光我们吗?”
“嘿嘿……”太爷爷冷笑道:“你们仗着他的势,就不怕我了?浑天成,昔日我打你胸口那一掌,骨头碎裂,多少天才好啊?”
浑天成咽了一口吐沫,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口中嚅嗫道:“道长,不要图一时痛快,给子孙种下大祸!陈家村里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厉害。”
“你在威胁我?”太爷爷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浑天成。
“不是威胁。”浑天成摇了摇头,道:“只是提醒。”
太爷爷道:“那你说说吧,今日这事,你想要怎么了结?”
浑天成道:“带走杀人者,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弄清楚再做处理。”
“不行!”我当即拒绝。
浑天成冷冷道:“陈元方,识时务者为俊杰。真要铁了心和我们作对?要知道,雾隠才蔵是上面的二老板,亲自花力气调来的友人,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浑天成,是我杀了雾隠才蔵,如果非要带我走,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元方哥!”江灵喊了一声,惊恐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什么。
“师父!”望月昂首往前一大步,道:“人是我杀的!您不用替我出头!”
彩霞失神地看看我,又看看望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杀的?”我微微笑道:“凭你的本事,杀不了雾隠才蔵。”
“我……”望月其人,不善言辞,雾隠才蔵的本事原本就比望月略高,只是前时在龙王湖被张熙岳用针伤了身子,刚才打斗之中,又中了我一掌,所以势力大损,才会被望月以阴阳大执空术一招毙命。
望月又怎么能详细说出这些?
“不是他杀的!就是那个白衣人杀的!”猿飞佐助忽然尖声叫道:“白衣人打不过才藏君,是那两个女人在一旁帮忙,所以才被白衣人杀了!”
“两个女人?”浑天成皱眉道。
“就是那个用剑的女人,他们叫她江灵。”猿飞佐助道:“还有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好像叫做彩霞!他们要一起带走!”
“不错。”柳生左右卫门忽然阴瘆瘆笑道:“这两个女人也要带走!”
我已经看见猿飞佐助和柳生左右卫门两人眼中闪烁着邪光。
我的手开始隐隐发抖。
望月的瞳孔也在收缩。
浑天成似乎是感觉不妥,皱了皱眉头,道:“武藏先生,到底是谁杀了人?”
武藏三太夫肃然道:“就是那个白衣人,还有那两个女人,请浑队长一并带走,交由我们审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武藏三太夫,淡淡道:“你是在说笑吗?”
“我是认真的,令主先生。”武藏三太夫一副道貌岸然的神色,道:“我知道阁下技业惊人,但是,我们大日本忍者的血不能白流。尤其是为你们做事的人。”
“不要多说了。”猿飞佐助忽然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去拉江灵,江灵闪电般出剑疾刺,猿飞佐助急忙闪避,那剑擦着猿飞佐助的脸颊而过,几乎将其面皮削掉!
猿飞佐助怒道:“你又要杀人?”
江灵冷笑道:“你再敢伸伸爪子试试?”
猿飞佐助阴笑一声,双手十指叠起,快速捏起诀来。
“你狂妄!”
我大喝声中,身影一晃,早到了猿飞佐助面前,狞笑道:“普天之下,谁敢动我的女人?”
猿飞佐助大惊失色,抽身要退,我一招奇行诡变,左臂劈手捏住了猿飞佐助的脖颈,右臂手起手落,一掌击在猿飞佐助百会之上。
“陈元方手下留情!”
“陈令主留情!”
浑天成、武藏三太夫齐声呼喊。
“晚了!”
我的手硬生生落下,按在猿飞佐助百会穴上,阳罡极气迸发而出,直灌而下!
猿飞佐助修炼的法术偏阴,我便以罡气将其消融。
“不,不要……”
猿飞佐助艰难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身子像烂泥一样瘫软倒下,翻着白眼,浑身抽搐,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冷冷道:“我也不杀你,只是废了你的道行而已。”
这一过程发生地实在是太快了。
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
仿佛一瞬间,猿飞佐助就成了废人。
猿飞佐助喘息着,渐渐平复,他挣扎着做了起来,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江灵,再看看彩霞,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着江灵,又指向彩霞,道:“我就是想要这两个女人,我就是想脱光她们的衣服……”
我怔住了,气的怔住了。
一道白影闪过,望月已经将猿飞佐助提了起来。
“不要!”武藏大声喊道。
“咔嚓!”望月扭断了猿飞佐助的头,鲜血如泉涌,溅了一地,腥臭味充盈四周。
第540章 夜来惊变
所有人都惊呆了。
望月却轻轻拍了拍手,淡淡道:“死有余辜。”
“巴嘎雅路!阿达西瓦阿纳古瓦古拉西达!”
柳生左右卫门突然狂吼一声,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话,发疯似得朝望月冲了过来。
老爸在旁边横身一跃,早挡在柳生面前,柳生先败于我,断了病兵刃,又目睹两个同伴被杀,已经丧失了理智,步伐、招式全无章法可言,老爸一探手,就捏住了他的咽喉,柳生像只被人抓住脖颈的鸭一样,拼命扑腾了几下,然后脸色涨红,双手渐渐垂了下来。
“不要再动手了!”
浑天成怒声喝道:“陈弘道,你快快放手!”
一连串的子弹上膛声音,九大队的人瞬间都挺起了重武器,对准了老爸。
一众日本忍者也纷纷将暗器捏在手中。
浑天成命令道:“快放了人!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马根库阿肯纳!”武藏三太夫大叫道:“一群疯子!一群恶魔!浑队长,他们疯了!”
“日!”
一声鸣镝也似的哨音,刹那间,空中呼啸声此起彼伏,数不清的雪白鹰隼云集而来!
“吱吱”、“吱吱”!
又是无数鬼蝙蝠铺天盖地接近。
“蒋梦白,你要干什么!”浑天成脸色一变,朝着表哥吼道。
“不干什么。”表哥冷笑道:“雪主和鬼蝙蝠也想饮恶人之血而已。”
“阿弥陀佛。”守成和尚叹息一声,道:“贫僧做了多年的好和尚了,不想今天晚上又要被人逼迫的大开杀戒。”
张熙岳笑道:“久闻东洋倭人丧心病狂,我这医术虽不高明,却也想不自量力,给他们彻底去去病根!”
“对!”二叔叫骂道:“打!打呀!你奶奶的!老子从小吓大的!看谁先杀光谁!”
一时间,局面已经失控,所有人都各执兵器,混战,一触即发。
“你们干什么!”浑天成叫道:“陈弘道,陈元方,你们父子非要与公家势不两立?”
老爸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浑天成,没有放手,也没有说话。
柳生左右卫门比老爸要低一个头还多,被老爸捏住喉咙,挺举在空中,仿佛大人抓住一个孩童。
我冷冷道:“浑天成,你真敢开枪?”
浑天成道:“你们要是再杀人,我就真的开枪!”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你比这个日本人死的更快!”太爷爷森然说道。
“你们不要逼我!”浑天成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我的术一旦展开,你们没有一颗子弹能击中目标。”望月盯着浑天成道:“所以,不要自取灭亡。”
浑天成擦了擦汗,道:“古望月,你跟我们走!只要你跟我们走,别人我们一概不管。”
“不行!”武藏三太夫叫道:“陈元方也必须走!他和白衣人一起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佐助君!”
“我们谁都不会让你们带走!”我道:“死了这份心吧!”
本来还可以好好说话,但是,刚才猿飞佐助的肮脏言辞,彻底触怒我了。
“砰!”
老爸忽然一掌击在柳生左右卫门的肩胛骨上。
“咔嚓!”
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音立时响起。
“啊!”
柳生左右卫门嘶声惨叫。
“啪!”
老爸将他丢在了地上,道:“你没死,你废了。”
柳生左右卫门痛苦地在地上蠕动着,他的肩胛骨已经完全碎了,以后再也不可能施展他的新阴流剑技了。
“八嘎!”武藏三太夫怒吼一声:“古鲁斯!”
“嗖!嗖!嗖!嗖!”
日本众忍一起动手,纷纷将手中的苦无、手里剑、忍刀、爆破符朝我们丢过来。
老爸立在当中,身子滴溜溜地一转,数不清的乌光登时迸射而出!
“叮!叮!叮!叮!叮!”
太爷爷拂尘摆动,身形一晃,直取武藏三太夫。
张熙岳双手一扬,空中登时烟尘四起,一阵药雾蒸腾,其中白光闪闪,无数银针恍如流矢,裹卷着,奔向日本众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