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翊。”回忆起上周目点滴片段后, 萧辞五味陈杂,他紧紧抱住即将虫化的莫宁翊,又生气又心疼地轻声质问:“你怎么总是折腾自己。”
莫宁翊身上的虫纹越来越亮, 骨翼也不受控制地展开,痛苦地发出咆哮。
他的精神力即将恢复,这令他难以控制自己的虫化,若是恢复的速度更慢些, 虫化过程也不会这么凶猛。
萧辞肩膀上两对螯牙咬出的血洞不断涌出鲜血, 莫宁翊不敢抬头让萧辞看到自己, 萧辞偏偏要捏他下巴,莫宁翊左右躲了躲,把脸埋在萧辞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抬头。
萧辞抚着莫宁翊的头发:“我爱你,莫宁翊, 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真的很爱你, 很早很早就爱上你了。”
在听到“很早”两个字时, 莫宁翊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然而血脉中不断冲击的力量很快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他不想在萧辞面前变成虫子!
莫宁翊扬颈骂了一句:“操,萧辞, 我他妈艹你大爷。”紧接着, 他拼尽全力扭转血脉中这股能量, 克制住千百年来的生物本能, 硬生生逆转虫化, 重新化作人形。
他全身脱力,靠在萧辞怀中。
只有一对触角无力地耷拉下来。
“萧哥。”莫宁翊把额头抵在萧辞肩膀上:“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萧辞说。
莫宁翊再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
他的脸颊贴在萧辞的胸膛上, 脑袋里面空空荡荡的。
他一动, 萧辞就醒了过来。
“萧哥。”莫宁翊撑着手起身, 觉得很轻松,恍惚感到哪里不一样。
萧辞把莫宁翊揽起来,像对待一个没有骨头的棉花娃娃,让他靠坐在床头上,端水给他喝。
在莫宁翊昏迷的这三天,萧辞一直这样照顾他。虽然安塞尔他们都说这次的昏迷是莫宁翊在自我修复,类似于作茧休眠,不用摄入水分和营养,但萧辞还是定时把莫宁翊扶起来,喂他加了营养剂的蜜糖水喝。
这三天休眠的效果显著,萧辞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他说:“莫宁翊,你精神力恢复了。”
莫宁翊感受到了重新回归到精神海中磅礴的精神力。
他的精神力不但恢复了,而且更强了。
“你呢?”莫宁翊急切地问。
萧辞沉默了一下:“我的精神力也升级了。”
莫宁翊期待地看着萧辞。
萧辞说:“S级。”他翻身下床,拿出一张登记表递给莫宁翊。
婚姻登记表。
莫宁翊的名字赫然写在雌君一栏,他心跳如雷,看向萧辞。
萧辞单膝跪床边,掏出一枚戒指:“莫宁翊,我想再次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在还是一名虫崽时,莫宁翊也幻想过有一日某个雄虫向他求婚的场景,或许有阳光,有花海,有微风,有白云。
可所有幻想的场景都不如此刻。
哪怕萧辞穿着睡衣,脸上还有胡茬,可萧辞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
莫宁翊微微颔首,说:“我愿意。”
萧辞起身抱住莫宁翊,长久的相拥之后,萧辞说:“还好你今天醒了。”
莫宁翊不明所以。
萧辞牵着莫宁翊走到床边。
拉开窗帘,莫宁翊看见庭院中满园春色。
“那夜精神力激荡,剧烈的能力冲击之下,所有的花都开了。郁金香、蔷薇、洋桔梗、向日葵,明明不是一个季节的,却开在了一起。”萧辞对于花的形容词很匮乏,干巴巴地说:“很好看。”
莫宁翊忽然把戒指还给了萧辞:“你能在花海里再求一次婚吗?”他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站在花园中对萧辞伸出手:“萧哥,快,跳下来。”
萧辞单手一撑窗台,利落地落在地上。
莫宁翊歪歪头:“你身手好的不像雄虫。”
萧辞牵起莫宁翊的手:“不好点配不上你。”
他们手牵手走进花园,春日的阳光很暖,风也很暖,蓝天白云之下,每一朵花都肆意地绽放着。
莫宁翊扬起骨翼,他喜欢风拂过的感觉,只是他刚刚展开虫翼,就想起来萧辞不喜欢虫形,连忙把虫翼收了回去。
“莫宁翊。”萧辞把他抱在怀中:“只要是你,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如果下次......你还想变虫子的话,不用为难自己。”
莫宁翊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声说:“只有第一次才会......以后不会的。”
萧辞目光更加温柔,他没有什么处虫情节,可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因“第一次”三个字愉悦,他当然知道莫宁翊是第一次,不只这一次是第一次,上周目也是第一次,他是第一只占有莫宁翊的雄虫,这个想法只要一过脑子,萧辞就激动地不像话。
他低声告诉莫宁翊:“我也是第一次。”
莫宁翊心说感觉出来了,技术烂的可以。
但作为一只贤良淑德的雌君,是不能直白地指责雄主的。
雄主。
他曾经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如果是萧哥的话,他就很喜欢了。
“雄主。”莫宁翊叫了萧辞一声。
萧辞全身一僵,信息素微微一荡,他以拳抵唇:“还是叫萧哥吧。”
今日天晴,天空碧蓝如洗,绚烂盛开的花海中,萧辞再次向莫宁翊求婚。
莫宁翊再次答应了他。
安塞尔和熙岳向他们献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直接搬出了陆宅,在隔壁买了别墅和萧辞他们做邻居,以免打扰到萧辞和莫宁翊做那些事。
萧辞:“......”
好直接的祝福。
“还做吗?”萧辞象征性地征询着莫宁翊的意见。
莫宁翊心有余悸,那是种几乎将他生生劈开的痛。
虽然都说雌虫被标记后,雌虫会不由自主地对雄虫产生臣服心理,可萧哥标记他后,他并没有那种应有的“被标记”之感,与之前相比莫宁翊内心最大的变化就是沉静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患得患失,他已经和萧辞建立了最亲密的关系。
萧辞属于他,他也属于萧辞。
莫宁翊犹豫了片刻。
萧辞没有想到莫宁翊会犹豫,在标记莫宁翊以前,莫宁翊天天想着勾引他,结果才标记完就清心寡欲。他正好相反,没标记莫宁翊以前还控制得住,完成标记后就时刻都想把莫宁翊按在床上,没完没了索取。
光天白日的,萧辞摇了摇头,把视线从莫宁翊身上移开,可问出的问题还是离不开那些事:“你的发情期结束了吗?”
“还没有。”莫宁翊眼睫微微颤了颤,所有的羞耻心都回来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前几天竟主动去扒萧辞裤子,还说出那么多丢脸的话。
萧辞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揽住莫宁翊的腰,去吻莫宁翊的嘴唇。
呼吸交错间,萧辞偷偷用信息素包裹住了莫宁翊。
莫宁翊身上的力气瞬间消散了,他靠在萧辞身上:“干嘛?”
萧辞把莫宁翊抱起来,穿过花丛,急匆匆地往楼上走去,他很直白地给出答案:“想要你。”
透软的床榻上,莫宁翊撑着手臂往后躲:“发情期还有很长时间,你不要着急。”
萧辞把逃跑的雌虫抓回来,牢牢按在身下,汹涌的精神力交缠在一起,冰蓝色的精神触丝不受控制地显露出来,捕获着他的伴侣,像一张网一样把莫宁翊完全困住:“抓住了。”
从上周目到这周目,他终于又抓住了他的小坏虫。
小坏虫心眼总是很多,必须不错眼地盯着,否则就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真的是非常坏,应该受到惩罚。
莫宁翊脖领上三天前留下的吻痕已经很淡了,萧辞再次吻在莫宁翊的颈侧,轻轻啃噬着那段雪白的皮肉。
轻而易举的,属于莫宁翊清甜的信息素逸散出来。
微凉的精神触丝缠绕在莫宁翊的身上,他拨开那些过分活跃的触丝,蹙着眉说凉。
“触丝导热性很好。”萧辞突发奇想:“让它们到热一点的地方去,很快就不凉了。”
对于这种玩法,莫宁翊显然也曾经认真思考过,他提出可能会发生的不良后果:“会不会断在里面?”
萧辞呼吸一窒,声音低沉华丽,好听的共鸣在胸腔不断回荡:“我说的是浴缸的热水里,你说的是哪儿啊?”
莫宁翊顿了顿:“我说的也是热水。”
“小色虫,”萧辞打量着这具美到极致的身躯:“你会的真多,不过那里确实有一汪热水,特别烫。”
萧辞进入到那汪热水中,低喘一声:“莫宁翊,你太厉害了。”
莫宁翊一生中被夸做厉害的时候很多,但在这件事上,他不知道他厉害在哪里。
他经验少的可怜,委实称不上厉害。
莫宁翊虚心求教:“哪里厉害了?”
“我都不敢动。”萧辞凑在莫宁翊耳边,说那些让人听了耳热的话:“像加热了的黄油,滚烫、粘稠,你太坏了。”
莫宁翊动了一下,并不认同萧辞所说的“坏”,但一只优秀的雌虫是不应当反驳雄主的,尤其是在床上。他曾在论坛上科普上了解到,如果在做这件事时雄虫受到打击,那很可能会导致冷淡不举。
萧辞之前本来就过分克制,结合之后好不容易主动一些,他决不能打击萧辞的积极性。
自认为善解人意的莫宁翊领受了这份莫须有的罪名,并不太诚恳地悔过:“我下次会注意的。”
萧辞低笑出声:“莫宁翊,你口服心不服的样子真的非常欠/干。”
作者有话说:
清心寡欲的莫宁翊:我只是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