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过鞭炮,跨过火盆,他牵着她走进大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行完礼,随着最后一声“送入洞房”,正式成为了夫妻。迟来了三年的婚礼,终于还是来了。
繁星点缀的晚间,觥筹交错的叶府,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虽说只告知了豆坊的伙计,可是闻讯而来的商人跟官员还是不在少数。豆坊的几个伙计见义勇为,站在木头身边,帮他顶了不少酒。
待深夜被送回洞房时,木头已是疲惫不堪。商场官场之人称兄道弟,拍肩搂膀,喝个不停的。伤口虽然包扎的很好,可还是渗血了,绷带湿湿的,好在喜服够宽大,没有渗出来。
众伙计见叶云面露疲乏之态,倒也识趣的没再闹洞房,将他送回房,乖乖告辞离去。
木头朝守在喜房内的丫环点点头,丫环领命离去。
木头走向床边,床沿上坐着头盖喜服的诗画。熟悉的清香扑入鼻中,才敢确定她真成了他的夫人。
他揭开喜帕,她娇羞的抬头。
两人相对望,情愫盈盈,无语胜千言。
房内红烛喜燃,有情人对视。
略施胭脂水粉的玉嫩脸颊,娇嫩的光泽樱唇,顾盼生辉的水眸,倒映出他带笑的影子。今夜的她,身着凤冠霞帔,是从未有过的楚楚动人。
诗画被看红了脸,难为情的别开目光,削葱玉指轻轻揩了下脸,小声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你很美。”他拿掉喜帕,轻轻帮她头上的沉重凤冠,轻声问道:“是不是太累了?”
“还好。你呢?”诗画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逞强的答着。没人能顶着几斤重的凤冠坐上几个时辰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我没事。”
“我不信。”诗画起身,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撩起宽大的喜服,纱带上泛着淡淡的血水,让她皱了眉头。她坐在房中都能听到外面喧哗喜庆的声音。不请自来的宾客一定很多,他身上带了香醇的酒味,一定没少喝。
“不用担心,只是出了点血,清理下就没事了,不用大惊小怪的。”
“你先坐好。”诗画强行让木头坐下,拿出绷带帮他换药。
木头拿起桌上的合卺酒,诗画绯红着脸,与他交叉着手臂,喝了下肚。
小巧的下巴被轻握住,炽热的唇压了下来,带了酒香味。
“唔……”诗画别开脸,不安道:“大夫不是说过现在不行吗?”
“可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会不会太遗撼了?”温热的大掌握住她的脑袋,压向自己,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不行。”他有伤在身,岂能再胡来。诗画开始急了,对他却是推不得,打不得。
“可是我想。”
“我不想,你伤口裂开了。”对着倔强如孩童的木头,诗画哭笑不得,恨的牙痒痒。
木头眨了眨眼,带了算计的笑意,“不如……”
诗画一颤,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眼皮跳了两下,知道他准没安好心,忙拒绝道:“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是不是男人都一样,老想着那事,都受伤了,还想着,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
看着一本正经,神情严肃的诗画,木头的嘴角不由弯了。
“你笑什么?”诗画恼羞成怒,水润的红唇嘟起。
“没,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木头解着衣衫,诗画忙过去帮忙,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弄着了受伤的手臂。帮他褪去大红喜庆的新郎服,中衣,剩下里衣时倒没敢动手了。她扶着他在床上躺好,关好门窗,再轻褪自己的外衣,将喜服叠放在一起。
放下纱帐,她睡在床内侧,拼着他身边,心里甜甜的。
室内龙凤红烛跳跃,整个房间很是亮堂。两人闭着眼睛,谁也没有睡着。
半晌后,木头开声喊了一声:“诗画?”
她没有回应,紧闭着眼睛。
“诗画?”不死心的再叫了一次。
“我睡着了。”诗画闷着声音,翻了个身。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话。”
“我困了。”
木头轻侧着身体,轻扳过她的身体,两双黑色的眼眸对望,诗画再也忍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怎么对这事这么固执呢?他等了她这么多年都能忍,为何只是一个洞房花烛夜都不能忍。再说,前天……前天晚上,她……她不将他喂的很饱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银牙暗咬,豁了出去。
“我有个不会弄痛伤口的方法。”指腹抚在她娇嫩的唇上,恋恋不舍的说着。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夫妻间应该是水□融的。
不行房,岂不是要遗撼一辈子。
“你……”诗画顿时红了脸,气的发颤,咬牙道:“什么方法?”是不是男人都一个模样,她成了他的妻子后,他就撕下了平日温柔体贴的面具,露出了原本的色狼面孔。
“你在上面,这样就不会碰着我的伤口了。”炽热的唇压了上来,不容她拒绝,吻住那嫩如花瓣的红唇,磨蹭着轻舔。
唇被堵住,挣扎又怕伤着他。诗画紧握双拳,任由他煸风点火。可很快,木头就不满足了,诗画咬着牙齿,不让他的探进去。轻吻住娇嫩的唇,牙齿一咬,诗画痛得张开了嘴,灵活的舌头乘机而入,汲取着它的甜蜜。
温热的大掌握住纤腰,不满足的一路往下,停在高耸的酥胸上,流连着不肯离去。
“唔……”诗画一阵担忧,就怕他扯动伤口。
男人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木头一个翻身,让诗画趴在他身上。
诗画知他的意图,今天不行房,他是不会死心的了。
她绝望了,放弃了挣扎,红着脸爬在他身上,小心的不碰着他的伤口,有样学样的往他唇上吻去。
她吻着他,像他对她那般,依葫芦画瓢,吻他的脸,咬他的耳垂。诗画暗中眯眼观察着木头,再用牙齿轻咯着他的喉结,用力吮住不放。
“唔……”木头身子颤了一下,浑身燥热不起。早过了冲动的年纪,可面对诗画的几个挑逗动作,他竟像十七八岁小伙般,忍不住的燥动起来。
喉结滑动几下,轻轻烙到牙齿上,体内有股隐隐的火开始燎原,诗画的玉手探过衣衫,滑了进来,抚上结实坚硬的胸膛。手捉住其中的一个凸起,微用力的扯了着,捏着。身子往下蹭,湿热的舌头融着前衫吻上另一边的凸起,唾沫湿了衣衫,她咬住,轻扯着。
“啊……”木头没受伤的手紧抓住床单,痛苦的呻吟了一声。细细的密汗从额间涌出,身体被灼的火热。他禁不起她撩人的挑逗,饥渴的咽了唾味星子,体内的燥热似要将人生生烧成灰烬。跨坐在他身上的她,绯红着脸,带着清纯,却又是那么妖媚,像极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在狠狠的折磨着他。
微颤的手解开他的里衣,一路吻着往下,像他平时宠爱她那般。
她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咬着牙看了眼被高高撑起的裤子,深吸一口气,手啰嗦着去解他的裤带……
她趴着身子,擦身向前,轻吻着他的唇,眼眼紧闭着,小手轻衫自己的衣衫,中衣被解下,肚兜……修长的玉腿跨在他腰上,慢慢坐了下去,让它一寸寸的没入她体内。
世 俗
烛火跃,影成双,纱轻颤,遮了满室旖旎春光。
诗画喘着气躺在木头身边,唇上印出一排深深的牙印,绯红的小脸满是疲惫,眉间的睡意挥之不去。木头腾出没受伤的手她盖好被子,心疼的吻了她的额间,满足的闭着眼睛,与她一起共眠。
春宵,别有一番风情。
翌日一早,担心着他受伤的手,便早早清醒了。谁料刚睁开眼睛便发现木头侧着身体笑望着她,想起昨夜心有余悸的放纵,红晕染上脸颊。
“再睡会吧?”木头宠溺的亲了她。
诗画不敢多言,颌首意了。昨天为了喂饱他,确实过于疲劳了,她任性的想小睡一会。谁知这一睡就睡到差不多响午。
起身泡了个热水燥,穿戴好衣物,跟苟氏一起吃了午饭。木头没有回来,诗画有些不是很放心,一直忐忑不安的,最后按捺不住的起身换了套衣服走出府,想去铺子寻木头。
她心里有点不满。别说两人新婚,就算不是,重伤在身也该好好修养才是。既已为人妻,回头就得跟他提,否则他老是不爱惜自己。要忙,也不是这种忙法。
刚走出府没有多远,诗画被人拦住。
来人丫环打扮,明牙皓齿,嘴皮子有点薄,闪闪发亮。
“苟小姐,我家夫人有请。”丫环略弓了身子,朝诗画行了个礼,口气明显不善。
小姐?
头发已绾起,她是少妇装扮。眼前的丫环却叫她小姐,且称她为苟小姐。人前,她是叶秋,鲜少有人知她姓苟。
“抱歉,我有要事在身,还望你家夫人见谅。如下次有空,我一定上门拜访。”
“苟小姐独自外出可是为了寻庄主?”丫环有着一闪而过的嘲讽,随即又微笑道。
眼前的丫环果然来头不小,竟是卫家庄的丫环。也对,卫家庄富甲天下,连下人的身分都比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姐高贵。而她只不过是贫困出身,在外人眼中,她是乌鸦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又岂会让卫家人看的顺眼。
之前木头不让她出门,是怕卫夫人前来为难?难怪他一早就不在了,他的夫人来了桃坞。而他跟她,竟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