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陶二接着叹气。“老爷你既然明白,能不能也为我们做些事?”
我简直悲愤想泪奔……
老爷我,偷了师傅不到一两银子,吃了两只小油鸡,差点因此被抓进大牢,结果回来又被陶二审讯,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此弃暗投明改邪归正……
不就是两只小油鸡的事嘛!
幽怨叹气,我低着头别过脸,依旧给他看我的头顶。“陶二,你这话有失厚道。你是赚钱养家糊口没错,但是老爷我一文钱私房钱都没有,一只小油鸡都吃不到,老爷我享福了吗?没有!”这么一说,我也理直气壮了,抬起头来直视他,“老爷我要求不高,每个月一两银子零花,每三天一只小油鸡!”
老爷我名义上有几百万两的银子,难道连这么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实现吗?
金银财宝啊,那不能花的就是浮云!
陶二脸上的表情僵硬着,半晌不能言语。燕五接着嗤笑说:“陶清啊陶清,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陶二说:“听见没,他说瞎了你的狗眼看上我。”
燕五的脸立刻也僵住了。
我转过头对他说:“你也别得意,你的狗眼也不见得清明。”
燕五呆了一下,良久冷哼一声,脸上徐徐而红,嘟囔道:“真是无耻了,我看上你了吗?”
说实话,这一点我倒不是十分敢确定,因为我一向不自恋,可是不自恋一下,我怕自己会接受不了,以为燕五整我不是因为嫉妒我和师傅好,而是嫉妒陶二和我好。(请仔细品味一下此句)毕竟他和陶二感情相当之深厚,陶二算是他的义兄,他又给陶二当了许多年私人医师,后来才转来为我服务。
当初在白虹山庄听说燕离这号人物的时候,我完全没料到自己日后会和他有交集,结果不但是交集,简直是交缠……
仔细说来,他很是无辜,这一切都源于我的手误。那时我为了躲避陶二的追捕,误入燕离的药庐,一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药材,当时他的脸就绿了,片刻沉默之后,气场全开,使出小擒拿手向我扑来!
我自然不是这样容易能让人抓住的,否则何以自称海东青。我脚下一错,几个迷踪步晃过他,估计他也没料到我这么难搞,怔了一下,立刻使出杀手锏!
我看到他手往怀里掏的时候就察觉不妙了,这里不得不说一下他的手,常年浸淫于药材之中,那药香早已入骨,在我面前一晃,我便闻得心神一荡,惊恐之情油然而生,他这往怀里一掏,掏出来的东西有三种可能:一是毒粉,二是银针,三是淬了毒的银针。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肘子往里拐的时候,我便已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个扫堂腿,他后退半步,我趁机从袖中抓出“半步颠”洒向他面门,他毫无防备,没料到我有此一招,立刻便吸进了一大口,脸上表情一呆,随即又涨红,咬牙大怒道:“你!无耻!”
我就郁闷了,被骂得莫名其妙也有些难过,不就是被我先下手为强吗,何至于出口伤人呢?当时我还是个少女,有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和敏感脆弱的神经,被他这一骂,我冷哼一声,后退了两步,有些委屈地袖手旁观,然后终于发现他为什么这么骂我了。
我拿错药瓶了,洒向他的那瓶,是“春风一度”,催、情壮阳药,不是毒,便放在春天的药里,也是比较纯情的一种,而且不伤身体,在贵族之间是比较受欢迎的,但鬼晓得庄主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顺手牵羊是习惯,怪不了我,而扔错了药瓶,也还是不能怪我。
被我误伤的燕离瞪着眼睛,不能自已地向我扑来,恨不能一口吃了我。别误会,是真正意义上的吃。
就当时情况来说,非常狗血,春宫男女主干柴烈火,一场大战即将展开,但众所周知,趁人之危不是我的性格,路边野草我不爱采,因此当时我也只是出于纠正错误并且自卫的心态,又向他撒了一把真正的“半步颠”……
燕离就这么直直在我面前倒下,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看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月夸下之物揭竿而起一木主擎天,他却一动不能动,只能忍、忍、忍!
如果眼刀能杀人,那我早已被他情谷欠迷离的双眼碎尸万段。
要不是我撒了半步颠,他大概还能用金针刺穴压制药性,然后找个角落和左右手来几次亲密接触,但眼下,他只能忍、忍、忍!
我终于心生愧疚了,其实他挺无辜的,被我打翻了药材,又被下了□,还被下了半步颠,这一切都怪我,我决定做些补偿。
我从他案上取来十二金针,蹲在他身前说。“我帮你金针刺穴压制药性,不过我不太会认穴位,你教教我。”
我说得很诚恳,但他紧闭着眼睛别过脸,咬紧牙关不理我。
我不耐烦了,要知道我这人本不算良家女子,良心难得出场一回还没有掌声,不能怪我心灰意冷,心狠手辣了。
“那我就刺你膻中穴吧。”我认得的穴道不多,除了这个生死要穴。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睁大了眼睛瞪我:“你敢!”
我一听他这沙哑充满忄青色意味的声音,脸上也忍不住发烫。难怪他死不开口,这声音真是又媚又忄生感,还有一丝求欢的意味在。
“你不教我,我只能随随便便扎几下,到时候瘫痪了死了……”我嘿嘿笑着,晃着手中的金针。
他大概是认栽了,赌气不过,终于认真教我认穴。我解了他的上衣,忍着鼻血在他精壮如玉雕成的胸膛上寻找穴位。
“上面一点……不对不对,左边一点,就是那里,旋着刺进去……你用力一点啊!啊!痛……”
“你别叫啊,我也是第一次啊!”(儿童不宜的drama……)
我听得面红耳赤,尤其是那一声销魂的尖叫,听得我膝弯发软,差点没趴倒。
但我也很生气,帮个人却被嫌笨手笨脚,诸多挑剔,我这不也是第一次吗?再说,我得忍得多辛苦才没把针落在他胸口两点硬挺的粉红上。
他估计是被我气得气血翻涌,加速药效上行,情况更加严重,我在他低哑的申吟声中面红耳赤地辨认穴位,可惜天分有限,把他折腾得嗯嗯啊啊直叫,又在他白玉似的胸膛上扎出点点血珠……
他怒了,大吼一声:“你故意的吧!”
我胆子小,被这么一吓,手又是一抖,针头扫过他胸前硬挺的粉红,他惊叫一声,又柔又媚,我骨头一酥,鼻血差点涌了出来。
不成了,不成了,再这么下去,我得折在这里了。贞操虽然不在了,但咱还是得有节操。
我终于放弃了,把金针随手一扔,咬咬牙背起他往外走,火勺热的棍状物抵在我股间,走动间一擦一擦,也得是我这样厚脸皮的女子才能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他咬着我肩膀才忍住了溢出口的申吟,断断续续地问:“你~想~干~什~么……”
出了门,左拐,有十里荷塘月色,不过是深秋,所以景色稍差,但我想他也没心情欣赏,将就着就行。我怜惜一叹,双臂一扬,把他扔进水里。
“我觉得,灭火还是得靠水。”我无辜地笑笑,把他的腰带一段系在树干上,以防他溺水。“半步颠的药效是两个时辰,春风一度是三个时辰,虽然深秋泡冷水澡会着凉什么的,但你是神医,这点小病难不住你,反而是谷欠火焚身而死或者不举之类的比较麻烦。”末了,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他被气得又红又白的俊脸,保养得十分之好。
终于明白何为传言不可尽信,说什么性格孤僻,冷漠冷血,其实燕离燕神医,也就是个闷骚之徒吧。
听说他后来病了小半个月,但心心念念都是我的倩影,倒像是害了相思病,常常发呆,无意识地便喊出我的名字:“无耻!流氓!”
无怪乎他现在还对我有怨念,此等经历当真是惨绝人寰,使闻着伤心见者流泪。但他总不肯承认对我不满而公报私仇,只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错,他是救了我,为调理我的身体不遗余力,整日鼓捣些汤汤水水是为我健康着想,可是他有必要把所有药都弄那么苦吗?明明同样的病,我的药却比别人多了黄连!
他要敢说不是故意的,我就把天下第一无耻之徒的名头让给他!
犯小人,犯一打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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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觉得,我这个老爷当得有些失败。
看着陶二一脸郁卒,我不忍心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慢慢抚摸他的手背安慰道:“陶二哥哥,圣人云,食色性也。我不能色,你就让我吃一点吧。我的要求不多的,只要和扫地的福伯一样就可以了。”
陶二叹了口气,回握住我的手,喃喃道:“不是这件事……”
我奇道:“不然还有什么事?”
陶二却脸色微变,没有接着说下去,转头看向燕五问道:“她的身体恢复得如何了?”
燕五说:“恢复状况良好,只是还是得忌口。”可能是见到我的哀求,他终于松了口说:“偶尔吃点荤腥也可以……”
燕五啊燕五,我真是爱死他了!
我欢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照着他的脸颊啵地亲了一口,他被我撞上椅背,疼得皱眉,两只手握住我的腰往外推。“去去去,你一身怪味!”
啧,他也会不好意思啊?
听燕五这么说,陶二终于也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