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久不见了。”楚以泽握着顾少延的手, 不着痕迹地将二人隔开,淡淡道:“可归根到底,不也是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不是?”
“我今天, 是专门找你来的。”陈欧铭冷声道:“跟我走, 我们单独谈。”
“我跟你去。”
自从他开口的那一刻, 顾少延的目光便钉在了他身上, 想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人可能是楚以泽之前跟他提过的暗恋过的学长——陈欧铭。
不过听楚以泽说,他们俩两年前就没了交集, 断开了所有联系, 今天好好的怎么又见面了?
他将楚以泽挡在身后,冲着陈欧铭道。
只是陈欧铭悠悠扬眉, “你?”
“嗯。”顾少延也不屑地冷哼:“対你, 足够了。”
二人四目相対,正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
夏夜长,眼下刚到傍晚不久, 小区里多得是饭后散步的闲人, 他们三人正対峙在最显眼的路灯处,况且一个比一个长得出众,所以引来了不少打量的视线,楚以泽抿抿嘴, 瞥眼看到了陈欧铭紧握成拳的手, 随即淡淡收回视线。
“你们两个够了。”楚以泽対他们略微感到头痛:“赶紧说, 来找我干什么?”
语气中不耐烦尽显, 陈欧铭眼中眸光黯了黯, 最后垂下眼,道:“想你了。”
闻言, 楚以泽挑眉。
陈欧铭手中拳头紧了又紧,自暴自弃道:“今天来找你,是想问,我们还能不能和从前一样?”
他长得帅气,又带着点精雕细琢般的精致,他抬起略微羞涩的脸,用及其生硬的语气说:“楚以泽,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没有楚以泽的日子里,确实空.虚了不少,再也没人整天围着他闹腾,就算有,也都是一些胭脂俗粉气,声音腻,一点也没楚以泽的勾人。
曾经确实抱着玩玩的心态,耍了他四五年,最后厌弃了还想着把人操.够直接踢了就好,省的每天烦他,现在想想,也不完全是,他思念楚以泽把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只不过一直拉不下脸而已,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没忍住来了这里堵他。
楚以泽如果态度好点,他可以原谅这人把他拉黑联系方式的做法。
“我去你大爷的!”
顾少延内心的火气腾地一下烧起来,两三步逼近,一拳重重挥在人脸上,把陈欧铭打的措手不及,踉跄后退几步。
楚以泽依旧是淡淡的看着,不过觉得周围好像有不少陌生的视线盯过来,他轻轻扯两下顾少延的衣袖。
“人太多,我们先回去。”楚以泽瞥陈欧铭,“我算了算你当初订婚的日子,想来你也该结婚一年了吧?现在来找我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和立场?你恶不恶心?或者是几年前玩的花如今收不住了?寂寞难耐就滚去找鸭子,别来烦我们。”
陈欧铭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听完他的话,脸色狰狞一瞬:“你!”
可他们二人走的果断,并没有再回过头看他,陈欧铭一肚子气没地撒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围观的几人狼狈离开。
顾少延前脚上了楼,后脚陈欧铭的信息就发来:楚以泽的男朋友是吧?我知道你是顾少延,也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随后,又是一条:
你们会分手的。
我会让你们分手。
顾少延回复:
我打算在这个夏天向他求婚,你猜,楚以泽会不会答应?
刚发送完成,他反手将人拉黑。
脏东西,见不得。
“顾少延!”
楚以泽走几步忽然转身,一脸严肃:“我可以向你解释,你想听什么?”
怔愣一瞬,顾少延反应过来楚以泽口中的“解释”是指什么,莫名心头一动,觉得楚以泽可爱。
他走过去,抬起手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口,问:“那你告诉我,他有没有欺负过你?或者打过你?告诉我,我现在抄家伙帮你还回来。”
“噗。”楚以泽瞬间被逗得噗嗤一笑,刚才的郑重瞬间消散,他也抬起手,覆上顾少延的手背,道:“打我?这倒没有,不过他挺渣的,欺负我不懂事,而刚好我这个人又死心眼专一,被他吊着,喜欢了好几年。”
其实何止这些。
顾少延皱眉,干脆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贴上去,细细碾磨,品了好一会的香甜才把喘不上气的人儿松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休息。
“那你以后,不许喜欢他了。”
楚以泽笑了,趴在他怀里蹭蹭,又抬起头,眼神坚定道:“从我跟你在一起时,我心里早就没他了,以后也没他,装的都是你。再者说,刚才都说了我死心眼,认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除非你不干人事,让我伤心了就把対你的感情当皮球踢。”
顾少延被他说的心里直痒痒,一把将人抱起,快步走进卧室,欺身上去,把人压在身下,他抬起手按压楚以泽红润的唇瓣,嘴里喘着热气:“在畜生,也不会像陈欧铭那样,跟别人结婚吧。”
楚以泽不悦,抬起手勾着人的脖子深深吻下去。
这样的气氛里,提到陈欧铭总觉得晦气。
暖黄的卧室里,二人交叠在一起,唇齿相交,断断续续的喘息与呜咽声,让人听了脸红。
“哎,顾少延,你能不能轻点?”
“……嗯。”、“宝贝儿,你先把裤子脱了?”
“脱裤子?为什么?脱了就能把你腹肌分我一半?”
“可以,我有六块,脱一次给一块。”
“明白了。我下次穿十条裤衩子勾.引你。”
顾少延:?
-
上次见过陈欧铭一次后,又过了两个月,此时的楚以泽刚好上大二,正值开学第一天,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起床洗漱,浑浑噩噩的去上课。
已经两天没见顾少延了,这人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就为了论文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也理解,都大四了。
不过顾少延好像并没有继承家业的意思,更不打算带着他见一见父母,每次提到这个问题,他便会扯东扯西,刻意回避。
听说顾少延和他父母的感情并不好,也可以说是恶劣。
那既然如此,楚以泽也能理解,他一年前在病房见他父母那次,也总觉得他父母太过于强硬,现在见了也只会闹不愉快,再等一段时间吧。
不过他父母倒很好说话,楚以泽老早的在高中时就跟父母坦白自己性取向的事情,他父母先是愣了一下,又说自己找対方向就好。
既然不能见顾少延父母,那先见一见他父母也是好的,于是,他在和顾少延谈了没几个月直接把人带回去了。
好在顾少延说话油嘴滑舌,把他父母逗得乐呵呵的,対他们算是勉强接受了。
冤种少爷:明晚回去~
冤种少爷:猫猫笔芯~
:想吃点什么?
:你自己做。
冤种少爷:吃你。
:[微笑脸]
冤种少爷:那吃饭。
:嗯嗯,我先上课了。
冤种少爷:媳妇儿啵一个!
:[死亡微笑脸]
顾少延又发来了一个不敢说话的表情包,看的楚以泽噗嗤一笑。
“内个、你好啊,楚、楚同学。”
声音柔和,但这人说话好像有点不利索,脸颊挂着两团红晕,不知道是憋得还是紧张的。
楚以泽站起身子,“同学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那女生胆怯地抬眼望他,褐色的瞳仁里多了几分笑意,激动地扯着他的一片衣角:“你好,我叫姚雪,和你一个系的,还在同一个班级,已经两年了。只不过是……你好像从来都没注意到我,所以我想来和你打个招呼。”
楚以泽礼貌一笑,轻轻地抽回自己被扯起一角的衣服,“你好,政治生的课程较多,我平时都在研究课程,対周围人的关注较少,有太多同学都没来得及认识。”
姚雪听后,深深一笑:“没关系,只要你认识我,还记得我就够了。”
记得……她?
楚以泽绞尽脑汁,以最快的速度在他大脑里搜索姚雪这个人,但他好像并不熟悉。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请问我们是因为什么认识的?”
姚雪嘴角的笑意瞬间冷了几分,褐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狠色,随即垂眸,呢喃道:“呵,上次就是这么说的,记性不好?看你压根是懒得记,看来陈欧铭说的不错。”
“啊?”看着她呢喃了一会,楚以泽内心有些着急,快上课了。
姚雪抬头,眼底意味深长,不过还是带着点笑:“那我再介绍自己一次,我叫姚雪,是从高一开始,就和你在同一个班级,一直到现在,我们已经做了五年的同班同学了。至于是怎么认识的,是因为那天我被人拖进巷口凌.辱时,你救了我。”
楚以泽又低头想了一会。
好像……有点印象,但印象不多,毕竟那个小巷口偏僻阴暗,最适合干一些坏事,而且他当年救过的人海了去了,怎么可能每个都记住?
“啊是你啊,姚雪好久不见,你好你好。”楚以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淦,真的快上课了啊姐。
姚雪歪头,“我听别人说你谈了対象,是不是经常来门口偷看你的那个人?”
“嗯,是他。”楚以泽低头羞涩一笑:“他挺好的,高二时,他还救过我。”
这下,姚雪嘴角彻底没了笑意,眼中冰凉一片,开口讥讽:“是吗,那你记性挺好的,高二的事情都还记得。”
唯独不记得她。
楚以泽觉得她说话莫名其妙的,高二対他来说不过才过了三年,怎么会不记得?
又这么焦头烂额的忙了几天,楚以泽有时候饭都来不及吃,找急忙后的便往图书馆跑。
早些年一直到今年春天,他再忙每天都要吃一顿火锅,不知道是他是南方人的原因,还是个人口味,就是特别喜欢吃辣,再加上他又有喝啤酒的习惯,这么糟蹋下去,成功胃痛,连夜被送去了医院。
从此以后,顾少延就控制着他的饮食,而且还不让他喝酒,经常和他一起去的火锅烧烤店,再也没去过了。
啧,距今已经好几个月没吃了,那现在吃一顿,应该没事吧?
况且医生说他是轻微胃病,吃点药就好了。
今晚上带顾少延去一次!
想着,楚以泽觉得一会也坐不住,收起书本资料就往寝室赶。
顾少延前几天就说回来,一直拖到了今天。
淦,大四这么忙?
兴奋冲冲地回到寝室,满怀期待地推开门,但依旧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搞得楚以泽内心都空了一块。
还没回来……都五天了。
发消息也不怎么回。
正想着,手机便适时响起。
冤种少爷:媳妇儿,近期不回去了。
:?
: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近期”?
冤种少爷:就……今年不回去了。
:???
“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了三四遍(虚脱)终于发出来了,明天继续!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个回忆篇能拖这么久来着,看样子,大概还有四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