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少爷:听我说, 我给你解释。
冤种少爷:是我父母,把我送到了国外,暂时不允许我回去。
:这么突然?
:是因为知道了我们俩的事?
那边沉默了, 看来被自己说准了。
:谁透露的?
冤种少爷:陈欧铭。在前几天他们家的宴会上。
冤种少爷:你不用担心, 我在这边很好, 只不过是经常被人看着。
冤种少爷:我没骗你。
楚以泽揪心的疼。
都这个时候了, 顾少延竟然担心这个。
:方便说地址吗?
冤种少爷:方便。但你不要来。
冤种少爷:毕竟在国外,而且这里都是我父母那边的人。
楚以泽还是问他要了地址。
:我父亲在这里有朋友,你有困难了他可以来帮你。
:你照顾好自己,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今天我回家一趟, 看有没有办法。
冤种少爷:慢慢来,不急, 我只是被变相软.禁而已。
冤种少爷:[哭]
冤种少爷:我想你了。
楚以泽轻轻叹气。
:方便开视频吗?
冤种少爷:不太方便, 如果被发现我偷偷联系你,恐怕我父母要来找你麻烦了。
冤种少爷:不过可以发照片。
冤种少爷:要连拍的那种。
:……
楚以泽很少自拍,捂着手机左右看看, 确认没人, 才僵硬地举起手,生涩的拍几张照片。
:不好看。等我去学摄影,每天拍给你。
冤种少爷:过几年你就大三了,大三下学期开始就特别忙, 还是别学了, 不然你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嗯……
:想你。怕你忘了我的样子。
顾少延:!!!
他瞪大双眼, 呼吸停滞, 憋着气跟楚以泽腻歪了几句后, 手机一撂,转身疯狂锤床。
啊啊啊啊啊——
楚以泽对他怎么这么好啊!!
为什么他不会飞?现在他恨不得立刻闪到楚以泽面前, 狠狠地拥抱他!
竟然为了他学摄影……
顾少延躺在床上,抓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来回滑动几十次,把楚以泽发来的那几张照片看了又看,生怕下一秒就能给忘了似的。
他瞥眼,看着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的戒指。
——他给楚以泽求婚用的。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绑来了国外。
他又扔了手机,眼神无望,耳边还响着一楼客厅和走廊来回踱步的脚步声,那些是他父母雇的保镖,除了睡觉,其余都必须得跟着,他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时机。
现在才明白,自己从前抗拒父母对他的控制,在他父母眼里是有多么可笑,或许,他们会认为自己还处于十几岁的青春叛逆期罢了。
如果有一天,等他羽翼丰满,有了与父母掣肘的能力时,会不会不一样?
毕竟,现在他逃回去了,依旧会被轻而易举的再绑回来,到时反而会对自己更不利,好歹现在自己还能自由使用手机。
顾少延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总得试一试吧,不能让他媳妇儿整天跟他一起担惊受怕的。
他起身,拿起床头上的戒指盒,意味深长地落下一吻,然后藏起来。
放心吧宝贝,早晚有一天亲自给你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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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泽那天上完课立刻回了老宅,急匆匆的,神色慌张,楚母见了揉揉他的脸,一脸宠溺:“二泽,吃饭了没?今天回来这么早。”
楚以泽抓住楚母的手,急忙问她:“妈,先不说这个,我爸呢?”
楚母:“你爸还在公司开会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母亲察觉到不对劲,拉着人坐下,轻轻问:“怎么了?”
楚以泽忽然泄气:“我和顾少延的事情被他父母发现了,现在人已经被带去国外,学也转了,现在回不来,我怕他出事。”
楚母问:“想找你爹商量对策?”
楚以泽点点头。
楚母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抓个橘子,低头给他剥起来,说:“这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今天也和顾少延的父母见过面商谈好了。”
楚以泽抬起头,眼神茫然无措。
“顾少延的父母呢,意识是不许我们过问,你和顾少延的事情,他们可以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论出什么事情,都不会牵扯到我们家。”楚母抬头,掰了一小半橘子塞他嘴里。
橘瓣在口腔里炸裂,泛着丝甜,甜的他心尖发苦。
那顾少延的父母意思很明确了,是在以楚家当做要挟,让他在顾少延和楚家之间选一个。
选顾少延;顾家一定会把他们家当成制裁目标,两家势力,从市场上,楚家略胜一筹,但从权势,他们家肯定会挨一拳,打的他们站不起来。
或者后者,可他怎么能对顾少延弃之不顾?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泊异国他乡?如果能过去看看也是好的,不过顾少延父母这是势要断了二人的联系了。
他有些颓然。
楚母眼珠子一转,看出了不少东西,她放下手里的橘子,问他:“不想断?”
楚以泽心口跟割了一刀一样,钻心的疼。
让他怎么舍得断?
“我高二落水那次,是顾少延救下的我。”楚以泽眼角蓄满泪水,视线一片模糊,他绷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楚母也惊讶了,“我就说那个声音不像是大人的嘛,竟然是他。”
“妈,可我真的喜欢他。”楚以泽睫毛轻颤,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心里的疼痛冲破牢笼,涌向他的每一根血管,但又何止是疼,还有那说不到尽头的苦楚。
“妈,我喜欢他喜欢的要命,我真的好喜欢他,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看着楚以泽哭的可怜,楚母胸口发紧,心疼的她差点喘不上来气,连忙把人护在怀里安慰:“听话啊二宝,没事了,等你爹回来了再好好商量,乖哦不哭。”
经楚母这么一顿安慰,楚以泽像是漂泊已久终于找到避风港似的,紧紧抱着他母亲,想要在她怀里汲取温暖。
一想到顾少延在国外孤独的生活,他就忍不住难过,也忍不住立刻冲到陈欧铭面前,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内心想着,其实他确实这么做了。
他爸回来后,也表示自己毫无办法,只能委托在国外的朋友照顾顾少延,只要他有什么需要,一定第一时间帮助。
后来楚以泽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月,朋友那边终于有了消息,但不是什么好消息,说顾少延父母那边控制的一丝不漏,连只苍蝇都不放进去,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有这一手。
具体其他消息,还是得等,等他们总有疏忽的时候,等自己人总有办法的时候,而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
那既然暂时解决不了这个,那他就先把陈欧铭这件事情解决了。
他被陈欧铭别墅里的保姆带到他房间门口,楚以泽沉着好大的性子,盯着面前的檀木门才忍住没直接踹开。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你半个多月了。”陈欧铭打量着门口站着的人,从头到脚,贪婪地游走在他身上的目光黏腻阴冷。
楚以泽抬眸,目光凶狠,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根本不打算和陈欧铭客套,开口便是交锋,小保姆识相地快速下楼离开。
陈欧铭双手环胸,轻轻倚着门框,随心道:“没有为什么,觉得好玩而已,反正只是把人弄到国外,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说的倒是轻巧。”楚以泽咬牙,想狠狠的和人打一架,但是内心想想,还是极力忍下。
别冲动,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我喜欢他,我和他在一起了,而且以后也会好好在一起。”楚以泽胸口起伏着,“你明知道……你知道的,他父母是手腕狠硬的人,一直不解释我们,一旦得知,肯定会把我们分开。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做?你真是半点见不得我好?”
自从听到他面前的话后,陈欧铭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压低声音道:“喜欢他?”
随后,他嗤的一声冷笑:“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一起长大,你从初中就开始喜欢我,当时你还说会一直喜欢我,喜欢我一辈子。怎么这么快变心?又喜欢他了?”
“嗯?还是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陈欧铭抬手,指腹轻按楚以泽柔软的唇角,语气发狠:“你贱不贱?”
喜欢顾少延什么的都是放他妈的狗屁,楚以泽从前眼里只有他来着的!
楚以泽一听,快速闪过去,抓着他的肩膀曲起膝盖重重的往他肚子上怼了好几下,陈欧铭闷哼几声。
楚以泽快气疯了,怒目而视,死死揪起他的衣领:“你他妈的骂谁呢!是,我小时候是喜欢你,一直到高二喜欢的也是你!可然后呢?是你一直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故意他妈吊了我四五年!让我整天跟个傻逼一样围着你团团转,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么!”
楚以泽一件一件地细数:“当初,是不是你故意让全校人知道我是同性恋的事情?是不是你跟他们站在一起对我冷嘲热讽?是不是你故意让我看到你跟那个女人接吻?又是不是你,口口声声地骂我恶心、骂我脏?”
他眼神里满是难过,“既然觉得我不干净,就跟我断了啊,现在算是几个意思?我到底哪里惹你了?我哪里的罪过你!”
陈欧铭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笑的桀骜,笑的变.态。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自从你走了之后,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没了你,我一个人总觉得孤独寂寥。”陈欧铭眼中好像有深潭,望不到尽头,“就算找几个跟你长得像的鸭子,也操不出来那种感觉。”
他俯身,侧在楚以泽耳边,细声道:“他们的‘陈哥哥’,没你喊的勾引人,我硬不起来。”
这么长时间不见,陈欧铭和从前还是一样,满嘴的污言秽语,听了让人恶心。
恶心的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从前的那些不堪往事,无法泯灭在他脑海里的羞辱性的语言,都刻在了他骨头上,只可淡忘,无法抹去。
陈欧铭的到来,每见一次,就如同在提醒他、一遍遍地在耳边低语,他在和陈欧铭的这段暗恋里,多么愚昧可笑。
楚以泽眼神空洞无神,嘴里呆呆道:“哼,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竟然想回头?我看你才贱,你才是最贱的那一个!”
胸前的力道消失,他松开了陈欧铭,整个人魂不守舍,踉踉跄跄地走了。
陈欧铭舌尖抵着口腔内则的软肉,看着他的背影,忽地笑了,眼中多了几分偏执。
楚以泽是他的,从头到脚,乃至每一寸肌肤,都得是他的。
哪怕是死了,也得跟着自己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