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娘道:“他不是你亲弟?”
公伯单道:“他是我弟。可是这些年他也享尽清福,是该让他尝尝苦头!您要救他,就尽管去吧!”
艺娘已气得开不了话。
爱巾忙过去,抚抚其背,道:“婆婆,别气,先坐下吧。”
待艺娘坐下,爱巾道:“大伯,二叔他现在怎么样了?”
公伯单语气缓和下来:“生不如死吧。”
慕容方巾“啊”出了声。
爱巾道:“大伯,是不是蚁脚针让……”
公伯单截道:“丫头,你别问了!你……你娘……还在闭关吗?”
爱巾道:“嗯。”
公伯单道:“一切都快要了结了。”走向院去。
红善见道:“大庄主,您要去哪里?”
公伯单却道:“鬼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混入教中的目的。我劝你一句,别作梦了!”
红善不等检魂发问就道:“您在说什么?”
公伯单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并非丑教教主。嬗变心法也绝非丑教顶尖武学。真正的丑教教坛不在那里,它……可能无所不在。”
红善道:“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公伯单道:“本来我就无所求,只不过想成全一些单相思的情种罢了。”
红善却道:“那您为什么还要对公啸说那些话?”
公伯单沉默半晌,道:“因为我要成就他!”
红善道:“什么意思?”
公伯单道:“他虽然不能继承我的武学,但他却是一个天才。他的刀,他的剑,天下无敌!”
红善还是不明白,欲问时,公伯单道:“那把刀,只属于恩怨两重身的人!一旦放弃一切恩怨,他将碌碌一生!”
红善道:“您这是诡辩!”
公伯单道:“诡辩也好,圣论也好,都是他的命!”
红善道:“只怕是您对上官姨还有气吧?”
公伯单瞪了起来。
检魂一见,道:“你想干什么?”
公伯单却又突然笑了:“真是个情种!不过,却不及第九客!”
话一下扯到了连习。
但连习却一直在沉思。
爱巾已问道:“连儿,你怎么了?”
连习回神道:“姐,没什么?”
公伯单接道:“小子,其实今天这婚礼最合适你俩个了!”说罢,飞身而去。
艺娘起身来,叹了叹。
爱巾见道:“婆婆,要不要去休息会儿?”
艺娘道:“爱儿,你和他……”
爱巾低下头来,未语。
红善欲言时,检魂开口道:“婆婆,这已是青藤缠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绝非某人----这山看着那山高,见异思迁!”
靳娘听道:“魂儿,闭嘴!”
而元略淡淡一笑。
在慕容方巾一旁的石枣乞开口道:“席下老说你笑起来的时候是最厉害的。你真是笑面虎吗?”
靳娘立即道:“小枣子,你也跟着胡扯!”
石枣乞道:“师娘,我是看不惯他的样子。席下总是把他说成神一样,我真想见识一下他是如何如何的不简单!”
检魂接道:“他确实不简单!”
石枣乞道:“哦,那我真要向他讨教几招才行!”
靳娘未来及出口,石枣乞就已挥出一拳来。
元略见势,简单躲开来,道:“你和你师兄都想揍我?”笑了起来。
检魂一听,道:“你既然说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青剑出鞘!
元略依然平淡无奇地退开来,道:“我一生没和人打过架,请原谅。”便欲离开。
爱巾叫道:“略子,贞妹在我家!”
元略回头,微微一笑,离开了。
大家一片沉默。
慕容方巾侧身问石枣乞道:“元大哥真的很厉害吗?”
石枣乞哼了一声,没说。
慕容方巾又问子筋:“子筋哥,你看出来了吗?”
子筋摇头道:“应该是吧。”
红善接道:“方儿,你说,什么样的笑是让人感到最厉害的?”
慕容方巾略思会儿,道:“不知道,善姐知道?”
红善道:“莫过于真诚的微笑!”
慕容方巾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
红善道:“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始终也抵不住一片真心实意。我想,席下的那些话就是这意思。”
慕容方巾似懂非懂点着头。听她又道:“小枣子,你怎么可以说元大哥是笑面虎呢?”
石枣乞走至靳娘面前,半跪道:“师娘,我先回去了。”
没等靳娘回语,石枣乞就已窜了去。
靳娘看了看这黄昏,对艺娘道:“婆婆,靳娘先回屋去看看静儿。”
艺娘道:“嗯,我和你一起去。爱儿,你们有事就聊吧。”
慕容方巾和子筋也跟着去了。
检魂一见,忙道:“善儿,我们也走吧。别破坏他俩……”
红善听道:“你划伤了安意的脸?”
检魂怔住不语。
红善道:“她是来找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让我感激你?”
检魂听道:“她要伤害你,我就不允许!”
红善怒叱一声,道:“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检魂却把指头挥向连习,道:“是不是因为他?”
爱巾愣住。
红善切齿狠瞪。
检魂道:“好!今天没打个痛快,你我来分个胜负吧!”
说着,就要出鞘。
红善见道:“你走不走?”
检魂道:“我到底有哪一点不如他?就因为他身份离奇,出语不凡,还是武功不如他?”
红善道:“懒得理你!”跑出院去。
检魂负气追了去。
堂中,就只剩下爱巾和连习。
爱巾开口道:“连儿,善儿喜欢……你。”
连习道:“可是……对她只有友谊,兄妹之心。她是姐姐和静姐的义妹,她想为姐姐报仇,可能还想……做一件性命攸关的事。劝过她,却根本无济于事。姐,该……该怎么办?”
爱巾低声道:“连儿,别担心了,连儿,连儿,别多想。”
连习整理好心绪,道:“姐,我们去找邮堡吧!”
爱巾道:“到哪里去找啊?”
连习道:“嗯,先别说这个,我们去看看静姐。”
公蝉房间。
戈己和戈静一块失踪了。而站在外头盯守的十五人却完全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这怎么回事呢?
除非这房间有暗道或秘室。
听艺娘道:“这是谁的房间?”
慕容方巾回道:“是蝉姐的。”
话落之时,爱巾和连习进来了。
爱巾问道:“怎么回事?静姐,和姐夫呢?”
没人回复。
只听子筋道:“二姐,公姑娘还在吗?”
爱巾道:“可能回荆姨房间了。”
子筋接道:“我去找她来。”去了。
爱巾轻问妹妹:“方儿,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方巾回道:“我们一进来的时候,静姐和姐夫都已不见了。”
爱巾愣了愣,道:“这房间……有暗道?”
慕容方巾道:“嗯。”
在场人陷入了等待,一片沉寂,
没过多久,子筋便叫来了公蝉和上官荆。
艺娘问道:“蝉儿,你房间里是不是有暗道?”
公蝉点了点头。
艺娘道:“怎么打开?”
公蝉犹豫了会儿,道:“对不起,婆婆,我不能说。我答应过老爷爷。”
艺娘道:“什么爷爷?”
爱巾接道:“婆婆,蝉姐有难言之隐。”
慕容方巾也道:“婆婆,蝉姐不能说,我们就别逼她了。”
艺娘欲语时,上官荆接道:“蝉儿,你就说出来吧。”
第廿二章 生死之事
廿二
公蝉陷入了苦恼。
靳娘开口道:“算了,尽随天意吧!”
公蝉听后,道:“好,我起开。”走向床,扯了扯床前一角的琉饰。立时,在床边的空墙处出现了一扇洞门。从黑白度来看,洞门传来的是灰色之光。仿佛那是一个尘封已久的岁月之库,里面珍藏着的正是那遥远的故事。淡淡空痕,尽刻从前的梦迹。
众人走了进去。
从洞门而进,就是四十七步阶,每一阶都比较窄。直到最后一步,才显开朗。
但并非那桃源之色,而是荒寂的岩石屋筑。不过从布局、格调等建筑学理来看,这儿以前应该很辉煌。
连习一见此景,不由注意了那些残翎败羽。他弯下身,去拾。哪知一碰,就立即散去成灰。
他起身,自言自语:“这儿……是邮堡。”
爱巾就在他身边,一听这话,惊道:“连儿,你刚才说什么?”
公蝉接道:“他说的没错,这儿便是----邮堡。”
慕容方巾听道:“蝉姐,这儿真的是……”
公蝉道:“江湖都知道有邮堡,但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多少年去,就已渐渐湮没,无人问津。不过,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艺娘听道:“邮堡之兴,邮堡之亡,我也略有所知。据说,是一群**中人将丈夫击落山崖,妻子终日伴岩而泣,撒信而尽。”
靳娘道:“邮堡兴起至今已约百年,却又如此迅速的消亡于世,和剑脉山庄……同样。”
艺娘接道:“说来剑脉山庄还真和邮堡同时而兴。想当初戈脉大哥以一柄是非剑奠基江湖,山庄那时气势就已为鼎盛,邮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