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发上慢慢地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了一张小毯子。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我能明显的听到呼啸的风声。我扫视了一眼周围,看到客厅里还是杂乱的摆放着一堆堆档案纸。可是,在一堆堆档案纸之中,却看不到夕羽惠和夏夏的踪影了。也许是处于条件反射,我心里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人也突然间紧张了起来,她们两个人正说应该是在破解哋贾,怎么会忽然间不见了踪影呢?我马上一边叫道她们两个人的名字,一边走到鞋架,看到她们两个人的鞋子都在家。
“大晚上吵吵什么呀,你让狼撵了?我们刚刚才睡着。”卧室的门打开,夕羽惠探出脑袋,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用很标准的东北腔儿,有些无奈的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表,才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三十五分了。想不到自己中午小眯一下,这一眯直接眯到了第二天凌晨。我朝夕羽惠憨憨笑着,解释说,我睁眼一看她们两个都不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情况。所以才心里着急。之后我便又问道夕羽惠,哋贾破解的怎么样了?
夕羽惠用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很可爱的表情,嘟了嘟嘴对我回答我说,“我要是和夏夏被人绑走了,你觉得你还能平安无事的睡在沙发上吗?绑匪还给你盖上毯子吗?自己睡的和小猪一样,我们都不好意思叫醒你。哋贾基本上破解的差不多了。只差把一些关联字词组合在一起了。按我已经看到的那些内容,不出咱们所料,哋贾里的内容就是一个地点。详细的信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能搞定了。”
夕羽惠说完这些,朝我摆了摆手,让我不要去碰客厅里的那些档案纸。还对我说道,“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你快去卧室继续睡吧,在客厅睡有点冷。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找寻线索。”
我朝夕羽惠点点头,便让夕羽惠快去休息吧。夕羽惠也冲我报以微笑,才姗姗关门回到了卧室。
我看着不远处那一堆堆杂乱的档案纸,心里很好奇夕羽惠和夏夏到底从这堆档案纸里,整理出了什么信息。如果是一个地点信息,那么这个地点会是哪里呢?照这样看,我们可能又要远行了。
夕羽惠虽然叮嘱我,让我不要碰那些档案纸,但是却没说不能让我看。于是我走到那堆档案纸的外延,并没有拿起档案纸,而是蹲下低头看着一层层档案纸,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写有一至三个字不等。在靠窗台的位置,我发现有一张四开大纸,那张纸上面的字迹和这些不同,应该是夕羽惠或者夏夏写上去的。纸面上密密麻麻写有好些小字,字与字之间,还有蓝色或者是红色的笔勾勾画画,整张直面都非常的凌乱。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字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我也看不清那张纸上写着什么。这张纸又在档案纸堆的最里层,要想看个清楚,必须走进去拿起来,于是我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导致夕羽惠和夏夏一天的努力付之东流。
醒来之后在想睡着,确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我也没有回卧室,而是继续躺在了沙发上,脑海中不自觉的就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一种迷茫、不解的情绪在我心头蔓延。
整个谜团之中,到底隐藏了哪些鲜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看来,夕羽惠的父亲很可能也与爷爷身上的谜团有着某种联系。我心里更是隐约的感到,或许夕羽惠父亲的失踪,也和爷爷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只要找到爷爷的下落,我的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爷爷和王爱国,是现在两条极为重要的线索。我们只要咬住一条线索,逐渐抽丝剥茧,真相就会慢慢地清晰起来。所以对于李老鬼这个人,说什么都不能忽略。因为他是我们迄今为止,找到的唯一一位,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他就是我们揭开谜题的“密钥”。
可是我有一点很不明白,如果李老鬼就是王爱国,那么李老鬼为什么要换掉自己的姓氏呢?虽然在战争期间,报名参加的深查不是太严格,但是一般去参军报名的人,都是一个村的,把自己的姓氏换掉,那也太惹人注意了。更何况李老鬼现在算得上是“江湖”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姓氏要是换了,一定会有人知道才是。李老鬼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自己和“王爱国”这个名字,有机结合在了一起?
我不由的想起,两年以前那位吴首长给我看的照片。那张天空中疑似悬浮龙的照片,就是王爱国拍摄。那张照片的拍摄地点是什么地方?吴首长的照片是从哪来的?吴首长第一次来找我的目的,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特别是他和我交流的时候,使用的是书信形式,我们的对话内容很少,很明显他这么做,为的是对一些人做出了惕防。避免我们的交流内容,被其他人听到。李老鬼的“通耳”本事,我在莱州的时候有所了解,有一个通耳,就会有两个通耳。这个被吴首长惕防的人,会不会和李老鬼一样,隶属于701部队呢?
那位跟随吴首长的小同志“小吴”,应该是他的心腹,没有必有对他进行提防,如果吴首长对他不放心,那也就不会当时带他一同去找我了。从另外一方面说明,吴首长担心的其实是我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被监视着?还是说有人早就被安插到了我们的身边。当初从虵国回来的时候,我就曾经被跟踪过,而且跟踪我的人还不是同一批人。或许他们“注意”我的时间,并不仅仅是在虵国之后。
我想托大凯找到那位吴首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吴首长和四爷的私交甚密,我和夕羽惠的婚礼,他都是作为证婚人,由此可见他和四爷的关系。如果我把王爱国的事情,或者说我现在掌握的信息,告诉了吴首长,会不会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如果现在四爷在潍坊,我还可以有个询问对象,说不定四爷会再告诉我点什么。由此看来,与其托大凯找那位吴首长,不如直接让大凯帮我找到四爷,我把从仙山回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四爷,看看他是什么态度。毕竟我和四爷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戚。
我就在这种自问与反问的状态下,再次睡着了。睡梦中再次梦到了那条“七彩大蛇”。和之前的几次梦完全一样,同样的背景、同样的对视状态,同样从我的瞳孔之中,看到了七彩大蛇和我相同的形象。但是和以前唯一的不同是,这时梦中的七彩大蛇脸上好像带有明显的笑容,而且笑容非常非常的诡异。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早上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夕羽惠和夏夏正坐在那堆档案纸之间,我看到她们两个人拿着,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张四开大纸,好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哋贾完全解开了?”我懒洋洋的问道。
夕羽惠和夏夏同时抬头看向了我,然后夏夏张口问道我,“博学的小爷,请问您知道穷羿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