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美玉已经成了红玉了,听得他问尴尬地看了江月一眼,低声地求着:“求您了,别乱点鸳鸯谱了,喝茶吧!”
如此姓杨的也不好再哆嗦这件事,捧起茶碗喝起茶来。
待姓杨的将茶碗搁下,司徒美玉和江月的尴尬也减少了几分,随即司徒美玉便对江月正式介绍这位姓杨的:“这是我表兄杨万里,最是喜欢捉弄我,江姑娘不要见怪!”
“没事,我脸皮厚!”江月自嘲地笑着。
听得江月这样说这杨万里竟哈哈大笑,接口便说:“好,脸皮厚就好。我也脸皮厚,咱们算是自己人!”
对这话江月还能说什么呢?除了笑还是笑,说真的,不尴尬那是假的。好在江月并未尴尬多久,陪着小梅下厨房的沐安回来了,且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满了小菜,江月一看便站了起来,帮着他将托盘放到旁边的桌上,笑着与杨万里和司徒美玉说:“菜上来了。”
司徒美玉看到一大托盘的菜很是惊奇,忙将茶碗、茶壶拿到一边,将桌子腾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江月端着两碟菜过来的时候,他竟很顺手地就接过其中一碟,与江月很是默契地摆放在桌上。随即江月转身,他又适时地为江月挪开椅子!
看着这一切杨万里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
“小姐,还有些辣椒,小梅让我问您,今天天气要不要做一锅汤锅上来?”放完菜沐安并未急着下去,驻在原地问着江月。
“好啊!”江月笑着应道,抬眼见杨万里看着自己便又笑着补充:“让小梅做得辣一些,好给杨大哥与司徒公子下酒!”
“是!”沐安看了一眼杨万里,然后点头应道。
沐安下去了,掌柜的也拿上了好酒,江月招呼着司徒美玉与杨万里动筷子,同时也为二人介绍着这菜的做法与适合吃的天气。
这些菜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来说是最平常之物,可是在这里倒是上了一个“物以稀贵”,让杨万里与司徒美玉大赞了一回。待着漂着红油的汤锅上来时,更是吃得杨万里一边飙汗,一边大呼过瘾。
“这些东西我以前都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它这么清楚?”吃完了,都把嘴抹干净了,杨万里才想起问这事。
司徒美玉觉得杨万里问这话有些让他丢脸,对着江月一笑,才淡淡地跟杨万里解释:“这些东西本就是江姑娘种出来的,她岂会不知?”
“啊?”杨万里满是惊讶的叫着,随即将江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末了兀自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不像不像!”
“哪里不像?”江月笑着问。
“你这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儿,要搁我身上放在闺阁里娇养着都还怕磕着碰着呢,哪里还能舍得让你下田!”杨万里说着就瞄向了江月的手,又说:“瞧你水葱一样的小手,又白又嫩的,哪里像在田里刨过粪的!”
“大哥,咱刚吃完!”司徒美玉真的受不了了。
看着司徒美玉急了江月笑了,将两手掌心翻过来朝上,放到杨万里的面前笑问道:“这一下像了吗?”
江月的手保养得很好,手背虽然说不上细滑光滑,倒是洁白干净,可是手掌一翻开,那长在十指和掌上的老茧就展露了出来。
别说杨万里没有想到,就是司徒美玉也是没有想到,这使他对江月的看法又加深了一层。
“果然是刨过粪的!”杨万里很是惊诧地感叹着,说着将江月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好几遍后竟抬手示意江月站起来,待江月站起来以后他又以同样的方式将江月来来回回,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末了就一把扯过司徒美玉低低地说:“小子看上了就抓住,别管你老子的那些旧规矩,这丫头可是你常说的那种可遇不可求的那种!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许是喝得多了神经有些麻木了,这一次司徒美玉没有做恼,反而张着一双朦胧的眼睛望着江月,嘿嘿地傻笑。
江月离得远没有听见杨万里跟司徒美玉说的话,见着司徒美玉傻笑,她也笑了。
笑着三人又坐了下来,这才说起杨万里如何能来这里。
原来杨万里来这里是因为司徒美玉来的,让江月感到很意外的是,司徒美玉今天来这临洨楼也非偶然,而听到店里伙计的通报他特意赶来与江月相识的。原因么,只因司徒美玉听说深泽出一种高产农作物,而种出这种农作物的就是江月,他本着让老百姓过得一些的想法就来找江月了。
而这个杨万里也是临城近郊的大地主,是司徒美玉拉拢过来种江月手上的这些高产农作物的。
司徒美玉是抱着目的来见江月的,而江月来临洨楼也是有目的的,双方都以为会费一些周折,却不想彼此之间竟有惊共识,而且还一见如故,这让三人都感有些意外,并惊喜。尤其是司徒美玉,也不知道是内心真的感受,还是酒精的作用,当他朦朦胧胧地看着江月时,竟心跳得厉害!
大家既有共识,且有一见如故的交情,事情就好办多了。江月将自己东西摊出来,摆到桌面上与二人讲:“我的情况有些特别,我是年初被沐老爷与沐夫人从山道上捡回来的。他们沐家对我有恩,我不能报。所以,你们要种这些农作物,前三年必须从他们那里购种子!”
“可以!只要沐老爷不要敲我们竹杠就行!”杨万里率先表了态。
见杨万里表了态江月便转头看向司徒美玉,看见江月的眼神移动,杨万里也发现了司徒美玉没有表态,便捶了他一拳,吼道:“你小子说话啊!”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我得回去跟我爹说一声,我们家的事都是我爹做主!”许是后面几杯酒的关系,这个时候司徒美玉醉态毕现了。
“去你娘的!”杨万里推了司徒美玉一把骂道,随即又懊恼地说:“要去就去你爹的,你娘是我姑,骂了岂不是骂我?”一通自言自语后又说:“去你爹的,早八年前你家就你做了,你还问你爹?”说着又觉得自己这话缺少说服力,便冲着江月喊着:“丫头,我给你说,这小子就是在扯谎,他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做他们家的主了!只不过就一样他做不得主!你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江月看了司徒美玉,随后摇了摇头。
“娶老婆!”杨万里一口接了过去,说:“这小子除了娶老婆他做不得主,家里的所有事都是他做主,包括他弟弟娶老婆,他妹妹嫁人,都是他做主!”很是神秘地跟江月低声地说:“我跟你说,就我小姑姑,就是他小姨改嫁都是他做的主!”
“噗!”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绣花小梅听见这话忍不住喷了!
许是觉得自己爆料过猛杨万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冲江月笑了笑,随即坐了回去,轻咳了一声端起茶碗兀自喝了起来。
看着二人实在醉了也不便谈正事,江月便让掌柜的扶他们上楼上去歇息,然后跟掌柜的交待:“我先回了,等二位醒了后跟他们说一声,就说今天谈的事还有些细节需要磋商,等他们有空了就约个时间,派个人去吱会我一声。”
“好嘞!”掌柜的将江月的话记下,随后送着江月下了楼,又与江月说了今天做的那几个菜的原料的事。
“你们这既是司徒家的,那我就跟司徒公子一并谈吧,里面好些东西都可以跟推广播种一起走。”江月说着就招呼小梅上车,然后请掌柜的回去,再让沐安驾车走人。
回到家中,江月便将今天跟司徒美玉与杨万里协商的事写成信,让沐安找了镖局让人连夜送去了祁州深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