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正欢,便听见头顶有人说话:“嘿,瞧,这地里长了一只土凤凰!”
江月一抬头,只见三个华衣公子笑哈哈地看着自己,指指点点地品头论足。对这些富家子弟,江月从来不爱搭理,只看了一眼便转过了头,继续考虑这田怎么垒了!
“不理你!”见江月一扭头理都不理自己,其中一个紫衣男子笑起头一个说话的人来。
许是被人笑话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也许是干惯了这种调戏良家女子的勾当,那个穿着蓝衣的男子跳着下了官道,跑到了江月的面前,嬉皮笑脸地伸出扇子去勾江月的脸,且不正经地说:“小美人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听着这话江月就想吐,翻了一个白眼,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大冬天的也有人扇扇子!”说着就跟没事人一样转过了身,脚上跨着步子丈量起划分出来的田的宽度!
见江月这样那个蓝衣小子倒是来了兴趣,追上江月到了她的面前还问:“小美人儿怎么不理哥哥!”
江月又翻了一个白眼,索性从地里走了出来,然后到了河边洗手去了。
“嗬,挺有个性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衣男子笑了,冲着蓝衣小子与紫衣男子眨了眨眼,再偏了一下头,自己先朝江月追去。
刚洗完手正准备起身,江月猛地看到水影中有个男子在自己背后伸过手来。江月也没有多想,只是左脚一跨,然后身子一侧,只见那个男子扑空愣住了,她抓住那只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往前一拉……
只听得扑嗵一声,接着水花四溅,那个一身天蓝转眼间便成了深蓝色!
“哈哈哈……”紫衣、青衣男子稍愣片刻便哈哈大笑!
江月皱了皱眉,没有理他们,转身就走!
“等着!你给我等着!”蓝衣男子扑腾着上了岸,也不顾他的扇子了,朝着江月就追了上去,一路跑去洒了一地的水,让另外两个人看了又是大笑不已。
被人拦住了,江月有些不耐烦,这才看清这蓝衣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蛮清秀的书生模样!想着这幺小就出来干调戏人的勾当,江月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头。再想起刚才自己那么轻松地就将他推到水里,又有些不屑,冲天翻了一个白眼,不屑地问:“干嘛?”
那蓝衣小子被江月这么一问倒是怔住了,是啊,自己要干嘛?
见他没有反应江月也不等他,左跨一步想直接绕过去!
江月动了这个蓝衣小子也反应了过来,抖抖嗦嗦地朝江月吼道:“你说干嘛?打了小爷你就想这么走了?”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再打一顿?”江月不屑地反问,说着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那两人又说:“或者是你想把你朋友叫起来,一起群殴我?”说着顿了一下,又自顾自地笑着说:“我倒觉得你还是干脆回家找你爹娘告状的好,你的这两个朋友……,估计比你好不了多少!”
“就你?也配让我两个兄弟出手?”蓝衣小子被江月激怒了,攥紧了拳头铆足了劲就朝江月冲了过来。
眼看着那拳头都到自己面门上了,江月还是不移不动,直到那拳头带的风吹到了她的眼睛上她才快速地猫腰,然后将右肩往那蓝衣男子的胸上一撞,接着一手抓着回弹得踉跄的小子的一只胳膊,一手擒住他的脖子,抓住胳膊的那手往回自己这边一拽,擒住他脖子的那手再往回一按,然后脚上一错,再一扫,扑嗵一声,蓝衣小子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这些日子竟一个人练了,还没退化,还好,还好!”江月揉揉手拳,再扭了扭腿脖子,那感觉好极了!
又被轻而易举地打倒,蓝衣小子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面上过不去开始找借口了:“好哇,你是练过的,不行,兄弟们,一起上!”
那两个人本不想动手,又觉得自己兄弟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面子上也过不去,加上蓝衣小子一招呼,他们也顾不得多少了,一左一右朝着江月冲了过来。
看着他们毫无章法地朝自己冲来,江月扯着嘴角呵呵一笑,右脚在地上划拉两下,然后抬起脚一踢,片刻间便见着那两个小子捂着眼睛停了下来。江月趁机纵身一跃,大喝一声:“左鞭腿!右鞭腿!”
尘土落地,江月面前已经没有站着的人,紫衣男子与青衣男子都歪在了地上,哼哼叽叽地跟蓝衣小子说:“春阳,不是兄弟不帮你出头,实在是这个女人太难对付了!”
这个叫|春阳的刚才让他们一起动手本就是一时冲动,现在他们又输了,而且输得一点也不比自己好多少,脸上就更挂不住了,大骂道:“没用的东西,知道打不过还凑什么热闹!”
“这不是你要我们出手帮忙的吗?”紫衣男子好不委屈地叫着。
“老子让你□□你也去吃啊!”春阳嗷地叫了一起,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江月道:“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小爷咋收拾你!”
江月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说:“行,我等着!”说罢潇洒地转身就走!
看着江月潇洒离开的样子,小兄弟三个气得那个牙痒痒,大骂江月是母夜叉,又骂江月嫁不出去!
其实江月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潇洒,反而忐忑得厉害,她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个紫衣男子叫蓝衣小子“春阳”,她记得今天早上沐夫人跟她说过,沐家的小儿子就叫|春阳!江月心中暗叫:“这可怎么得了,沐夫人早上刚跟自己交待过,转头就将人家的儿子打得跟像落水狗!”想着这大冷的天,就让沐春阳在水里过了一遍,心里不由得就念起了“阿弥陀佛,请求菩萨保佑,可别让他那小病了!”
回了家里,小梅跟她说,沐夫人和沐老爷交待晚膳去主院吃,说是六少爷回来了。江月一听便说:“我有些头疼,就不去了,你跟夫人和老爷说一声!”
一听江月病了,小梅急得又要去请郎中,江月忙将她拦下:“不用那么麻烦,只是稍稍有些头疼而已,许是着了风,你一会儿给我去厨房弄碗姜茶汤来就好!”
“真没事?”小梅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放心吧,真没事!”江月冲小梅安抚地笑了一下。
小梅仔细地瞧了一下江月的面色,只觉得是不怎么样,便随了她:“好吧,我先给你倒些热水,你先歇一会儿。”
江月点点头,小梅连忙倒来热水江月接下喝了两口,然后就靠在床上抓过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见江月确实没有什幺小梅便从屋里出来,去主院递话,然后又去厨房去准备姜茶汤。
不一会儿小梅端着姜茶回来了,江月连忙问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小梅觉得江月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怔了片刻以为江月说的是姜茶,便笑着说:“这不是端来了吗?”
这时江月也回过了神,知道自己问得唐突了,便改口说:“我是问老爷和夫人可有说那地的事!”
小梅细细地想了想,摇着头说:“没有,倒是六少爷有事!”
“六少爷怎么了?”江月瞪大了双眼,那个急啊!
“听说六少爷今儿去河沟玩,脚下打了滑栽到河里了,也着了凉呢!”小梅说着就试了一下姜茶的温度,然后递给江月说:“好了,再晾就凉了,你喝吧!”
江月听小梅这样说心头暗自舒了一口气,自己初来乍道,无亲无故的两眼一抹黑,还真怕那个沐春阳说了实话惹得主人家不高兴赶自己走呢!接过小梅手上的姜茶一口气灌了下去,便说:“晚饭我也不想吃了,你吃了就去跟你的小姐妹玩吧,不用管我了!”
小梅一听江月放了自己的假,欢喜得跟什么似的,蹦蹦跳跳就出了门!望着小梅的背影,江月止不住地摇头叹道:“到底是一个孩子!”
许是真有些着凉,一碗姜茶灌下去,身上热了起来,接着江月便觉得有些泛困,索性将脸手脚洗了便睡下了!睡下后就开始做梦,不是那个沐春阳找自己算帐,就是沐夫人朝自己哭天抹泪地要赶自己走,好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