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安稳,第二天一早竟真的犯了病,浑身懒得提不起一丝劲,又冒虚汗!
知道是病由心生,江月忙为自己打气:“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自己走人!”说着就翻箱捣柜一番,将自己的东西都找了起来,然后分成一堆一堆地,自言自语:“这一堆就当这些天的伙食钱,这一堆就当沐夫人给的衣服钱,这一堆就当给沐春阳的医药费。”说着收起两样小饰喃喃自语着又说:“这些就是我以后的日子了!”早就听说二十一世纪的新东西到了古代特别吃香,江月开始盘算,这些头花、发卡以及水晶坠子能值多少钱!
越算江月心里越是没底,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且先不说,单单这里的钱是怎么个用法都不知道,如真如电视里演的,动辙十几上百两银子的花销,就自己这点儿东西,怎么的也不够活一辈子啊!
呜呼哀哉,江月以青蛙的姿势趴在了床上!
叩叩叩!
江月蹭地从床上跳起来,踮起脚朝外面望望,只看见了两根绸带子飞舞,并不见人,心想许是沐夫人那边又派人过来送东西,江月连忙将床整理了一下跑了出来。将院门拉开,只见徐妈妈手捧着一个盒子笑眯眯地站在门外,而两个丫环并排站在她的身后,手上都捧着一个纸盒子!刚才看到的绸带子就是左边那个丫环头上的发带!
“徐妈妈怎么来了?”江月将门推开,把三人让了进来。
进了门徐妈妈也不用江月招呼捧着盒子就进了屋里,将东西放下,跟江月说:“这是六少爷从城里面带回来的,夫人说你许是用得着,就让我给你分了一些过来!”说着将三个盒子打开,一个纸盒子里装着些头花、发带什么的,一个纸盒子里装着些纸笔。徐妈妈捧的那个木盒子里装着是砚台和墨条!将东西放好,徐妈妈笑着说:“夫人说她也不知道你习惯用什么,让我拿来给你先瞧瞧,要是用不惯再去买。”
“这已经很好了!”江月拿起一墨条,梅花雕的外表透着青黑的光泽,隐隐的还有一丝清香,江月虽没有用过墨条,但一看也知道是好东西。自古有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江月懂得,忙跟徐妈妈说:“代我向夫人致谢!”
“夫人早知道你会这样说,让你别客气,缺什么,短什么只管提。”徐妈妈拍拍胸脯笑着又说:“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找夫人,就来找我,不说别的,这府里的丫头婆子面前我说话还算得数!”
“谢妈妈!”江月冲着徐妈妈施了一礼。
徐妈妈笑着扶起江月,又说了两句话,看了看天色便说:“听说你一会儿还有事,我也不耽搁你了,我先走了!”
江月知道徐妈妈是沐夫人离不得人,也不留她。按说江月收了东西应该去沐夫人那边道一声谢的,加上刚才徐妈妈还专门提了“六少爷”三个字,那意思很明确,是让江月过去一趟两个人认识认识。可是江月哪里敢去,只得装着压根没有听出徐妈妈的言外之意,将她送到门口就回来了。
虽说可以对徐妈妈的那个言外之意装着没听出来,可是沐夫人那里总得去说一声谢吧?可现在去毫无疑问沐春阳肯定在,看那小子的嘴脸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两厢要是碰见了,说不定自己立马就得打包走人。可要是不去,这礼数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江月纠结得不行的时候小梅回来了,跟江月说:“姑娘,我去厨房拿茶水的时候正好听见张管家在说,要给你分一房人呢!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分一房人?这倒正好解了江月的燃眉之急,她挑挑眉,笑着说:“好,去看看。”
说着两个人便去了前院,只见张管家从远处走来小梅先开了口:“张管家来了!”
“江姑娘!”张管家到了近前,不等江月施礼他先给江月作了一揖!江月连忙还礼,张管家也不哆嗦,开门见山便与江月说:“姑娘可有空?老爷让我给你配了一房人,你现在跟我去瞧瞧?”
“我也是听说这件事才来的,真的是有劳张管家你了!”江月说着朝张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管家转身在江月的侧前方走着。
张管家、江月再加上小梅,一行三人就这样出了沐府,一直往南走,到了离沐家差不多五百来米的地方,这是一片贫户区,低矮的茅房错落有秩地盖在路边!张管领着江月敲开了一户门,开门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大汉子,黝黑的面孔,高高的个子,一脸的络腮胡子,说话嗡声嗡气的:“张管家!”
“嗯。”张管家鼻子里应了一声,跨进去站住,侧身对江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姑娘,请。”
江月进了院内,只见是一所倒“凹”形的院子,正北屋三间,西面是一间房,紧临着的是两间猪牛圈。正房的东面是两间房,从敞开的门可以看出,临挨着正房的那间是卧房,外面的那一间是厨房房。院子不大,里面也很杂,不过收拾得倒是挺干净!江月禁不住在内心点了点头。
“哟,张管家怎么来了?”好一声响快的声音,江月好奇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花衣的中年妇女笑盈盈地下了台阶,虽是一身的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张嘴一笑也是一口的白牙。瞧见了江月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来冲着江月笑笑,转头对张管家说:“这位姑娘不是那日老爷和夫人领回来的江姑娘吗?”见着张管家点头,她又转向江月,笑着虚抬手,对江月说:“姑娘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快快请进,里面说话。”
张管家冲小梅使了一个眼色,小梅连忙上前扶着江月的胳膊说:“姑娘进去说话吧。”
江月点了点头,冲着那妇人笑了笑,随着她进了屋里。
进了屋里,江月被以“主子”的身份拥到主位上坐下,张管家侧身站立一边,也不落坐。看着他不落坐,这一家子连同小梅也不敢坐,江月有些看不过去了,便笑着说:“张管家你也坐啊!你要不坐,人家主人家也不敢坐了,我也不敢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