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笑笑间司徒美玉领着他的小弟弟也来了,不用着江月引荐,杨万里和任逢难你一句,我一句就将司徒美玉及司徒恒玉介绍给了曹大人。
两兄弟都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这不由得让曹大人另眼相看一番,虽说如此倒也没有冷落杨万里和任逢难。
见着人到齐了,江月便退了出去,到了厨房房将该拌的拌了,该炒的菜配好,就让小梅端着洗手水去了上房,自己往灶坑里扔了几块柴火,烧旺了灶开炒起来!一阵烟火熏滋滋声后,数盘的热菜就炒好了,正巧遇着小梅端了洗手水回来,江月忙让沐安搭桌子,又让小梅给自己打下手。
这边江月和小梅忙着,那边沐安与冯小二也搭好了桌子,江月连忙让小梅上菜,先端了凉拼上去,然后又端了新炒出来的热菜上去,吃喝一阵后才将炖的炖菜上上去。
“丫头,说吧,找我们来有什么事?”早在江月昨天让沐安去请的时候杨万里就猜出,江月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吃饱了喝足了,杨万里知道该说正了,嘴巴一抹往后一靠,便问江月。
江月瞅了一眼曹锟笑了一下,随手将自己刚泡好的茶拧起来,给杨万里倒了一杯,且说:“急什么,找你们来还想跑了不成?”说着又给任逢难、司徒美玉等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轻咂了一口,这才说:“俗话说得好,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软,今天为了让你们嘴软我可没有少费功夫,一会儿我说了事,可不许你们溜边儿!”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任逢难捧着肚子,好不懊恼地叹着。
“呵呵……”江月呵呵一笑,说:“晚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尤其是杨万里的那声音差点没把江月的房子给掀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向杨家和司徒家借点东西!”江月随手指着曹锟说:“想必各位还不知道,这位是无极县令吧?”
“刚才已经知道了。”又是任逢难接话。
江月一笑,说:“那好啊,想必也知道曹大人来这里所谓何事吧?自然也知道我找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吧?”
“不就是粮食吗?要多少啊?”还是杨万里要直一些。
这倒让江月不好回答了,她看了一眼曹锟说:“怎么着也得让老百姓过了这个冬吧?”
听着江月的话杨万里和司徒美玉都没有开口,二人低着头像是在沉思,好一阵子了才见二人咬耳根子,又过了好一阵二人才对江月说:“你既然做了中,我们也不好驳你的面子,只是多少,条件还得由我们跟曹大人谈,丫头,你在中间插着我们可是要吃亏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想着自己的利益!”江月一听有些不高兴了,说完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忙又说:“倒也是,你们哪一个不是奸商!哼,既是如此我也不多说,只是再说一句:曹大人可我大哥的义兄,算起来也是我的义兄,你们看着办吧!”
“这不消你说!”杨万里呵呵一笑,转头看着曹锟说:“就看在曹大人为了百姓奔波的份上,我们就算为了利也会看着吧!”
“多谢!”曹馄感激地朝杨万里拱了一下手!
杨万里笑了笑,转头看着司徒美玉,意思是问他的意思呢?
司徒美玉含笑着点了点头,说:“既是一县之事,就不可小觑,不如曹大人明日到我府上一叙,如何?”
“敢情这里面没有我什么事啊?”看着众人说得热闹,任逢难有些不甘了!
“也不是没有什么事,我这里还真有事找你呢!”江月说着就请任逢难出了门,到了外头跟任逢难说:“这事儿有些棘手!”
“什么事?”任逢难有些紧张地问道。
江月便将深泽新任县令限制水稻、新农作物种植的事跟任逢难说了,任逢难一听暴跳如雷,叫嚣骂新县令是猪脑子,不是东西!江月见此便对任逢难说:“沐家倒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少种些就罢了,再不能过就到别的县置田产、地产就好。只是却苦了深泽的百姓,任大人,你是嫉恶如仇的刚正之人,能不能想个法儿……”
“哦,你是要让我把他捅下来?哈哈,丫头,看不出来啊,你还挺狠的!”任逢瞧着江月就是嘿嘿地一阵笑!
“这不也没有办法了吗!”江月也觉得自己阴损了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任逢难沉思了一下,跟江月说:“要保证让他下来我保证不了,不过让他知道沐家不是好惹的倒是可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他妨碍新农作物在深泽的推广,并没有想要跟他结仇的意思。”江月连忙又跟任逢难解释了一番。
“这样,那我得想想!”任逢难说完,又对江月说:“你啊,还是不了解官场之事,这种事就得一棍子打死他,要不然后患无穷!”
“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呢!”江月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可还是有些不忍!
听着江月这话任逢难有些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说:“好了,你只管把真定的农事管好就行,这件事就不要管了,我来给你办!保管干净利落,不留后患,也不让你于心不安!”
“如此,就多谢任大人了!”江月听了后一句话,立马松了一口气,忙跟任逢难行礼。
回到了屋里,任逢难又跟他们闲聊了一阵,江月就没有做陪,那么多的碗筷要收拾,让小梅一个人忙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等她帮着小梅把碗筷、厨房收拾好回来,任逢难等都已经走了。
“你们谈得怎么样?”江月解下团裙,问曹锟。
“他们让我明天去司徒家商议具体的事项!”曹馄答着,朝着江月又说:“那个任大人倒是的热情,还说要给我向苏大人牵线呢!他倒是一片好意,只是……,咱们无极是属定州管辖,若是接受了真定和赵州的好意,恐怕会惹来一些非议,所以我拒绝了!”
江月点了点头,也不再说别的,曹锟见这样就说困了,然后就回了房歇下!
第二天一早司徒家便派了人来请曹锟,江月因着有别的事就没有陪他去,等晚上回来见曹锟没有主动说,她也没有问,第三天一大早便送曹锟出了门!
曹馄走了,江月也该去真定府了,那边明年种植水稻、土豆等的地域面积还没有统计呢!等江月在真定办完事后,已经接近年根了,江月便没有回临城,直接回了深泽!
早在临行前,江月便先捎了信回去,告诉沐家人自己今年将回深泽过春节,沐夫人早早地得了消息便早早地做了准备。先是将江月原来住的院子修缉一番,又将江月要用的铺盖换成新的,再为江月裁两身新衣,这一切准备完毕还不见江月,便急不可耐地催着家人去接!
“娘,小月从真定回来,必是要路过无极和晋城的,她肯定会去地里看看,你就再耐心地等两天吧!”年底了沐耀辉也是极忙的,实在是抽不开身。
如沐耀辉推测的那般,江月出了真定便到了无极,去看了一下曹锟,又去看了下曹锟父母,再为他带去了自己今年收的菜种。
“这也是粮食种?”曹锟的这个冬天过得特别艰难,看着什么都觉得是拿来吃的!
江月一听连忙解释:“这是菜种!卷心白菜、西红柿、辣椒……”接着江月又说了一下这些菜的吃法,曹锟很是认真,江月一边说他一边记,觉得脑子不够使了又拿纸笔来记。
早在曹锟请沐耀辉去县衙的时候,曹锟的母亲、妻子以及儿女们都知道有江月这么一号人,今日听说江月本人来了不等曹锟跟江月多说话,便差人出来请江月进内宅说话。
按照江月的意思她见过曹锟,看过沐家在这里买的地后便走,并没有想过要见曹锟的家人,只是人家一片盛情她又如何拒绝呢?只得跟着曹锟来到了后宅,跟曹母及曹夫人见礼。
“好俊的一个丫头!”曹母拉着江月的手好生地喜欢。
“是啊,早听夫君说过姑娘,虽然早知道姑娘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如此的俊俏!”曹夫人对江月的印象也很好!
“您二位快别这样说了,再说,我就不好意思了。”虽是现代人,可脸皮的厚度也是有限的,被人当着面这么没有边地夸,江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曹母听江月这话就笑了,一边拉着的手坐下,一边对曹夫人说:“快去准备些吃食来,赶了这么久的路必是又累又饿了!”
江月知道曹家的艰难,她又看到了曹夫人面露难色,便连忙推辞说:“不用了,我且要走了呢!”见着曹母一顿,江月笑着解释:“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赶大镇,要不然明天就到不了家了!误了日子家里人会担心的!”
曹母本来还想挽留一番,听得江月说家里人会担心也不好再做挽留,只得吩咐人去叫曹锟,让他派两个人护送江月去大镇,自己又亲自将江月送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