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江月就是要找沐春阳算帐,让江月丢了那么大的脸,江月岂能就这么算了?当然是不可能!
许是早就知道江月有这个打算,沐春阳从来不单独与江月碰面,走到哪里都得拉上府里的下人跟着!
盯着沐春阳盯了几天,江月终于找着了机会,沐春阳吃得太撑到花园里溜弯儿来了,虽然他身边还带着他的跟班书童,不过江月却不把他放在眼里,走上前,朝着那书童瞪了一眼,根本就不需要她开口那个书童就溜了!
“真没用!”见唯一的拦箭牌就这样跑了,沐春阳大急,连忙上前笑着给江月赔不是:“月儿姐,我知道错了,你,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哼!你躲啊?怎么不躲了?”江月冷笑,对沐春阳30度夹角的大鞠躬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崴着手腕阴笑着!“你可知道我这口气憋了多久了?岂能就这么饶过你?要那样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江月这般说着就朝沐春阳那边移去,眼瞅着就离沐春阳越来越近了,可恼的是沐老爷竟扶着沐夫人从远气走来。
江月懊恼不已,沐春阳却笑开了花!
“别以为躲过了今天你就算过去了,哼!告诉你,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总有一天会让我逮住的!你等着!”江月气结,指着沐春阳的鼻子威胁着!
沐春阳一听这话背脊梁直发寒,就连额角处都冒起了冷汗!也顾不得说好话了,连忙逃开!
“春阳又没有礼貌了?”沐夫人见着沐春阳面色不善地跑了,走过来便问江月。
江月呵呵一笑,望着逃开的沐春阳若意味深长地答:“没有,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沐夫人根本就不相信江月的话,不过孩子们的事她也不好直白的问,便绕过话题问了江月在临城生活上的事,江月事无俱细地一一作答。
接下来几天江月都没有见着沐春阳的人影,问了沐夫人才知道沐春阳去县城的学馆念书去了!江月冷笑:“这还连正月十五都没有过就去念书?”料定沐春阳必是为了躲自己才跑去县城去的!
沐春阳有张良计,江月便有过墙梯,她打定主意要惩治沐春阳岂能让他就这么跑了?找了一个机会江月跟沐夫人说要去县城一趟,沐夫人一听很是高兴,忙包了一包东西交给江月:“春阳这孩子也不是怎么了,这段时间念书都念疯了,这年也没有过好就去了县学,月儿,这是他最喜欢吃的蒸米糕,你给他带些去吧。”
“好,我一定亲手交到他手上!”江月笑眯了眼甜甜地回答着。
“多穿点衣服,多拿个暖炉,让沐安赶车赶慢些!”沐夫人又好一阵叮嘱!
沐夫人的叮嘱还真让江月心里内疚了一把,沐夫人啊还真把自己当亲闺女来待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县城是找沐春阳算帐的!内疚归内疚,帐还是要算的,江月心里盘算着如何报复沐春阳就上了马车。
白天的路比起晚上要好走得多,回来那次用了近三个时辰,这次也就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到了县学学馆。
江月抱着东西跳下马车,让沐安牵着马车去别的地方暂待,自己抱着包袱到了门口,见着有年轻书生过来连忙叫住:“这位小哥,我可否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人听见江月叫便走了过来,朝江月问:“你要打听谁?”
“你知道沐春阳可在里面?”江月笑了笑,托着怀里的包袱说:“我是他家里人,夫人让我给他带些东西过来!”
那人看了看江月手中的包袱,想了想说:“刚才我好像看到他了!”
江月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连忙跟他说:“可不可帮我把他叫出来!”见着那人点头要转身,江月连忙把他叫住说:“等一下!那个沐春阳要是问你谁找他,你就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知道吗?”
“为什么?”那人一听江月这话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好像在说:“你只有十二三岁?”
江月当然知道这个人的腹语,嘿嘿一笑,说:“你就这样说吧,要不然他不出来!”江月怕这个人露了底,连忙双手合十求道:“拜托了,拜托了!就这样说嘛!”
“那,好吧!”那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应了江月的话!
“太谢谢你了!”江月一听他应了,高兴得连忙又给他鞠了两个躬!
那人看了看江月转身走了,江月看他去的地方地势比这里高,怕沐春阳早看到自己先逃了,便退了两步,躲到了门边上等着。
这样等了差不多有小半盏茶的功夫,里面传来了沐春阳的声音:“人长得太英俊了就是麻烦啊,大过年的也有小姑娘撇下要伺候的父亲来跟我幽会的,有什么办法呢?”
听着这话江月捂着嘴直闷笑,心说你小子就等着我跟你的幽会吧!
腹语还未必就传来另两个声音,从那声音判断二人必是自己与沐春阳第一次见面时遇着的那两个男子,江月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上次被两个小东西跑了,这次既然遇上了就跟沐春阳一道把帐算了吧!
这么想着,江月便又往隐蔽之处躲了一下,直看到三双脚一前一后地跨出了门槛,她才出来!
“咦!张呆子骗我?”沐春阳出来左右看了看也没有见着什幺小姑娘,便怀疑起来。
江月闷笑着从树后走了出来,堵住了三人的回路,然后来到了三人的背后,伸手拍了一下沐春阳的肩头:“你说的张呆子没有骗你!”
一听江月的声音沐春阳的头皮都发麻了,惊得他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拿东西过来啊,夫人说你为了念书,吃不好睡不好,我们都心疼坏了,便一致推举我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蒸米糕过来!”江月说着就笑眯了眼,朝着躲在远处的沐安喊:“沐安,过来,把东西给六少爷搬到学馆去!”
“唉!”沐安远远地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拧着一大包的东西走了过来,到了江月的面前把江月手上的包袱也一并接过拿进了学馆里面。
“行了,这里没有咱们什么了,我难得进城一趟,我就请你们吃饭吧!想吃什么?啊?”江月兀自地笑着,见着沐春阳三个又惊又呆,故作不知地问:“你们三个是怎么了?”
“没,没怎么!”看着江月这样沐春阳心里一跳一跳的,但却明白“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很不明智的,干笑了两下答。
“既没什么,那就走啊!”江月说着就往前走,临到沐春阳的身边了说了一句:“怎么,不给面子?”
“给,给,怎么不给!”这次答话的是那个叫于沣的小子,看他怕怕的样子,很显然江月上次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如此就好!”江月意有所指地笑着,然后先抬步子走了。
三个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忙跟上,不一会儿一行四人就到了县城里颇为像样的馆子。
因是过年馆子里的客人并不多,老板见着一来四个客人很是高兴,远远地就迎了出来,江月早就来过这个馆子,知道它楼上还有一层,便让沐春阳带着于沣他们两个上了二楼。待他们三个一走,江月从怀里掏出一块五两重的银子,递交给馆子的老板跟他说:“你去整治一桌精致些的酒菜来,其余的钱就当我请你们店里的伙计的酒钱。”
老板一听江月如此阔绰很是高兴,忙笑着就过来接钱:“看姑娘客气的!”
江月将手一缩,笑着说:“只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板有些迟疑了,不过眼睛还是死盯着银子不放!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烦请你一会儿把你们店里的伙计、厨子都叫出来,在这里摆上桌子坐好。”江月说着就将银子递了过去,笑着又说:“要不要摆酒菜随你,你只要把人都叫出来就好!”说完江月一顿,又问店家:“对了,你们店里的伙计、厨子加起来有多少号人?”
“七八个呢!”店掌柜手捧着银子笑着答。
一听就七八个人江月眉毛挑了挑,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二两重的银子递给他,说:“不行,人太少了,这样,你去把周围的邻居都请来,上些什么随你的便!”
老板虽然不知道江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过年清淡的这几天确实让他闷极了,见有钱赚,自己又不吃亏,哪里肯不依的,忙双手接了钱,连声地应着:“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请!”
见老板应了江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上了楼。
待江月一走,店老板忙招呼店里的伙计去请家里的人,说是自己请伙计们的家人吃饭。这个老板虽然算不得吝啬,可向来也是钉是钉铆是铆,该拿的钱不少,不该给的也不多给一个,猛地来这么一下伙计们还真有些不太相信。
老板见大伙儿都不相信,急得跺脚,叫骂道:“一群不识抬举的东西,你们去不去?不去我可叫隔壁的邻居的了!”
听他这样骂大伙儿更糊涂了,不过倒也明白他请客是真,忙撂下手中的活儿去叫自己的家人过来。一些撂不开手的人急得干跳,还好老板也算是明事理,叫住几个闲的人,说:“别只顾自己听见没有?”
“哪里会!”小伙子们笑着就跑出了门。
这边安排妥,老板连忙拿提了一壶去了楼上。
店老板上来的时候江月正在跟沐春阳他们说话,看着他来了便对他说:“你去给我拿几个精致些的小碗和瓷壶来!”
“好,一会儿就来!”老板替火炉上加了两块炭,然后将手中的铜壶放下转身,问:“不知几位饭菜有什么讲究?”
“你们想吃什么?”江月转头问三个大男孩。
三人摇了摇头,很是乖巧地说:“我们都听月儿姐的!”
江月一哂,笑了,转头对老板说:“不论荤素、清淡或辛辣都来些吧,只是要做得干净、精致一些。”
“好,我这就去安排!”老板一听大概知道了几人都没有忌口,便笑着退了下去。
江月一出手就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老板很是重视,退下去后亲自到了后厨安排了菜式,格外地嘱咐了要做得精致些、干净些,还说了江月等人一大堆的好话。吩咐完后厨他就拿着江月要的小碗上了楼,待放下碗就退了下来,然后立在门口等着请人的伙计回来。
不一会儿该到的人都到来了,店老板连忙招呼他们分桌坐好,也就在江月他们的菜也准备得差不多,老板请示完江月后便上菜,等江月他们的菜上齐便又吩咐厨房炒了几个大锅菜,给楼下的每一桌都摆上几盘。
“都摆上了?”江月听到下面的动静,便下楼来看,见楼下基本上都坐满了,只是桌子上有菜无酒,便小声地跟老板说:“大过年的怎么没有酒啊?老板,莫不是我给你的钱不够?”
“哪里呢!我这就让他们上酒!”老板低声地答着,然后转头便对一个大厨模样的人喊:“老屠,去咱去年春天埋的那坛酒刨出来,跟大家分了!”
那老屠一听很是高兴,笑着就去了。
江月见着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吃喝的人们又跟老板说:“麻烦老板给我准备墨笔送上来!”
这对老板来说并不值当多少,便笑着应了,江月转身就回了二楼。
回到二楼,江月见沐春阳与于沣划起了拳来,她又笑了,走过来坐下,于洋:“菜还凑合吧?”
“挺好的!”于洋笑着答。
“那就好!”江月笑笑,看见老板端着一个小托盘上来,里面放着笔墨纸张,便说:“先放在边上吧。”老板连忙将东西放到临近的桌上,江月又说:“没有你的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只是先别让楼下的人走了!”
“好,那你们慢用!”老板哈着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