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和异性接触得很少,用她自己的话说,好男人四分之一已经结婚,四分之一喜欢男人,二分之一没有长大成人,剩下的那些人渣见了浪费感情。
她红着脸躲开,捂住嘴:“叔叔,那个,我口味没这么重!”
大叔爱萝莉,可是萝莉承受不起大叔啊。
“哦,”秦肃低笑着退开一些,“姑娘是喜欢小嫩草呢,好,不才马上为姑娘叫上来。”
说着男人转身出去了。
云微抚着自己的心跳压惊——她是比较喜欢小正太,跟大叔辈人,没那个心理承受能力,成熟男人她还应付不来,不小心丢了心,却换不来对方等同的爱,于他们,她一个心理年龄停留在十五岁的单蠢的小姑娘至多塞牙缝。
“他是军人出身,”司秋给她倒了杯水,“而军队里的男人,多半是罪人之后,或者便是俘虏。”
她点点头,难怪那么有魅力:“军人啊?”
她看着意淫意淫就够了,找对象还是单纯一点好,成熟男人不适合,不过大叔真的好有气场好有魅力,好喜欢啊!
司秋的话里颇有些遗憾的味道:“因为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才开了这间倾城阁。”
云微皱眉思索:“军人退伍开男妓馆合适吗?”
司秋苦笑,第一次露出了除去温和之外的表情:“不然,你觉得一个只会打仗的男人不能再上战场之后,拿什么养活自己?”
“啊?”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司秋摸摸她的脑袋,带着几分宠你的味道,“等下,你尽管挑自己喜欢的,这里的美人可不比京城差哦。”
“嘿嘿,好。”
室内的空气有些热了,她脱了斗篷,与司秋闲聊,觉得有些渴,便喝了很多水,不一会就感觉好像要去方便一下。
“不好意思哦,姐姐,我去下茅房。”
“茅房在后院,需要我带你去吗?”
“多谢,我自己可以搞定的啦。”这种事情,随便拉个人问下就好了。
陆陆续续问了几个人,她终于方便完,准备返回包厢。
经过大厅时,看着室内那纸醉金迷的场景,不禁感叹,销金窟不愧是销金窟,看着男男女女纠缠调笑,真有种时空错乱之感。
摸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不知道菜上了没有,反正不用自己出钱,怎么着也要满足一下上辈子没有实现的愿望,好好享受牛郎的顶级服务,尝试一次做女王的滋味。
转身,准备上楼。
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奇怪地回过头,就见一个醉醺醺的女人,一脸的痞笑,像极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的表情。
“小相公别走,陪姑奶奶我喝一杯。”
她嫌恶地挥开她的手:“喝你的大头鬼。”
心中烦躁,只想快点回去。
想走,手腕却被紧紧抓牢。
“喂,姑奶奶我……我让你陪我喝酒是抬举你,你竟然敢拒绝!”女子的力气相对与她而已很大,根本挣扎不可。
她有想杀人的冲动:“放手!”只要是酒鬼,不论男女,她都没有好感。
女子伸手就去拉她的面纱,边拉还边凑上去要亲她的样子:“哟,还蒙着脸,嘿嘿,今天姑奶奶我就要看看你是丑是美!”
行动快过思考,她一巴掌扇了过去,面纱也应声被扯落,想当然,失去了面纱的遮挡一切都显露了出来——那贴身的布料把她那□□的身材勾勒得非常完美。
同时,也说明了一个身份问题!
一室的喧嚣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楼梯口两个人的身上,亦看清了一个身着暴露服饰的女子与另一个酒醉的女子拉拉扯扯。
012
众人眼里都闪过鄙夷的神色——便是孔雀王朝民风再开放,对于两个女人的恋情也是无法忍受的。
一巴掌扇过去,女子酒醒了大半,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你是女人?”
“姐姐就是女人,怎么了?”她挑衅地看着女子,“你想打回来吗?”
“不男不女的恶心家伙,竟然假装男人!”女子像是抓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迅速甩开她的手,靠着楼梯栏杆呕吐起来。
“不男不女的恶心家伙”?而且拉了她的手后竟然当众呕吐,侮辱她的人格,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的嘴角一抽一抽,脑子一瞬间当机,行动再一次快过思想,直接从腰侧拉出匕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起女子,将匕首送到了其脖子之上:“道歉!”
匕首的寒光让女子又清醒了几分,鄙视地看着她,态度无所谓:“哼,有胆量扮男人,怎么没有胆量承受,恶心的不男不女!”
她愤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匕首就要往前送,忽然,手背拉住。
她红着充血的双眼,看向阻止自己的人,杀气十足。
秦肃皱了皱眉:“姑娘,不才找你很久了,你怎么在这里?”
“滚!”
狠狠地言语,凶神恶煞的表情,与方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眼中有什么闪过,手绕过她的手腕撒了些白色粉末。
云微只觉得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意识就开始模糊。
秦肃接住晕倒的云微,歉意地向众人道歉:“每桌送上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当时秦某人在这里给各位客官赔罪。”
客人们戏没得看了,但都高兴于主人的慷慨,各自又喝开闹开。
刚刚被威胁的女子摸摸自己流血的脖子,轻蔑一笑:“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秦肃的你口味这么独特。”
“抱歉,让大人受伤,您今日的费用一切都算在不才的账上……”
醒来时,云微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该死的,比上次生病还难受。
一睁开眼,就见到,阴沉着脸的夜。
“啊,好早。”奇怪,她怎么有种被抓奸在床的错觉?
夜眯起眼,不咸不淡地道:“昨夜好玩吗?”
“还……”在他犀利的目光下,她惴惴不安,“还好……”
他是她的谁啊,她干嘛这么怕他哦!
她相信如果眼睛可以杀人,她早已被千刀万剐。
因为他此刻的目光就像是在杀人,凌迟她:“哦,哪个男人是你相好?”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没有啦,没有开荤……”
“以后,禁止再靠近司秋。”
“为什么!”她急了。
他眉一挑,淡淡道:“你尽管可以试试——”
她委屈地撇撇嘴,又奈何气场不如他,她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可怜兮兮:“你——你是暴君!”
她的话似乎是取悦了他,他摸摸她的脑袋,眼里难得有的笑意:“乖,昨夜,宿醉,起来喝点粥有好处。”
怎么感觉她像一只被豢养的宠物狗,主人偶尔对她发发脾气,她就躲在角落装无辜,主人一高兴,她就屁颠屁跌地送上脑袋让主人摸。
她什么时候成了夜的宠物狗?
“张嘴。”他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她嘴边。
她胆小地建议:“那个,加点小菜好不好?”
“嗯?”他眉一挑。
她立刻噤声,乖乖的张嘴含下淡而无味的白粥。
她是肉食主义者,无肉不欢的,可是,自从生病那次开始,他就禁止她碰荤腥,便是连饮食都朝无盐方向发展,越来越淡,在炎热的大夏天硬是要她喝热开水。
沉默……
很安静,她大气也不敢喘,只是乖乖地喝粥,然后是看着夜收拾着碗勺,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我昨夜真的喝醉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直将她浑身冻个彻底。
她绞着手指,态度良好:“我知道错了。”
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个调戏她的可恶女人为止,现在想想好奇怪,当时,她明明只是有点生气而已,为什么突然就做出了差点杀人的举动?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冲动了?
“嗷嗷,头痛……”一思考,她就头痛欲裂,该死的宿醉。
她以为,酒这东西会乱性,喝酒容易做出自己难以掌控的事情,所以,上辈子几乎不沾酒。奇怪,完全没有喝酒的记忆啊。
他皱眉,递了一杯水给她:“戒酒!”
她接过喝了一口:温温的热水有种甜甜的味道。
“谢谢。”满足地叹了口气,她闭上眼,准备再睡一觉。
在意识模糊之时,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停留在自己的额头上,在完全睡去之前,想——为什么,她这么怕他呢?
明明之前说,是死了副将让她提前来到嘉令关的,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人来告诉过她要去军营,只是时不时有人送来作战的地图啥的给她看。
她完全不懂这个东西,只是看得云里雾里的。
所以,基本上,这几天啥正事都没做,天天就逛街买东西,美其名曰——了解民情。
不过她学乖了,不再穿华丽的衣服出门,可惜还是忍不住女人爱美的天性,老是要买一大堆漂亮衣服和首饰啥的,幸好有夜——她出门时就带了两套蜘蛛丝做的衣服,钱啥的又不好意思开口向管家要,便是那次被管家捡取的珠宝首饰也没能敢向管家要回来,综上所述,她真的是一穷二白。
真的幸好有夜,夜很有钱,真的很有钱,她天天吃喝玩乐,好吧,吃喝被限制,但玩乐和购物是真的蛮畅快的,喜欢的东西不论贵的便宜的,夜都会眼睛都不眨一下为她付钱。
她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可是吧,有这么一个疑惑摆在心里,总是很难受的,所以,今天她决定问出口:“大叔,你那些钱哪里来的?”
“陛下给的。”
好慷慨的皇帝啊,还是说,这些钱是提前预支给她的抚恤金?
唉,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她上战场是送死,那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送死呢?
要不然,把这些钱拿去贿赂下元帅,让元帅不要让自己出征?
“卖草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