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准方向,马上一鞭,往深山野谷逃去。王明见状,便驱动人马紧追不舍,渐渐的两者距离拉开了,到近午辰光,已听不见宋军追赶声。
惠光至此,方才松了口气。但见此处山高林密,一条坎坷山道将他引入一座山里,迎面显出一座茅屋,有个樵夫,正坐在门前大石碌上,手执砍刀劈柴。惠光喜道:“且去哪里寻点吃的,在讨一套布衣,扮作樵夫,沿途方保无虑。便来到樵夫面前下马暨首道:贫僧稽旨了。行游僧到此化口饭吃,募套衣服,保施主一生富贵。那人抬头道:好,好,都有,都有!咦!后面怎么来了大队人马?”惠光听了心里一惊,扭头向后一望,这时樵夫将从屁股下坐着的大锤抽出来,“嘣”地照他后脑勺就是一下,惠光未来及堤防,他那颗光头早就稀糊塌烂的了。
这时王明拍马赶到,哈哈大笑:“我说晁叔,王元帅的神机妙算如何?”这下你可立下大功了。晁璋道:“妙是妙,只是当时抠得俺晁叔心里难受,这些天又等得俺好不耐烦,没得奈何,只好砍些柴木消遣,今日总算叫俺砸得痛快,心头污气消了。”
王明立即唤过来兵士将惠光马牵来让晁璋骑了,二人乐呵呵的返回,向王元帅复命去了。
第十三回 上 大功告成 豪杰归隐
却说王昭大获全胜,蔡京大开城门相迎。众将纷纷前来报功,王昭道:“此役周将军劳苦功高,爱子为国家捐躯,今获全胜可聊补一二也。”周侗在拜泣道:“想末将天西征以来,未曾折损人马,谁想河洲一战,十拧去半,若非王帅赶到,末将虽存,无颜再见朝父老矣!”王昭说:“将军休如此说,胜败兵家常事,河洲折兵损将并非汝之责任,今日功成名就,朝廷得知,必当荣迁!”蔡京听了面红耳赤,半日开不得口,心知王昭明明在说自己呢,无奈也只好假惺惺安慰道:“周将军此番平西劳苦功高,本军师已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返京之日,定会封官进爵,光显门楣。”
王帅下令生擒西夏将卒,统统放回国去,又唤来赵都都,好言相劝,令其归附大宋,睦邻相处,赵都都有感王元帅仁德,当场应诺。王元帅命送还二郎主衣服马匹兵器,派人送过湟水,让其回转西夏,自此大宋西边关防边塞安宁,着实和睦一段年月,这是后话。
于是宋军除留下边塞城守几位总兵外,其余都随大军返回东京,兵马凯旋,人马欢叫,渡洮河,经熙洲、至秦洲,已离潼关不远,只见晁璋来见周侗道:“俺早和杨天慈说过,待砸了惠光,仍返回乡砍柴度日,图个安静,以终天年,今日事毕,俺当去休。”周侗道:“晁叔不必如此,待见过天子再说:”当兵马快近西京河南府时,有军士来报,杨天慈留下书信来,不知去向,周侗打开那信看时,上面写道:“
辱弟天慈百拜恳求周侗大哥麾下,自从你我结义以来,情同骨肉,多谢原恩,虽别有十余载,今日西逢边地,本欲随同朝觐见,因弟命薄身微,不堪任用,且又丧妻失子,更无意仕途。弟当去苏州寻子杨雄,退居山泉,为一家闲人,他日有辛再度相聚,东篱饮菊,悠然南山耳,本欲面辞,恐大哥深情不放,故连夜潜去望大哥多多保重。
周侗看罢,极为伤心,整日闷闷不乐,想此次返京,但爱子又失,夫妻身后无靠,不如及早闲云野鹤,以图善终为上策。由此,他已暗定主意,回京后辞官闲居,但尚有件事,儿媳张雪莲要如何处理,本想劝其择偶,以弥合青年丧夫之痛。哪知张氏至死不从,周侗之好带她父女同返京城,可这是非长久之计呀,打算张鹏飞得官以后,让他也住到周宅,好让他父女终日一起,以解晚年寂寞。
待到兵马渡过黄河,离东京已不远了,只见王明夜晚又私下来找周侗道;“小弟此番得迂大哥,又蓬义结金兰,实终身之慰,只是小弟家有老母娇妻,终日盼望我归去,故我就此告辞。”周侗凄然道;“你们都走得干干净净,忍心丢下我一人?贤弟还年轻,理当为国出力?”王明道;“并非小弟固执,恕我直言,如今朝廷并非忠良之士当政。我等又非奉承阿谀之徒,便得一官半职,也是提心吊胆过日子,不如退居山野,怡乐农桑,到也安耽。我观大哥也是无恋仕途之人,而那蔡京又是个嫉妒奸诈之人,不如早走。”周侗道;“话说也是,且待朝窥后,再作打算,”王明道;“那好,小弟先走一步,他日你若云游山水,定要来河北内黄县麒麟村一会,小弟当扫塌以待。”
周侗叹了一口气,也不在劝阻让他自去,兵马又待二日,到东京城了。王帅传令所有军士都在城外扎营,便和蔡京进城朝见皇上。次日一早,王昭带来旨意宣周侗等正副编将佐觐见,具各幞头公服,高头大马,进入皇城。东京百姓听到凯旋师归,万人空巷、齐勇街头瞻仰。众人来到正阳门前,下马入朝,王昭率众将俯伏陛前,山呼万岁,神宗大悦,赐众将平身,开口道;“朕知卿等,平息西患,多负劳苦,先行副将周云清为国捐躯,朕闻之不胜沉悼,特封为忠义郎君。赦赐立庙,所在京祭。”周侗垂泪道;“犬子愚钝博才,肝脑途地亦不能报,答皇恩,为国尽忠,乃死的其所,伏望天恩,除微臣以外,使在生者,得庇洪恩.”皇上笑道;“凡为国立功者,朕皆不没其功,独卿能除外乎?”随即降旨分封,平西大元帅秦凤路沿边安抚使王昭功升怄密院副使尝黄金千两,彩段百匹,平西军师钦差大臣蔡京升任户部尚书,尝黄金千两,彩缎百匹,平西兵马先行周侗授天朝教师尝黄金五百两,御花袍一领,锦缎一匹,史文恭受京机兵马统制,尝黄金一百两,彩缎十匹,林冲受十万禁军教头,赏黄金五十两,盔甲一套弈庭玉授河南府兵马都监尝黄金五十两,名马一匹,晁璋受巴岭指挥,尝黄金五十两,盔甲一套,张鹏飞授羽林军教头,尝黄金五十两,御花袍一领,宅第一所,张雪莲授忠武夫人,赏黄金五十两,彩缎八匹,镇守边关总兵赵明、邓良、张玉、雷天祥加授安抚使黄金百两,彩缎十匹。
总兵玮琦,陆沉已阵亡,追封义节郎,子孙承袭官爵。
圣纸宣读完毕,众将各个谢恩,皇上命设太平宴,庆贺功臣,这时在座却惊煞了一个人,谁?王昭。昨日他与蔡京同上金銮朝皇时,曾历数周侗赫赫战功,力荐提升他为京机兵马都总管,皇上曾点过头的。今日为何只封个有名无实的天朝教师虚名?难道他比不上贪生怕死的蔡廷吗?这样怎能叫人心服口服呢?这里一定是蔡京捣的鬼?找他理论去。
果不出王昭所料,原来蔡京早就和蔡廷策划过,要抢在王封之前,告他一状,故他在与王昭面圣以后,又借故留了下来,秦道:“万岁阿,刚才王昭所言周侗之事,实有虚假,于是又把史文恭诬陷那一番话叙述一番?”
第十三回 下 恶徒证词 志沉心灰
皇上听罢,怒容满面道:“阿呀呸周侗竟做出这等事来,实为可恶,可速换来寡人要亲自审问,以正法纪。”蔡京一听,心里有点慌,忙道:“万岁息怒,周侗是只猛虎,绿林弟兄又多,倘若惊动他们,社稷不宁,皇上又徒费周折了。”依卿之意怎办?皇上问,“依下官来看,皇上可封他个虚名,稳住其心,这样既显示圣上不负功臣之意,又可以封住他弟兄之口,免得无事生非,岂非一箭双雕。”爱卿之言极妥,就这么办吧。
这时王昭来等庆功宴完毕,就急急忙忙找到蔡京,因多喝了几杯酒,心中有气,劈面就问:“蔡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周侗赫赫战功,皇上封此头衔,你为何缄默不言?”这个么,皇上圣明,量才实用,与我何干?“好个与你何干,你那侄儿无半点功劳获此荣升,又作何解释”“这个、、、、、、大人怎的一股经吃窜我!皇上都封过了,要你来抱不平作啥?”在下眼里容不得那种贪功为已有,踩别人脊梁往上爬的小人,我今天非要拉你见皇上,把事情弄弄清楚。“
二人越吵越凶,闹得宴会厅沸沸扬扬的,惊动另一席上周侗,他对今日皇封,虽有不满,但未介意,即使封他再大的官,也要辞退的,没想到二位大人竟为自己封赏吵了起来甚觉尴尬。忙走过来劝道;“二位大人,休为在下口角,征西大事已毕,心愿以足,今后只盼有生之年,山川水泽,作一闲人,荣华富贵,何足挂齿。”王昭见周侗此言。越加看重他的为人品德,更是气呼呼的去扯蔡京,也是蔡京心里空虚,经不住王昭的正气凛然,脱口道;“关我啥事。周侗在桃源山干出许多不轨之事,都是史文恭亲眼所见,亲口所言,我只是如实凛上而已。”于是便将周侗所谓罪状如数家珍珠般的说了一遍,最后大大咧咧道;“皇上没杀他,还是我保奏的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侗听罢,顿时呆了,啊!史文恭,他是我的徒弟,也会诬蔑我。蔡京见他不相信,便道;“不信,就请王大人当面去问史文恭?”这时史文恭也在宴会上,听到此一说,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看起来无法闪烁其辞了,今日是靠蔡京才获得高位的,以后有他做靠山,还怕什么?俗话说,做人不把良心坏,荣华富贵那里来?…….心中正自打鼓,果听王昭喝道;“史文恭,蔡大人所说的是真是假的。”他一咬牙,点点头道;“蔡大人所说,全部真实,,都是下官亲眼所见。”这一来王昭默默无言,竟自发作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