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周侗听了史文恭的当面于众证词,双眼发黑,呆呆痴痴地望着这位不久前甜言蜜语,胜过孝子贤孙的徒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谁也不恨,只恨自己瞎了两只乌珠,收了这种小人作徒弟!成了这辈子终身憾事,过了一会儿他才从痴呆中恢复过来,突然狂笑道;“史文恭,你……你好无耻啊;”说罢,双眉剑般竖起,怒目迸火史文恭吓得连连后退。只听“哇——呸”一声,周侗把酒菜统统呕吐出来了,喷了史文恭一脸,张雪莲见了,赶快过去扶着公公,踉踉跄跄的走出宴会大厅。
王昭见了,立即吩咐;“备马送天朝教师返府。”
这正是;歹徒重尝升高官,忠良受诬冤屈时。【文学库﹕www.WenXueKu.com】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那史文恭毕竟没个善果,十数年后落职,流往曾头市去,充当护院教师,后来被周侗另一个徒弟卢俊义亲手擒获,为梁山宋江所杀,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且说周侗在皇家宴会上受到刺激,心灰意冷,暗暗钦佩杨天慈,王明等弟兄,有先见之明,宁作闲人,不食皇禄。便亲自上表一道,辞去皇上封赏,将原来师傅金台让给自己的平南王府归还户部。自去东京大相国寺附近拣了个僻静所在,盖座宅居住下来,那蔡京真是求之不得,就将平南王府改作“尚书府”自己占用了。
周妻孟翠英因失爱子云清,终日思念啼哭,久郁成疾,而至双目失明,多亏儿媳张雪莲竭尽孝道,日夜服侍。亲家张鹏飞教头,也时常来探视,照料,天长地久,周侗于心不安,就与孟氏商量,欲劝儿媳张雪莲改嫁,怎奈张氏不愿离开二老,愿在周家守节。周侗夫妻二人,甚为感动,难得儿媳一片孝心,不再多言,只是暗地留意可意之人罢了。辛有那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因周侗提携之恩,经常来探望周侗夫妇,并把自己所得,购些柴米油盐,送到周家,只因爱弄枪舞棒,当了教头,感到自身武艺平凡,故而三番五次要拜周侗为师,可是周侗鉴于史文恭的教训,始终不肯点头,林冲并不见外,反而来的更勤了,凡是周侗一些粗重活计,他都抢着去干。周侗被林冲感动了,心中暗想,自己已是年近五十岁的人了,报国无门,空有一身的功夫难道带进坟墓里去吗。若能教出几个忧国忧民,顶天立地的徒儿来也不负自己的一身的抱负。一日周侗对林冲道:“经常麻烦您,实难过意。”林冲道:“在下父母双亡,这里又无亲人,老伯之恩无可报答,只是尽孝心而已,何足挂齿,只恨无颜做得老伯弟子。”
周侗见他意诚便道:“那我就收你为徒吧!”林冲闻言高兴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翻身便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他日若有个长进,绝不忘师傅教导之恩!”又急忙购买一些酒菜来,办起酒席,并把张教头请来作陪,又正式行过拜师大礼,并拜过师母,因张雪莲客居,不便相见。
周侗大喜,对林冲道:“非是为师硬,至今方才收你为徒,实是一年被蛇咬,见绳心也惊,只因那恶徒史文恭坑得俺够苦的了。”林冲听罢此言,忙起身发誓道:“皇天在上,他日林冲若是背叛师傅,天诛地灭。”周侗见状大喜,忙扶起林冲道:“言重了。”此后周侗悉心传授林冲武艺了。
14 野心勃勃谋奇夺宝 白雪皑皑岭外盼珠
且说神宗元丰元年时期,奸相詹台伟当权,任用亲信,迫害忠良,左相王安石硬是被他排挤,一怒退出相位的,这时边塞云阳关外,芭焦岭有一总指挥,姓焦名天虬,是昔年杨家将帐下焦赞后代,另有一弟名曰焦天龙,在20岁就看破红尘,削发为僧,出家于五台山,法号淡云,练就一身惊人武功,并精通佛学,成为一名德道高僧。焦天虬养子焦玉德,徒儿晁璋镇守边关,防止辽夏入侵,多年来使辽夏不敢越雷池一步,有力地确保大宋边疆安宁,被人称为西北屏障。焦天虬虽身在边疆不毛之地,幸喜上下一心,共勤王事也别有乐趣。
一日焦天虬正在内堂打坐,忽见亲兵来报:“老爷,家中老夫人派人前来下书。”好,传他速来内堂相见?是,亲兵转身出去,不一会,下书人焦福近来叩见道:“老爷,小人焦福参见,老夫人命小人前来下书!”说罢从怀中取出书呈上,焦天虬将手一摇道:罢了,一旁赐座。”焦福急忙起身,立于帐下,焦天虬将书打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听“啊呀”一声大叫道:“气死我也。”这时公子焦玉德正从后院进来,刚跨进门内只见老父手捧书信,脸色铁青,口中直喊,气死我也、、、、、、。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是要从“移墨宝珠”讲起,焦天虬先祖焦赞,当年跟随老令公杨继业征辽时,获得一粒“移墨宝珠”,此珠乃稀世奇宝,世代相传,直到焦天虬手中,每逢年节,焦天虬都将此宝拿出来赏玩,聊以自娱,从不外传,外泄。去年父子回京时,带回家中交给老夫人收藏。不知怎么被奸相詹台伟知道了,一心谋夺奇宝。原来老贼在朝威震人主,久有谋朝夺位之心,他外勾安南、西夏、大辽等国,内结在朝权贵,常常假传圣旨,制造冤狱,残害忠良,鱼肉百姓,真是宋朝一大祸害。一天詹相大聚幕辽议事,帐下一位文弱书生姓狄名星的进言道:“相爷你老要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制服群臣,得心应手,必须把移墨宝珠弄到手,詹台伟问道:狄兄你道移墨珠宝怎么好法?为什么有它,办事就可以得心应手?”
狄星欠身答道:“这宝珠光润园滑,碧玉无暇,如果把他放在泼墨上一滚,哪怕是十年前泼下的墨汁,都能一滚而净,不留一点墨迹,那泼过墨的纸张,仍和原来一样,洁白无尘痕,一尘不染。”詹相又道:“不知此宝现在何处?”狄星道:“此宝在先皇征伐大辽时,已被焦赞获取,现存焦府焦天虬手中?”詹相听罢,顿时紧锁眉头,心中暗想:“此宝落在别人手中,到可设法取来,但在焦府,可是个辣手货。”狄星见詹相默口不言,面现难色,忙道:“相爷欲取宝珠不难,小人到有一计,一是先派使者拿一封信,就仿照相国寺淡云长老笔迹去写,就说相爷将作五十大寿,无礼可敬,故以家传宝珠作为寿礼,望吾兄将此宝珠交下书人带来皇城,也可能此宝珠不在焦天虬处,此计不成,再施二计,即派一高手,夜入焦宅去盗宝珠。”
詹相一听大喜:“仿造淡云笔迹写信容易,淡云长老是我的替僧,因我那一年去河南登封对嵩山少林寺烧香,见到淡云和尚,有一身绝顶武功,被我邀为自己替僧,把他请到东京相国寺来住持。我们互相来往,已非一日,尽得淡云书画笔迹,只怕此计不成,在寻人去焦府盗宝,困难暂不谈他,先行第一步再说。”果然此计不成,因为派去下书的人,被焦天虬驳了回来,他说什么,我家从无此物。于是,詹相只好按第二步计划行事了。
来人啊?相爷,小的詹台福在。詹台伟道:“速去练功把教头雷凯请来,我有事要差他去办。”“是”詹台福奉相爷之命,来到练功房,把教头雷凯请来了。
此人乃是郓洲雷家堡人,弟兄五位,即:雷凯、雷彤、雷蓬、雷蒙、雷刚。人称雷家无虎,老大雷凯,人称吊额虎,连就一身精湛武功,本是绿林道上人,那他们为什么又会作了相府的教头呢?因为雷凯在缘林道上打听到沾相府上蔵有一颗“百穴宝珠”,此珠价值连城,上有百个小孔,每个小孔都能产生珍珠,此珠原是大辽镇国之宝,贡于宋朝,被沾相窃为己有,私下用重金把辽使打发回国去了。吊额虎为了想取到此宝,就不顾及一切厉害,连夜来到京城,投宿在王小二店中,白天探路,晚间换了一身夜行衣,背插单刀,施展飞腾术,钻进相府藏宝楼盗珠,谁料不慎触动机关,被铜网网住被擒拿住,在审讯中,沾相看他威风凛凛,八尺身材,豹头环眼,虎背熊胆,一表人才,有心收为己用,便亲自解缚,收为府中教头。
且说雷凯随着管事,沾台福来到内厅,叩见相爷,不知相爷呼唤小人来此,有何差遣。
沾相道;“雷教头不必多礼,本相唤你有一事相托,不知教头愿去否?”相爷差遣,只管吩咐,小人万死不辞。“那好,本相欲得一异宝,名曰;移墨宝珠,现在焦府,想求教头设法取来可乎?”
雷凯听罢答道;“这有何难,请相爷坐等消息,小人就去焦府盗来。”沾相问;“不知教头还需几人陪同?”“请相爷放心,俺不要任何帮手,只孤身一人独闯焦府,如取不出宝珠,听凭相爷处置。”“好,拿酒来与雷教头壮行。”“不用了,等取宝来喝庆功酒巴。”
雷凯奉了奸相之命,回到自己住处,收拾一番,立即化妆前往焦府探路,探明情况,晚间行动,换了一身夜行衣,背插单刀,袋装暗器,直奔焦府而来,出相府拐了两道湾,来到承德街前,有一座府第,黑压压一片瓦房,院内树木参天,楼台亭榭,灯光辉煌,当中一对黑漆大门,来到左边,从一处较低的院墙,纵上去,随手掏出一石子,向院中抛去,伏垟一听没动静,立即向后院纵去,腾腾连窜带崩,穿房越背,不一会来到府院深处,忽见两名更夫出现,手持棒子,灯笼雷凯从黑暗处忽地跳出,先是一脚踢倒挑灯更夫,随后又一个“饿虎扑羊”把后边更夫按倒道;“不许动。”那更夫先是一惊,随后感到脖子上冷冰冰的,知道遇上夜行人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口中只叫;“好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