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发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了解过她。
总感觉她像一个谜!无论你怎样解析,总是会有新的问题滋生出来。除非她自行暴露,否则真的很难很难揭开谜底。
所以,她对他而言,是致命的诱惑,欲罢不能。哪怕是头破血流,也要昂首阔步地前进,非要达到顶点不可。
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邪气,淡淡的,犹如轻烟般飘渺,却令人感到莫名的压抑。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前奏,又像是漫天飞雪的寒冬,寒气逼人。
安佐然不由地皱起眉,他知道流茧是故意引他靠近。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她却一直这样沉默着,完全不去提及自己的目的。
明明四周喧哗声不断,可是在她的周身只能感觉到静谧,怪异的静谧,就连呼吸也能听得见。
准备跟我到什么时候
阳光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洒落下来,地面上映衬着斑驳陆离的影子,在秋风中摇曳生姿,像是在谱写一曲华美的乐章。
等待了许久,仍然没见流茧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安佐然也不督促或者追问,而是选择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静静地等。
余光瞟到安佐然坐下,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身上那股邪魅的气息越发的浓郁。此刻的她,像是专门在夜间出现的妖姬。但是,她又显得那么纯净,像极里由雨露滋养的水莲。
完本两种相互矛盾的气息,在她的身上却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看不出一丝的杂糅,一切浑然天成,仿若与生俱来。
空气中弥漫着诡秘的气氛,淡淡的,放肆地弥漫着……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才缓缓开口。“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更加讨厌去猜想别人的想法。所以,安佐然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举动实在是令她恼火。
现在,她开口问了。
要的,就是一个明确的答案。
安佐然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恍然间产生了错觉,好像眼前的流茧并非流茧,只是一抹影像,飘渺虚无,随时都会消失。
“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流茧再一次提问,眼睑微敛,那股邪魅的气息越发的令人压抑。
安佐然再一次发愣,总觉得眼前的流茧并非自己所认识的流茧,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
又等了许久,回答她的只有空气的回声。
似乎被无视了,为此流茧只要扬眸笑了笑,“既然你回答不出来,那么别跟着我。”眸心的波光恢复到往常一样的淡然。
说完,欲转身走人。
却被安佐然抢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精致优雅的眉心微微蹙起。
这样的流茧才是流茧,那个淡然的眼神才适合她。以前他觉得那样的她不真实,可是现在他觉得那样的她最真实。
所以之前她问话他都不回答,因为在他眼里那样邪魅冷傲的她不真实,像幻化的泡影,飘渺空灵,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讨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实的我吗?
因而,当流茧恢复到往日的神态的时候,他的内心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到底想怎样?”
安佐然听得出流茧平静的语气中有着细微的恼火,削薄的唇角不由地扬起。
看到安佐然莫名其妙的笑了,流茧心里越发的窝火。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她总是没多少的耐心,好像无法控制导火线的长度,随时都会爆炸。
站了好一会,没听到任何的回答。
流茧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优雅的容颜上浮现起一抹妖娆地笑容,如黑珍珠一样华光流溢的眸子里带有淡淡的邪气。“如果你无话可说,请你让开。”
安佐然眸一紧。眼前的流茧又变得邪魅异样,明明她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可是他还是觉得不真实,心里某个地方空洞洞的。
“既然你无话可说,请你别挡道。”
“我要真实的你。”安佐然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流茧不由地一愣,讶异地抬眸对上他,既而肆意地笑了。“真实的我吗?”她喃喃细语,言语之中透着几丝茫然。“请你告诉我,真实的我是怎样的?”
安佐然一时语塞,眸心一点一点的收紧。双眸紧紧地凝视着流茧,那灼烈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高兴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生气的时候会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会找人倾述。”
“高兴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生气的时候会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会找人倾诉。”流茧重复着他的话语,轻笑着。
“难道高兴的时候不笑,难过的时候不哭,生气的时候不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不找人倾诉就不是真实了吗?”言语之中夹杂着些许的无奈和感叹。
安佐然再一次哑口无言。
他扪心自问,流茧说的那些是真实。
毕竟每一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纯净地像一张白纸,也不是每一个人都生活在阴郁之中。
“无话可说了吗?”流茧依然轻笑着,只是笑容里蕴藏了少许嘲讽的意味。“别自以为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按照你所设定的轨迹行走。”
明天回公司上班吧
“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在流茧说出那翻话的同时安佐然也说出这么一句话。
“哦?”流茧较有兴味地轻哼一声,唇边荡起浅笑。“难道说高兴的时候不笑,难过的时候不哭,生气的时候不撅嘴,满腹苦恼的时候不找人倾诉就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了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忽然之间安佐然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话语中的含意。
不过他发觉,无论自己说什么,流茧都有办法曲解他的意思,总能将他的思维带走。她总是能掌握话语的主动权。
“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哪个意思?”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安佐然,继续纠结着那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安佐然无奈地叹息一声,感觉自己被流茧耍得团团转,正色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很清楚。”
随即,又道:“明天回公司上班吧。”为了避免流茧继续纠结那个话题,他直接转移话题。
或许是怕流茧误会,又说:“没有任何附带条件,我是诚心诚意请你回公司上班。”
“为什么?”她警惕道。
他知道,自己前后态度差别很大。之前,他是抱着看戏的心理想将流茧留在身边。现在,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在她消失的这几天,他已经完全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或许那便是爱。
“我义务为公司留住人才!况且你是真心喜欢珠宝设计,为了你的喜欢,请你留下来。”
流茧怔了怔,对于安佐然挽留的说辞,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绝。他说的没错,自己是真心喜欢珠宝设计。之前由于彦柏的阻扰,从而让她对珠宝设计更加的执着。
可是后来,她隐藏私心,定下那样一个赌约。从而伤害到了沈冰彤,突然间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么热衷珠宝设计。
再后来,她想要回到公司,是因为彦柏的突然转变,想要从珠宝设计公司入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从头到尾,她进入珠宝设计公司都是带着目的。
我会对你做什么
所以……
“所以,我就要回去吗?”漂亮的眉睫轻挑,明眸中闪动着别有意味的笑意。“可是,怎么办呢?”她像孩子般地低喃,淡淡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助。
“我比较热衷于自己创办公司。”
她顿了顿,“不过,这条道路似乎布满了荆棘。总是有人想要扼制我这个举动。”
听到流茧这么说,安佐然提起的那颗心稍稍放平了一点,试探性的询问。“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看着办!”流茧并没有正面回答安佐然,而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至于到底怎么办,就由他自己猜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接受我的邀请吗?”得出这个结论,安佐然心里一惊,内心没由地慌乱起来。似乎此刻只要一撒手,流茧就会从他的世界中消失。
语气不由地强硬起来,“不管你拒绝还是接受,明天必须到公司上班。”
“我若不呢?”挑衅般地对上他的眼,眼帘微垂,透着几分阴鸷的气息。
“你猜!”他将问题抛回给流茧。“我会对你做什么?”嘴角,忽然浮起一抹深味的笑容,仿佛星辰流转变迁,在最辉煌的时刻折射出来的绚烂。
“一直这样跟着我吗!”反问的语句,却是肯定的口吻。
“啊啊!”他故意怪异的叫几声,感慨道:“都说了女人有的时候不该太聪明。”墨黑的剑眉向上一扬,眼神暧昧道:“到了晚上,我完全不介意跟你同床共枕。”
“是吗?”流茧风轻云淡地瞟了一眼安佐然,嘴边擒着惑人心魂的笑容,目光柔媚,撩了撩披散在腰间地秀发。
颇有风情万种的味道,在无形之中撩人心魂。
紧接着,又听到她说:“我也不介意再充当一回外科医生。”
眸心骤然一紧,一想到那天的情节,他就感到烦躁。“想成为我的女人就直说,何必这样暗示呢!”他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暧昧不明道。
对此,流茧并未感到恼怒,依然淡淡的笑着。“原来,还有人这么期待着断子绝孙。”故意咬重最后四个字的字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