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随着那批遐思的婚纱照给定了下来,而我就名正言顺的被长期饭票滞留在家,不用上班美其名曰放婚假,其实已经沦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家庭主妇。
这天,在家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磕着瓜子,突然铃声大作,条件反射般的接了起来,里面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而陌生,听着小羽不真切的声音:“听说你们已经结婚了,是吗?”
我愣了,他的语气压着深深地受伤,低沉的嗓音令我心痛,沉默了许久我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许久他才开口说道:“那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好。”
眼眶红了,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问:“你在哪?”
他似乎苦笑了一下,话筒里传来他轻柔的声音:“在机场,我是向你告别的。”
我一惊:“去哪?什么时间?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心里的那份痛越发明显,他去哪?为什么在即将离别时才告诉我。
他说:“很远的地方,今天下午三点多,现在告诉你就是怕你来送我。”
我呆了,半响回过神来冲着手机喊道:“你在那不许动,我马上赶过来,如果你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匆忙挂了电话,赶紧下楼打的一路直奔机场。
他一直都在这座城市,一直在我身边静静的守护着我,为什么自己一直没发现他在这个城市的一角远远地看着我,为什么对他的事总是一知半解。现在仔细想想很多不解的事也都豁然明朗,小羽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保护着我。
在机场的人流的中,我一眼就看见小羽背着包僵硬的站在那,他看到我只是静静的笑着没有任何动作。心里有些不安,有些酸涩,有些担心,夹杂着太多的情绪:“能不走莫。”
他看了看我,又望向远去,有些迷茫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许久才坚定的摇摇头。眼眶不由得湿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一年或者两年,也许是更久。”
他眼里的那抹疼痛令我的心一紧,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熟悉的小羽。早已退去稚气的他越发显得成熟与冷静,挺拔的身躯透着淡淡冷意。
看我愣在那,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傻瓜,干嘛那副表情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眼前的他熟悉的面孔,却拥着不同的气势,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怕一开口会忍不住哭出来,这时机场甜美女音响起,我们抬头看了看那显示牌上的字,那是她要去的地方吗?
回忆一点一点涌向脑海,梧桐树下坐在秋千上的我对着树下的人:“小羽,你长大了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哪也不想去,只想留在这里。”
“哼,没追求,我长大了想去西藏,想去看看喜马拉雅山,想亲自去蹬蹬世界屋脊是什么样的。”
“切,以你是我智商我看是很难实现。”他的话严重打击了我的向往,忍不住哭了起来,只见小羽心急的为我擦眼泪,还不忘安慰:“别哭,别哭,你去不了我就帮你去看,然后一点一点讲给你听好吗?”
画面定格逐渐模糊,泪水在眼里不停旋转,他还记得,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可我呢?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死拽着他不放,可现在我又能以什么身份来留住他。他的远去是因为我想借由时间来忘记我,那我怎么可以自私的要求他留下呢。
望着不停闪烁的显示牌,离别在即心里只有满满的伤感,看着熟悉的小羽,不放心的嘱咐道:“不管怎么样,你只有记住好好照顾自己。”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一会,他突然提起头看着我身后,惊讶的喊:“穆庭柯。”
我下意思的转身回看,头发忽然被扯住,一痛,身子不由地往前倾,嘴上一阵湿热,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来时,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背着包走到了检票口,看着背着包的身影,混入熙熙融融的人群中,张嘴想喊声再见什么的,可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喊出。
直到他一个拐弯在也看不见,我才慢慢走回去。坐上出租车上的时候,手机在一阵震动,拿出来一看,是小羽的短信。
有一句话来不及向你说,就是新婚快乐。
原谅我不能留下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不过我一定会在远方为你祝福。
你一定要幸福,不要落泪。
等我回来时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弟弟。
再见。
眼泪再也忍不住宣泄而下,小羽对不起,对不起,你的情让我欠着下辈子来还好吗?
回到家里的时候穆庭柯已经回来了,就问:“去哪儿了?”
我放下包,说:“去送寒羽了,他今天去西藏。”
他看了看我被揉的有些红肿的双眼,也不多说,只嗯了一声就向卧室走去,心力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快速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他没动,只问:“怎么了?”
摇摇头,带着浓浓的鼻音:“没什么,就像抱抱你觉得自己好幸福。”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抬起手放在他腰间我交叠的手上,慢慢握紧。低头看着我们相拥的影子,觉得很感动,遇到他是个意外,爱上他是个奇迹,原本的不可能变成现在的可能,他的出现改变了我,终结了我的噩梦也终结了我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