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这话,便心中了然。一言不发,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这才道:“我们府里的学堂简陋,统共行文这一个临时西席,怎能比得贵府上的学堂,张夫人可不是笑话我老婆子来了。”
王夫人也笑道:“老太太说的正是呢。”
另一位王夫人一听这话,脸登时红了,一时间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时好。张夫人却似是猜到了苏府这二人的反应,便笑着道:“老太太说哪里话,我可不敢笑话老太太。老太太不知,贵府上这位临时西席的学问,可是极难得的,就他这么一个人啊,把咱大周朝的多少正经先生都比了去呢。”说着便捂了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岳夫人听了这话,连忙笑道:“我们府里那个牛心左怪的,可当不起两位这样的夸赞。他统共那么点本事,也就是老太太凭着我们两府的交情不嫌弃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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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岳美男计(二)
王夫人在旁边瞧着张夫人二人,心知这二人的决心,又不好强拉了脸推脱,又想起那日赏花宴,岳行文对那张凤娇的态度,便笑道:“即是张王二位夫人来替贵府的小姐求先生,依我看呢,求老太太不中用。还得先问过先生本人才是。”
老太太也知今日之事不好硬推,苏府虽与这张王二府无深交,老爷们倒底是同朝为官的。听了王夫人这话,便点点头吩咐锦书道:“去学里看看,岳先生若是得空,便请了来。”
锦书应声去了。
老太太这才回过头来对着这二位夫人道:“筝儿她娘说得对,这事啊,我老婆子可做不得主。”
张王二位夫人听了王夫人的话,脸色齐齐一变,略有不喜,又见老太太二话不说便使人去请岳行文,脸上的笑容更是僵了几分。若是那岳行文肯应,她们又何必跑一趟苏府呢。一时间气氛倒是僵着了。
岳夫人见状连忙笑着对王夫人道:“我因着这几天懒懒得,诸事不问,昨儿才听说你身子不爽利,可是好些了?”
王夫人因着她先前的眼色,便知她此行定是为了别的事儿,这话不过是没话找话说罢了。
便笑道:“不碍的,不过是进了五月里,天越发热了,想必是提前苦夏罢。”说着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稳丝不动坐着,心中稍安。
岳夫人便接过她的话,说了些天气比往年热得早,注意休养之类的闲话,张王二位夫人也回过神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正说着,锦书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身白衣的岳行文。
岳行文先见过老太太,又与另三位夫人见过礼,这才与母亲请了安。
老太太使人上了茶,这才向岳行文将张王二位夫人的来意说了,又道:“这事儿我与你母亲都不敢替你应了,只得叫你来问问你的意思。”
张王二位夫人见这岳行文自进来便是淡淡的神色,将苏老太太的话从头听到尾,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正暗自懊恼,今日怕是空跑一趟。就听见岳行文淡淡的声音道:“承蒙二位夫人看得起岳某,岳某自当尽力”。说着行了一礼,推说正上着课,便自去了。
张王二位夫人听了这话,沉着的心猛的又提了起来。
老太太太太岳夫人也是一脸的诧异,均不知这岳行文心中倒底在想些什么。无奈这张王二位夫人在跟前儿也不好询问,方才的话又说了出去,反悔不得。只好将此事应承下来。
张王二位夫人欢天喜地的走了。岳夫人一脸尴尬的坐着,对着老太太道:“这文儿不知是怎么了,素日里理也不肯理那二位小姐,今儿怎么就应了呢。倒是给贵府又添了麻烦。”
王夫人心中正恼岳行文,听了岳夫人这话,却也不好发作,再者是她有话在先要这岳行文自行做主的。便强笑道:“你不必如此,行文这孩子怕是被她们纠缠烦了,索性应了吧。”
岳夫人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苦笑道:“罢了,今日我正是来替他向老太太太太赔礼的,少不得再多加这一遭了。”说着上前冲着老太太施了一礼道:“前些日子贵府里头发生的事儿,我今儿才知,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无方,叫行文那孩子唐突了老太太,太太。”
老太太如何不恼岳行文那日的行径,但那日的事儿本就不预让旁人知道,也不想再说道。只得笑着提了提身子,指着王夫人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扶起来。行文那孩子我自小看到大,心里当我们苏府半个孩子呢,我如何能恼他。此事以后莫再提了。”
太太的心思与老太太差不多,连忙将岳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定,才道:“老太太说的是,此事莫要再提了。”
岳夫人皱着秀眉,道:“如今儿大不由娘,他行事主意越发大了。若不是他主动说起,我至今还蒙在骨里呢。”说着指了指一旁桌几上放着的几个锦盒道:“今儿早上他将这些东西送到我房里,说是要我替他送来向老太太太太赔罪,我这才知道原由……这孩子竟将我瞒得死死的,少不得等我们老爷回来再训他一场。”说着,将那些盒子一一打开,指着一串檀木佛珠和两只手镯,说是给老太太的。锦书将盒子奉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见那佛珠每一颗都刻着佛像,颗颗不同,雕工细致,神态栩栩如生,入手圆润细腻,心生欢喜,暗赞岳行文是个有心的。
岳夫人又指着一副字画,道:“行文说这是庐州四公子之首的欧阳玉公子所做的,说他的字画千金难求,送给苏老爷赔礼的”。
又指着另一个盒子对王夫人道:“这里的是番邦的龙诞香,香气清幽,又安神,听说你是个喜香的,便求人找了些来。说是比我们这里的龙诞香要好些,我因素时不爱这些,也不懂,你且用用看罢。这里还有一套白玉茶具,听说是一个什么能工巧匠做的,上次小王爷来打碎了一只,他巴巴的又找人配齐了。又听说你是个喜茶的,喝茶正好。”
接着又指着几个小盒子,说是给府里的三位小姐送的小玩艺儿。
老太太和太太一行听,一行诧异。这岳夫人带来的这些东西,不说那些个小玩艺,单说这佛珠,字画,龙诞香和白玉茶具就值得几千两银子。这岳行文送这么贵重礼,虽然是为了显示诚心,可这么随便出手就是几千两,他哪里来的银子?难道岳府已然富足到这种地步?
太太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道:“这些物件儿价值不菲,行文那孩子怎么如此客套?快拿了去罢,莫说不须赔什么礼,就是须赔礼,这心思到了就行了。他现如今也没个正经的营生,没得叫他破费为难。”
岳夫人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他这些东西哪来的,我倒也不清楚。你也莫替他担心,这些怕是难不倒他。自他十四五岁开始,便没向老爷和我要过一钱的银子,平时里的花销也极简,可是临到有事儿,他便能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银子。问了他也不说,问急了就说是清清白白的银子,放心使便好。”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太太闻听此言,又将岳行文高看了三分,越发觉得他是个做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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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危机暂除
不知不觉间,青篱已经在宏远寺里呆了五六日。每日早上醒来,随着寺里的和尚做一个时辰的早课,用过斋饭,便到客房后院散一会儿子步,看看远山,听听鸟鸣,偶尔下到小溪边上逗弄一会儿鱼儿,白天就躲在屋里练大字,顺道抄抄经书,心里虽然仍有淡淡的担忧,却比初来那一日好了不少,日子过得还算逍邀。
这天早上,刚用过斋饭,正慢悠悠的往院子里走,便见院子里似乎有杏儿的声音,连忙快步跑到院子里,院子里中间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二人可不正是她篱落院的杏儿柳儿么?
这二人一见她,喜笑颜开,齐齐的响亮的喊了一声“二小姐”,便围了过去。
青篱看着她们,心中纳闷,太太好好的怎么会把这二人遣来?莫不是假面狐狸仙儿作的怪?
正疑惑间,便见苏府一个年长的嬷嬷过来见礼,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年长的嬷嬷回道:“回二小姐,是老太太叫奴婢们把这二人给二小姐送来使唤,顺道把路婆子马婆子接回去”
青篱听了更是惊奇,心道:假面狐狸仙儿使了什么招数,能叫老太太出面主动把这二位门神请回去?
思量了一下,便问道:“可是府里头出了什么事么?”
那嬷嬷恭敬回道:“回二小姐的话,府里头没事。二小姐不必忧心。奴婢们这就带了这二人回去覆命”
青篱见这嬷嬷不欲多说,也把一肚子疑问咽到肚子里,点点头,领着这二人回了客房。
外面的几人,像一阵风儿似的,卷起路马二个婆子,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了。
杏儿柳儿红着眼圈将二小姐来回打量了几番,柳儿这才抹着泪道:“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了,看着清减了许多”
青篱一肚子的疑问,又担心着李姨娘,便安抚这二人道:“快坐下吧,一大早行了这么远的路。坐下歇歇快给我说说原由,老太太怎么突然叫你们来了?”
这二人抹着泪坐定。杏儿恨声道:“小姐当她们好心把我们送来么?”说着顿了顿,又笑道:“还不是昨儿宏远寺的方丈大师派了个小和尚到府里回老太太说,这路婆子和马婆子命中带煞,跟在小姐边上,会把小姐给那赵姨娘腹中胎儿求的福气都分了去,老太太这才派了奴婢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