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黑衣人的赞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任何人的赞赏都没什么意义,好像都是有目的性似的。于是我自顾自的说道:“看起来,的确是有另外一个派别的人。想要对j不利,说不定,是傩教邪脉的死对头。不过,拿他老婆和无辜小白脸下手,好像的确是残忍了一些。”
“无辜?哼,那些人都是傩教邪脉的门徒,这有什么残忍的?”柳问天冷冷说。
我耸了耸肩。拿出那张用来威胁j的字条,说道:“这个电话还打不打。”
“打不打没有分别。”黑衣人说,“朝内八十一号的事情,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魂生之阵被我们破坏,这个电话自然肯定是打不通了,他们没那么傻。”
我有些不甘心,拨出了那个号码。那个号码成了空号。
傩教邪脉果然比我想得更厉害。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这个人的老婆回去哪里呢……”
“这就难说了,说不定已经被抓住了。”黑衣人说道,“那么长时间,没有任何音讯……”说完,他自己向前走去,又示意柳问天跟上,看样子是要跟我分道扬镳了,我当然没意思要留他们。倒是找了个街口,买了一包烟,蹲在马路牙子上抽了很长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j的事情对我有点儿触动,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而且我总有种预感,我预感j的老婆还没有死,而且这个女人心中一定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至少是足以震惊我的秘密。
我蹲在马路边抽完烟之后,想了想,试着打了个电话给秦天展。秦天展没接。我又打了个电话给小安,小安也没接。
我心里有些懊丧,不知道该去哪儿,感觉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钱也没几个钱。就剩下一张信用卡了。连北漂都不如。台估名圾。
我当时略有些颓废,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打电话给z,z倒是还算仗义,虽然这家伙没啥节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两个有阴债这一关联的缘故,她对我的要求一般不会拒绝。很快,她就给我在四环附近找了个比较隐蔽但舒服的小旅馆住下,我当时也没啥线索,只能静观其变,但我执意没再让z花钱,而是自己花钱开了房间,这样也好保证z不能随便进出我的房间。
我实在有些怕了她了。
躺在床上,我继续开始清理自己的思绪。
说句实话,其实从我和萧玉儿他们去九宫岭下那座村子开始,我就觉得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那次无奈犯下的低级错误,比如萧玉儿的不小心,比如那棵山里的龙血树,还有我在树下的种种感受、山道上的红卫兵鬼魂、扎纸铺子的秘闻、碎脸俱乐部的建立……
一切都像是顺理成章的,但又有诸多巧合。
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似乎是最磨练我心性的时候,我在那段日子里成长不少,尤其是跟二叔再次见面之后,我发现,我的心态也有了一些变化。
不过,成长终归是个缓慢的过程,但是接踵而来的事情却不会给我任何准备的机会,当天晚上,我住处的门忽然被人敲响,我一开始以为是z,但是当我把连凑到猫眼上头往外看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愣愣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目光涣散,每隔一段时间,就机械地敲几下门。如果不是我在圈子里已经混迹了一段时间,我肯定会被她吓个半死。
但我感觉的出来,这是个人,不是女鬼。
我隔着门问道:“你是谁。”
那边面无表情,机械地说:“是z让我来找你的,她说你能帮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要打电话去向z确认,外面的人却又说:“我是j的妻子,而且,我手上有你想要的信息,我想,你没有理由不放我进去。”
我更加惊讶,我找了半天没找着的人,这会儿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我想了想,觉得事情紧迫,还是把门打开了,那女人浑身破破烂烂,看起来三十多岁,面上没有一丝身材,头发也极其凌乱。她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一个趔趄,直接跌倒在了墙边,一动不动。
我无奈,只好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她休息了好一会儿,忽然来了一句:“水……”
我立刻给她水喝,接着她又说饿了,我没办法,又叫服务员送了快餐上来。她把那一碗饭吃得快见底的时候,才咳嗽一声,忽然抬头看着我,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苍白的脸上露出哀怨的神情来,说:“帮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我问道。
“带我离开北京……”她喃喃说道,“只要能离开这里,或许就还有希望。”
我听出了一些信息,试探着问道:“有人在追杀你,是么?”
“是。是最可怕的那一位。”她颤抖着说道,“你保护我离开,我就告诉你到底是谁。”
“如果你只是向诓我呢?”我冷笑着说。
j的老婆却激动起来,说道:“我干嘛要骗你,我现在还有什么?那个人要把我们都置于死地,我活不长,j也活不长。我们俩现在都一无所有了,只是求能活下去而已。你去问问z吧!我如果不是没办法了,怎么会去找她,又怎么会听她的来找你。”
我看着她,看着她激动的脸庞,分析着这家伙是不是在骗我。
但或许是阅历不够,我始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或者说这家伙确实演的很真切。
这时候j的老婆猛喝了一口水,平静了一些,说道:“我不敢联系傩教的人,因为我知道,我认识的那些下级门徒,也害怕惹祸上身,他们知道我被‘那个人’追杀,是绝对不可能帮我的,所以最终,我只能找z,我很清楚,z和你们有联系,而你们和‘那个人’是死对头。”
“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人跟我们和傩教邪脉都是死对头的,如果有,那这人也真够奇葩的了。”我呵呵笑了笑,淡淡的说。
“无脸人!”j的老婆说出了三个让我震惊的字,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是这么称呼他的吧,那个无脸人中,目前来说最强的一位,他,就是……他,只要你带我离开北京,我就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我看到他的本来面目了,我绝对不会骗你。”
我想了想,还是无法抵御真相的诱惑,说道:“你要我带你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你们不是有个俱乐部么?带我回去。”她说道。
“那里也不见得安全,你应该知道,上次你们的人刚刚在我们俱乐部里干掉一名警察。”我说。
“我不知道这回事,我们下级门徒之间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在做些什么,联系方式形同虚设。”j的老婆说道,“但无论如何,那个地方总比北京安全,求你了……”
“走吧。”我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同意带她离开,虽然我不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些什么。但好歹这次我来帝都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女人,现在既然找到这个重要证人了,我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我们俩立刻离开了旅馆,打车直接赶往首都机场,我想着,在人多的地方应该会安全一些,一路上j的老婆都魂不守舍的,还时不时往我怀里窜,搞得那个开出租的司机一直斜眼看着我俩,似乎以为我们是老妻少夫的搭配,感到很看不惯似的。
不过,我们最终总算是安全的登上了飞机,第二天清晨就飞往南方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绝对安全了,至少暂时是绝对安全,但我没想到,其实已经有一名不速之客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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