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拒捕,徐朝虎见得多了,可现在却是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帮着拒捕,虽然这个女子之前的行为让他好奇且受了冲击,但经证人指出,她只是听到声音赶来的,与此案基本上无任何瓜葛,他皱眉挥手让她退开,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就听眼前这可爱俏皮却透着怪异的女子开口说道:“他不是凶手。”
温诗言很肯定阮缡不是凶手,她如此肯定的坚信,其中必有一点,帅哥美男不会杀人。虽然这有些太主观了,但也算有些根据,凡是行凶之人,其貌必有问题,这叫做相由心生,心恶之人其面相也会较恶,所以温诗言总结这点之后,归纳了一句:帅哥美男不会杀人。其二,才是重点,她在尸体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以证明阮缡的清白。
徐朝虎双眼微地一瞪,说:“你是谁,何出此言?”他对这个女子从好奇到惊讶,此时只觉得有些不耐烦。根据赵仵作的推断,加上证人的证词,无不说明阮缡有重大嫌疑,而且阮缡自己对以上内容不加以辩解,说明其中必有问题。可这女子却偏偏挺身而出,指说阮缡不是凶手。于公,他很恼,于私,却是烦燥,当体会到这一点后,徐朝虎微微皱眉。
温诗言没时间体会徐朝虎的皱眉是为什么,从听他问自己是谁是,便一直在考虑要报上哪个名字,几经思量后,她还是打算说出真名,以免被一同划到嫌疑犯之列。
“我叫温诗言,这个人不是凶手。”
阮缡怔了怔,他不明白她在玩什么花样,明明这一切与她脱不了干系,现在却出面维护自己,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称自己为“温诗言”,这个阮琴又想干什么?
这边阮缡心思几转,那边徐朝虎听得温诗言的话而发出疑问:“此话怎讲?”
温诗言走到那具尸体边,习惯性地摸兜拿手套,可是此时身上穿的并非以前熟悉的外套,这一摸,摸了个空。她愣了下转头过来对那姓赵的仵作说道:“有手套么?借来用用。”
姓赵的仵作全名赵二于,入此行有十余年了,今日同往日一样,随便看了看尸体就把死者的死亡时间及死因给确定了,根据这些内容,徐捕头便锁定了嫌疑犯,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却被这突来的小丫头给拦下了,而且这丫头还说徐捕头抓错了人。最关键的是,徐捕头居然还起了兴趣,这根本就是在表示不相信自己。此时这丫头还问自己要“手套”,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以此时的状态,就算知道也不会借给她。于是他用鼻“哼”了声,来了个懒得理她的表情。
温诗言虽然粗枝大叶,但绝对不是傻子,听到赵二于的轻哼,再看他的表情,就立即明白对方不满意自己了。她不以为意地蹲下,就这么伸手开始翻弄起尸体来,边弄口中还边念念有词地说着:“死者为女性,大约二十岁左右,衣衫完好,无抓扯痕迹,胸前有一处明显外伤,伤口由右上致左下,开口平整,深约五厘米,宽约两厘米,失血不多,周围皮肤无外翻现象,应该是死后造成,死因……”她的那席话已经令在场的三人都呆住了。
赵二于从开始听时就知道她是在验尸,而且说的都是验尸专业的话术,但听到后来又有很多似懂非懂用词,只是唯一明白一点,她验出的结果不是死于刀伤。
赵二于心中几念飞快地转着,徐朝虎同样也转过几念,他做捕快有五年,当捕头有三年,却从未见过女子当仵作的,因为这个行业胆小的干不了,胆大的不愿干,这成天与死人打交道的活,连男子都没几个人愿意做,更何况是女子了,而这个叫温诗言的女子,认识不久,却让他不断惊奇。
而阮缡更是惊愕得合不拢嘴,就算他与阮琴接触不多,但也知道绝不是眼前这个人,她只是与阮琴长得一模一样而已,此时他还由对自己做的事开始后悔,难道真是找错了人?这样一想,阮缡又立刻否定了,闯进屋中时,她分明惊讶地喊了一声“二哥”,说明这人是绝没有认错的。可到底哪里出了岔子?阮缡百思不得其解。
温诗言仍然在思索死因,她又反复地翻看尸体,不由迷茫,这里明显不是第一现场,那一刀也不是致命的原因,可身上又看不出别的外伤,这里光线太弱,完全看不清楚,这死因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了。
徐朝虎最先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问道:“你看出了什么?”温诗言仍然皱眉,摇着头说道:“死因暂时没看出来,但是这胸前的伤口,应该是死后刺上去的。”她说得肯定,一旁的赵二于却不乐意了,立即接口问道:“你凭什么说是死后刺上去的?”他显得有些急切,其中原因并非完全是想弄清真相,更多的是想问个明白,他作为专业的仵作,其验尸的结果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推翻。
温诗言用那张阮缡给她的绸娟边擦手边说道:“生前造成的伤口,皮肉会呈现翻开状,但是这具尸体伤口处的皮肤却是微微朝里的,所以是死后造成的。”然后她又抬起死者的手臂,将衣袖往上撸了撸,指着手臂下的斑块,用手按住,斑块便消失了,放开手,斑块又重新出现,她说道:“人死后,血液下坠于尸体低下部位血管中,此时血液还仅限于血管内,尚未扩散到血管外。这个时期是尸斑坠积期。在这个时期,如果用手指按压尸斑,则被按压地方毛细血管的血液即向周围流动,尸斑暂时消失;但放开手指解除压力后,血液流回原处,尸斑又重新出现。尸斑坠积期一般在死后2到4小时开始出现。”她尽量捡了些她觉得易懂的说了。
但三人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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