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无话,没有龙门客栈应有的惊险,也没有两人独处的香艳,只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天还没亮时,阮缡终于从恶梦中抽离惊醒了过来,这一夜他都梦到一座巨石将他死死的压在下面,呼吸困难得想呼救,醒来时,自己正搂着温诗言,他扯唇暗想:见鬼了,怎么就搂上去了。再一仔细观察,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恶梦根源在哪里了,敢情这温诗言把他当肉垫压在了自己身下。
他将温诗言推开,力用虽然不大,但也足以可以惊醒对方,可惜温诗言如泰山一般,继续呼呼地做着美梦,时不时的还发出YD的笑声,然后听她还喊道梦话:“不要……人家不要……再吃了!”阮缡的双眼无限瞪大着,这女子堪称一绝。
他翻身下床,将外衣穿好,还梳洗了下,这才来叫醒温诗言,可是一推不醒,两推没用,他正要使出杀手锏时,门外却传来徐朝虎的喊声:“起来了,还要赶路!”
阮缡一听喊声,就拉开了门,还没看清徐朝虎的脸,他就急急地钻进房中,第一时间看向床上的温诗言,只见她除了睡姿仍然令人难以形容,其余一切无异常,而且温诗言的衣服连外衣都没有脱掉,可见两人昨晚并无龌龊之事。他微微放了心,然后朝床边走上两步,无意识的压低声音,喊道:“温姑娘,该起来了!”
徐朝虎的喊声,让阮缡挑眉,一句“你是想喊她起床,还是怕打扰她睡觉”差点冲口出来,阮缡刚刚喊温诗言起床的动静比他大了百倍,而床上那个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像徐朝虎这么温柔的喊声,那不是来喊起床的。他推开徐朝虎,大步朝床边走去,二话没说,揪住温诗言的衣领,一个耳光翠声声地扇了下去……当然,这耳光,看来是动作大,实则力气小,他也不忍心真的将她打坏了。
徐朝虎却看得心惊,暗想:这百年才修得同枕眠,为何两人昨夜同枕而眠后,这阮二少的脾气这么的大,好像与温诗言有莫大的仇恨一般。看阮缡多扇了几下,他终于上前将阮缡的手拉住,说道:“不可以再打了,温姑娘怎么说也是个女子!”
温诗言被打了几个耳光,虽然不太疼,却刚好把美梦给打跑了,正不悦地睁眼就对上徐朝虎拉住阮缡的一幕。温诗言的双眼立即放光,心想:老娘运气也太好了,刚睡醒就看到这对拉拉扯扯的画面,真是让人荡漾。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心里默念着,徐攻快把阮受扑倒呀!快呀!她不知道,自己一激动,就喊了出来。
这下,徐、阮二人转头诧异地盯着她。
温诗言正想看好戏,可没想到两帅男整齐的盯住了自己,而且表情都那么的诧异,她不由摸了摸脸问道:“干嘛?”然后又揉了揉眼,坐了起来,再问道:“都看着我干嘛?继续呀!”
阮缡此时开口说话了:“你刚刚说的‘徐攻’‘阮受’是指的我俩么?还有昨夜所说的‘飞蝶’又是何物?”温诗言一听,便明白自己太激动把心中的话吐了出来,但她一向脸皮比城墙厚,她一口咬死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那是你幻听!”
“温姑娘,徐某也……听到了。阮二少,那‘飞蝶’是蝴蝶的别名么?”温诗言真不知道要夸徐朝虎的冷幽默好,还是该骂徐朝虎诚实好。她爬下床,将两男无视在脑后,洗了漱了,然后问道:“不走么?不去新乡赶早饭点儿了?”
阮缡知道她是岔开话题,但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与徐朝虎一起出房间结账,出客栈时,车夫早就等在了车上。
等到太阳升起,大约早上八点左右,三人终于到了新乡县。打发了马车,又吃了个早饭,三人才慢行到了目的地。
此趟出来,徐朝虎没有着官服,三个便服的人来到秦家敲门时,开门的丫头明显愣了愣,问道:“三位……找谁?”
徐朝虎冲丫头抱了抱拳说道:“请问府上可有叫玉宛儿的……”话还没说完,那丫头就皱眉冷哼道:“没有!”说着就要关门,徐朝虎手快将门顶住,还没继续说话,温诗言就在一旁吼道:“咱们是京城来办案的,你要是关门,就是做贼心虚!你可要想好!”
当丫头的人哪里经得温诗言这么吓,一听是来办案的,就吓得拉开了门,把话一听完便转头就跑,边跑还边喊:“老爷夫人少爷……京城的……京城的来人了!”她这呜呜喳喳的喊声,让三人面面相觑。
没隔一会儿,一个年老的男人与一个同样年老的妇女,还有一个皮肤微白的弱冠少年从里面快速出来,年老的男人吵了丫头几句,带着两人过来了。
年老的男人就是秦老爷,他开口问道:“三位……有何贵干?”
这种场合,当然是徐朝虎上去,他很礼貌地抱拳说道:“在下徐朝虎,是京城的捕头,近日所发一命案,似乎与贵府有关,想请秦少爷问问话。”
秦老爷点了点头,让那弱冠少年将他们请了进去坐下,看了茶后,徐朝虎又说道:“不知府上可有叫玉宛儿的女子?”
秦少爷名秦千,他对徐朝虎点了点头,但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说道:“玉宛儿是在下内子,可惜……她去了京城。”说完皱眉问道:“她出事了么?”徐朝虎点了点头,将玉宛儿的死亡说了一遍,然后又将温诗言介绍了下,说她就是给内子验尸的人。
秦千有点诧异的看向温诗言,那表情与徐、阮二人当时差不了多少,只是他的自制力没俩人好,他惊讶地问道:“这位姑娘会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