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言最讨厌谁看不起自己了,当听到秦千诧异的问话时,就用鼻子哼了哼,扬着柳眉挑衅般地看着他,语气不善地说道:“本姑娘不仅会验尸,还会看相,光看你脸色苍白,一副气血不足的样子,就知道你房事不行,而且还喜好唔唔……”她还继续说下去,离温诗言坐得最近的阮缡终于伸手将她的嘴捂了,就是这样,也语惊众人,好在这房里留下的都是些年青男子,但被一个女子如此大胆地说,也脸色发窘。
最窘的就数秦千了,他是从小身体不好,家中就这么一个独子,所以大事小事都顺着他,虽然他没学着那些纨绔子弟一样的恶习,但也没听过一句重话,此时被温诗言直直地说了,他本来就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温诗言当日的验尸,阮缡是在场的,他虽然知道温诗言会说出狂言,但没想到她一开始就来了句这么猛的,捂住温诗言的嘴后,他小声说道:“哪有你一来就如此说的?”温诗言是被秦千给小看了,所以才有些口无遮拦,她只负责验尸,审讯的事情没怎么参与过,说话时难免找不到轻重。她冲阮缡吐舌,表示知错,却忘记自己还被阮缡的手捂着嘴,这舌尖伸出碰到阮缡的手心,她没多想,但却让阮缡心里一慌,差点儿起了生理反应。阮缡急急放开手,将手握得紧紧的,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不定。
徐朝虎早就听得发了怔,这温诗言离他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远,越来越颠覆。
场面因为温诗言的一句话冷了场。
隔了好半天,徐朝虎才找回自己的魂,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尊夫人……”徐朝虎还没说完,秦千脸色红了红,抢说道:“正如这位姑娘所说,在下……房事……不行,所以……宛儿她受不了在下,离开了家……”秦千艰难地说完此番话,让温诗言准备一肚子的问题全都成了泡影。
她本来是把秦千当成了凶手,所以一旦他认了自己有阳痿的病,就准备凛冽地审问他一番,谁知道他是承认了自己阳痿,可惜却说玉宛儿离开了家,这下子让温诗言没法接受了。
她本来很激动地跳了起来,准备说他骗人,阮缡手急眼快地拉了她一把,跳是跳起来了,被阮缡一拉,她的话就被拉了回去,再说出来味道便转了转:“我们不信,得找人来问问。”说完回头对阮缡撅嘴,暗道:要你管闲事!
阮缡从温诗言撅嘴的动作中看出意思了,他反应很快地冲她挑眉,其意为:就管了,怎么着吧!
温诗言咬牙、切齿、瞪眼,闷闷地坐了下来。
他二人的暗斗,看在徐朝虎眼中,就是眉来眼去,他揉了揉微微发疼的胸口,说道:“正如温姑娘所说,我们要询问一番才能确定你此言真假。”秦千哪里能猜到这几人查案时还有心思“勾心斗角”,只听了徐朝虎的话,面色坦然地点头道:“好的,诸位请便。”
他们三个辞了秦家,在离秦家较近的地方找了客栈住了下来,此时还是徐朝虎单独一间,温诗言与阮缡一间。阮缡此时终于不解地问了温诗言,干嘛非与自己住一起。温诗言答道,先是因害怕,此时仍然一样。
阮缡挑了挑眉,无奈地扫了温诗言一眼,只见她很无赖的坐在床间,从脚离了地面,在半空中一摇一晃的,毫无淑女的样子。他皱眉想说她几句,但随即放弃了,看她无赖的样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练就而成的,还是不要枉费唇舌的好。
两人住一间房,居然又平安无事的渡过了一夜。其实阮缡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他是有想法的,只是看到熟睡的温诗言无防且天真的睡颜,他居然下不了狠手了。他真不知道当初QJ她时,是怎么狠下心来的。
阮缡很迷茫,她是不是阮琴?若是阮琴为什么与听说的阮琴差别如此大?若不是阮琴,她又为何曾叫自己二哥?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接受她所说的借尸还魂或人格分裂?这一夜,他被温诗言压在身下纠结辗转,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乡。
温诗言睡得很香,应该说是,从来没有与人同床时,能睡得如此香的。她是从高中时就开始住校,那里关系好的同学,会挤到一起说悄悄话,然后说着说着就睡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挤在她铺上的同学,说着说着睡着了,她却会越来越清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身边多个人,就是不舒服,就是睡不着。
多试几次,她终于总结出,不习惯与人同床的原因是,太拘束。上了大学,就算再好的密友,都没有与她们同过床。可是与阮缡睡在一起,她却睡得莫明的香甜。
这也是温诗言再次要求与阮缡同房的真实原因。
天亮,还是阮缡先醒,他都穿戴梳洗完了,才用老办法来喊温诗言起床。
第一个耳光才扇下去,温诗言奇迹般地醒了,阮缡讪讪地收起高举的手,说道:“起……”床字还没说出口,徐朝虎一脚踹开了门……
徐朝虎这夜还是眯了一会儿,他是习武的人,眼力耳力要好于常人,此次选的房间刚好又是两隔壁,所以在阮缡他们熄灯后的一刻钟,他都尖着耳朵在听有没有特别的动静,但等了一会儿,好像都安安静静的,他也就放心的睡了。早上一醒,梳洗好了就来敲门,却又怕打扰到温诗言休息,所以动作轻轻的,但敲了几声都没回音,这才他慌了,便一脚踹上了门。
门一开,徐朝虎就见阮缡弯腰站于床前,温诗言手肘微撑的半躺着,脸上还露着迷茫的神色,他以为阮缡欺负了温诗言,便吼道:“你做了什么?”
温诗言才醒,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朦胧状态,猛地听到有人吼了一句,便顺着答道:“做了chun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