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言历来不客气习惯了,也没有把刘竞这知府大人当回事,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便直接说道:“刘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审犯人?”温诗言的直率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但由于她的形象够可爱够俏皮,不伤大雅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别人也不太会与她计较,可那也只是限于一般人。刘竞虽然是个不受重用的好官,但为官了多年,也不自觉的养了一些官场的脾气,他听得温诗言如此一问,微微愣了下,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中却有些不悦。
徐朝虎看出刘竞的不悦,他立即打着圆场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周老爷也在里面候了些时候了,朝虎看,可以审了。”
刘竞毕竟与徐朝虎共事有些年头了,徐朝虎是什么性格他十分清楚。如此生硬的圆场,很明显是为了帮温诗言的,这令刘竞诧异地扫了徐朝虎一眼,再睨了温诗言一眼,顺便瞄了下阮二少。他猜不透这温诗言到底是阮二少的人还是徐朝虎的。刘竞只是觉得阮二少看向温诗言的目光中带着似爱似恨的矛盾神色,而徐朝虎看向温诗言时爱慕的表情就直白得一目了然,可是这温诗言似乎对二人毫无兴趣,连目光都未曾在二人身上做过多的停留。刘竞心里暗想:若是朝虎喜欢此女,只怕日后会费些心思。他的念头虽多,但都是一转而过,刘竞见此时人多,又是办正事的时间,不好问徐朝虎私人的问题。他顿了下,点头说道:“好,朝虎,开门进去吧。”
刘大人的到来,给周老爷又加了几分压力。周老爷此时满着冷汗,似乎知道徐朝虎掌握到了什么,他见审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不由擦着额角的汗滴。
刘大人进了审讯室后便坐了下来。徐朝虎示意让温诗言也坐,却收到她的摇头及催促开始的目光,他清了清噪子,例行公事地问道:“姓名。”
“周福。”周老爷擦了擦汗,小声地答道。
“年龄。”
“四十二岁……”
温诗言在一旁听得瞪眼,这问话的方式怎么跟她生活的21世纪里的警察录口供差不多,此时她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她准备把这事儿办完后好好的弄个明白。
等温诗言回过神来时刚好听到徐朝虎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与大人说说吧。”周老爷反而像松了口气一样,把当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
曾阿宝与自己的四姨太有染,他的确知道,但并非之前那般无动于衷,相反的,他的反映相当激烈,但苦于四姨太的娘家在他的生意上给了他不少的帮助,而且就连现在生意做得艰难之时,四姨太的娘家还在不停的支助他,所以他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心里始终有了一个结。三月中旬左右,四姨太与曾阿宝之间的走动,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嚣张,基本上是不把他当回事了,他便有几分坐卧不安了,但是杀人犯法的事儿,他还没那胆子做,只是想找个什么办法惩治一下这对狗男女。这时一个叫小伍的小厮向他献计,并拿了包****给他,说是让他找个机会给四姨太吃了,然后如此这般一翻,再设个计让曾阿宝来四姨太的房间,到时候人脏并获告他个强奸,这样即不得罪四姨太娘家的人,也可以治下奸夫,而且四姨太若是聪明,定会收敛。他听了如此一个一箭三雕的法子,心里便一直跃跃欲试,最后终于策划出了四月初六的事情。只是他并不知道,那包媚药却是要了四姨太的命。
周老爷没花多少时间便把前因后果讲了。徐朝虎见他自己认了罪,便令人将周老爷收了监。刘竞听完见时间不早,便就寒暄了几句走了。
如此一个案子也算圆满落幕,徐朝虎便招呼温、阮二人一起吃个便饭。阮缡倒是无所谓,多日相处下来,他觉得徐朝虎还算可以相交之人,虽然二人有时观点不同,但总的来说并无冲突。他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默认了。
徐朝虎与阮缡打了几次交道,也算知道了他话少,见他没点头也不摇头,便明白这算是默认,他的心中自然有几分高兴,虽然他瞧不上那些富二代的纨绔子弟,但阮缡的人品却实实在在的不错。他此时虽没有与阮缡交朋友的打算,但也没了先前那般讨厌了。
徐、阮二人的那般心情,温诗言没兴趣体会,她只觉得这古人判案太过潦草,不似21世纪,有个主犯,还有个从犯的什么的。这个案子在她看来,那个叫小伍的小厮才应该是主犯,而这周老爷顶多算半个犯人。但徐朝虎只问周老爷的罪,却不管那提供方法提供物品的小伍,这实在是让温诗言费解。
她见二男默默地都要走,便嚷道:“这就走了?这案就结了?那个叫小伍的人不用管了吗?他才是真正的主犯好不好?”徐朝虎本与阮缡并肩而行,正是打算庆祝一下顺利结案,听到温诗言的嚷嚷,立即与阮缡互瞄了一眼,均停下脚步倾听,当听到温诗言点“小伍”的名时,徐朝虎回过头来,答道:“关于这叫小伍的人,应该只是周老爷为了开脱罪行而杜撰的……”
他还没说完,温诗言便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杜撰的?”她见徐朝虎答得轻松,当然心里不能相信,她记得当年上学的时候,有个学长老喜欢把一句“没有求证就没有发言权”的话挂在嘴上,以显示自己文化水平有一定的造诣,虽然当年时常与几个密友嘲笑此人,但那句话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中。此时徐朝虎就如那句话所说一样,让她不能信服。
徐朝虎似乎知道温诗言会如此一问,他露齿笑道:“下午盘问小芸之后,我便与许元二人将周府上下的丫环仆人问了个遍,但是没有哪个人是叫‘小伍’,温姑娘,你说这是不是周福杜……”
“那为什么周老爷非编个‘小伍’而不编个府中别人的名字为自己开罪呢?”温诗言又一次打断徐朝虎,她不把这个疑点弄清楚,她是没法睡好今夜的觉了,她将自己想到的最关键的一点问出:“而且,如此开脱罪行,就真的无罪了吗?”
求票求票~~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