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行来到京城最大的青楼“万莺楼”,温诗言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意境不凡,万莺、万莺,故名思意其中美女如云。
站到楼前,几个狗腿子就将温诗言拦了下来,徐朝虎本就打算不要她去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见她被拦也不加阻止,便自己先进去了。但阮缡却留了下来,他并非是来查案的,而是不放心温诗言与徐朝虎单独相处,才鬼使神差的来了。此时温诗言进不去,当然他也不用进去了。
阮缡回身一看,楼上有几个女子姿色还不错,心里一动,暗想:自己不能被一个女子牵着鼻子走。便抬脚里走,这时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角……
她本来是打算女扮男装,借查案之名去参观一下这京城第一的青楼规模如何,但因睡得过晚,以至于被徐、阮二人找上了门,这一闹一折腾,就把女扮男装的事儿给忘了,此时都到了门口,却不能进去,见徐朝虎大摇大摆地进了,阮缡貌似也打算进去一样,心中一急,什么下三路的招数都用了出来,温诗言奔出几步拉住阮缡的衣角,口中大声喊道:“相公,你不是说过上哪儿都带着我么?怎么这么快就不要我了?”
这下阮缡的脸色顿时发黑,这走也不是停也不行地杵在了门口。他在打算进去时就觉得温诗言安静得异常了些,那里心里暗暗地堤防着她闹出什么动静来,但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有不良的反应,就要放心地进楼,谁知她却突然哭天抢地地吼了一通,顿时,他二人就成了门间的焦点。
一旁的路人甲调侃道:“家中有个这么美的娘子,还到这妓院来,真是不知珍惜,来来来,小娘子,让本爷来疼疼你……”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摸温诗言的脸蛋。
温诗言本来就想把场面给闹乱,好浑水摸鱼,现在听有人开始报不平了,便一脸凄婉地转头看那路人甲,结果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黑着张脸又转了回来,身体往后靠以免被吃到豆腐的同时,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也扯了一下,就这么一拉、一扯、一退、一靠,他们就进了万莺楼的门。
狗腿子们见这不能进的都进了,而且人家还是夫妻俩,只得淫猥地笑了笑,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行了。
阮缡虽然拿温诗言头疼,但并不表示别人可以指染,当看到那路人甲伸手冲着温诗言红润的脸蛋去时,他不假思索地就将她扯了进楼,她不就是要进这楼里么,让她如意应该就不会再扯什么妖娥子了。
扯着温诗言往里走,口中还不忘警告道:“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来了……”回头正对上温诗言顽皮的表情,阮缡顿时泄了脾气。
当阮、温二人在楼里遇到带着老鸨的徐朝虎时,温诗言忘记了阮缡的警告,冲徐朝虎大声喊道:“这里,我们在这里!”阮缡狠狠地剜了温诗言一眼,却被她的后脑勺给接收了。
徐朝虎很诧异温诗言能出现在楼中,但见阮缡也跟在身后,便就微微放心,于是对老鸨说道:“带我们去间安静点儿的房间,有些话,本捕头要问你。”
万莺楼的老鸨花名叫囡囡,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美人,但时间却是美貌最大的敌人,此时年过四十的囡囡,早就不是那花容月貌的囡囡了,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大家都叫她囡娘。
囡娘掩唇轻笑,用微沙哑的噪子说道:“几位……这边请。”她本来习惯张口喊“大爷”闭口称“少爷”的,但见这三人中有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妙龄女子,当时便改了口,心中疑惑不断,这个女子是如何进来的?狗腿子们皮痒了不成?她冲一路过的小厮甩了个警告的眼色,在小厮茫然的表情下带着三人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间。
徐朝虎没时间欣赏房间,开门见山地问道:“昨夜在贫民区发生了一桩命案,据可靠消息,死者乃是你楼中之人,可否认认?”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幅画像让囡娘辨认。
囡娘拿过匆匆一看,双眼微地一转,神色还算镇定地放下画像,说道:“这女子长得还算标志,可惜不是咱们楼里的人。”
她说这话时,正巧赶上温诗言打量完房间的布置,温诗言见她没怎么看就先开口否认,撇着唇,流里痞气地说道:“我说,妈妈,你可看仔细了,这可关系到一条人命呢,可别敷衍咱们呀。”温诗言话音一落,只见除了阮缡之外,在场的都很诧异。徐朝虎更是瞪起双眼,他们诧异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她的那句“妈妈”,这两字的发音语调与那些常逛窑子的人又有何异。
惊讶之后,囡娘首先反应过来,她陪笑说道:“这位姑娘,咱们可是开门做生意,又不是开黑店,怎么听您那意思,还不相信不成?要不……姑娘在咱们万莺楼里多住几日,慢慢了解得了。”这席话要是说给正经家的女子听,肯定会闹个脸红,可惜今天这囡娘是找错了对手。面对一个坐在妓院中的胆大女子,这些话就像是在吹风一样,根本伤不到温诗言的根本。
温诗言听得脸不改色,心不乱跳,顺带还拦下了徐朝虎欲起身阻止的势头,冲着囡娘淡淡笑着说道:“那也不错,若是让我查到了蛛丝马迹……到时你可别哭哟!”囡娘今天算遇对手,这话听得她脸色微变,心中打鼓。
徐、阮、温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有了打算,此时一直未说话的阮缡,起身说道:“算了,咱们还是走吧,我看妈妈是真不知道什么。”有阮缡圆场,囡娘赶紧称是,于是三人就出了万莺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