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祺?是公子的名字吗?”
身在欢场,冷忆如懂得如何交流才能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她厌烦欢场,却又不能逃离欢场。
命该如此!
轩辕文祺点了点头,说:“姑娘,就叫我文祺吧,我想,公子这个称呼,连你自己都觉得别扭吧。”
忆如便抿嘴笑了,他何尝不是看穿了她的心?
“我姓冷,忆如,这是我的本名!”她干脆介绍自己。
“冷忆如,好名字!”轩辕文祺由衷的夸赞。
他是真觉得这名字好,跟她的人很相配。
轩辕文祺,这是冷忆如卖身欢场数年,第一个想要记住的名字。
是遇到的第一个令她不讨厌的男人。
她甚至在看他的第一眼,便有些爱上他了。
关键人物登场
他与所有来万紫千红楼的男人都不同。
他有风度、有礼貌,绝不动手动脚的乱来。
他跟她说他心爱的女人;说他的无奈、惆怅......
总之,他很信任她,愿意跟她分享他不能公开的心事。
冷忆如大有苦尽甘来的幸福感。
斧城。
轩辕永凌一直惦记着的关键人物,终于在七日后,出场了。
晌午的阳光辣了些,雅歌便用毛巾敷了冰块,给轩辕永凌擦脸。
这时,有村民急急跑来禀报:“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娘娘,有人要强占郭筑家的房子......”
“什么,谁这么大胆?”轩辕永凌火大,青天白日的,他这个皇太孙还在这里呢。
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强占民地,这不太岁头上动土嘛。
雅歌一边劝他息怒,一边让村民带路,往郭筑家而去。
还未至郭筑家,便有激烈的吵闹声传来。
见了殿下与娘娘来了,有些围观的村民便迎了上来。
一边报告着郭筑家的地,一边还说了更严重的问题:符桑回来了,大坝的闸口被他重新拦上了,现在,抢地的,也是他。
“这该死的狗奴才,吴江克那帮狗官已被孤关起来了,谁还敢为他关闸?”轩辕永凌气坏了,怒容能杀死人。
自然是上乡镇的那帮官员!
这话,雅歌没说出来,只劝道:“殿下,先别生气,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面上劝着,心里却不免又犯疑:难道这个叫符桑的,真是奉了皇后的旨意?
要不,他怎么会胆大到这种程度呢?
公然与皇太孙唱反调,就是皇后在,她也不敢啊?
“你们在干什么?”近到跟前,轩辕永凌大喝一声,吓住了一众喧闹的人,也让刚从宫里回家的符桑怔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恢复如常,一脸的嚣张样。
“奴才符桑,叩见太孙殿下,太孙妃吉祥!”
被妖法附体的符桑
他似乎......这是什么状况。
看着一个奴才将胆子放到了天上,雅歌真不敢相信。
怀疑之中,她凝了神,用心眼瞧去——
天,这是......妖法?
不错,是妖法,与上次麟趾宫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如此说来,这个符桑的嚣张是被魔法所控,这不是真的他?
见了他的不可一世,轩辕永凌怒不可遏,眼见着就要发作。
“你就是符桑?”关键时刻,雅歌按住了轩辕永凌。
既然这个符桑身上被人施法,那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木姬娘子那个潜伏在宫中的徒弟是不是就能浮出水面了呢?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雅歌激动的同时,亦感到恐慌。
“回娘娘话,奴才符桑。”符桑干脆自行起了来,态度越发放肆。
甚至看轩辕永凌的眼神都带着嘲笑与不屑:我有皇后娘娘的令牌在手,才不怕你什么皇太孙、皇太妃的呢?
......
他的这番心理话,雅歌用心眼一一看透。
当下不禁愕然。
皇后?竟是皇后?
皇后就是偷了木姬娘子东西,然后逃离木姬山的徒弟?
这怎么可能呢?
可如果不是,符桑身上的魔法又是何人所施呢?
看来,我得小心了!
摸了摸镶嵌在手心的那粒‘散功丹’,想到皇后上次来麟趾宫时的嘘寒问暖。
再看看被迷了心窍的符桑,雅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符桑,大坝闸口可是殿下亲自卸下的,你如今私自堵上,岂不是公然与殿下做对么,吴江克等人已被关押,你也想与他们一样?”
雅歌决定不动声色。
其实,她本可以破了他身上的魔咒。
只是,那样一来,她无疑是曝露了自己。
她想道:就算这符桑被人施了妖法,可是这妖法总有个保质期吧?那何不等等,让他自己恢复本性呢?
而要等,就得暂时劝住轩辕永凌不动杀念。
事有蹊跷
想到这里,雅歌已然知道,那施咒之人,定是看准了轩辕永凌会在第一时间杀人,所以才有侍无恐。
“冤枉啊,殿下,奴才是持了皇后懿旨的......”符桑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了皇后给的令牌。
神情很是得意。
“你!该死的奴才——”轩辕永凌气坏了,上前就欲对他动手。
“殿下——”雅歌只得拼命拉住劝说:“事有蹊跷,咱们还是先问清楚再说。”然后又转向符桑,道:“符桑,既然你手持皇后令牌,那你敢不敢跟我们到驿馆一趟?”
“一切听娘娘安排!”符桑仗着有上乡镇这么多的官兵在,自然是不怕的。
轩辕永凌觉得窝囊,路上不满地瞪雅歌:“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们还怕了一个奴才不成?”
雅歌便小声答了他,说:“殿下,一个奴才敢这样明着对抗你么?你没瞧见他身后的兵力?那可是老国公的几倍之多呢,若搞不好,再与吴江克那帮人联了手,事情可就无法收拾了......”
轩辕永凌想想,没再坚持。
俩天,只要将符桑留在驿馆俩天就够了。
妖咒一散,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何需费力气?
再有,若那施咒之人见达不到目的,欲再施咒,她总得现身吧?
如是那样,雅歌便能立刻知道是谁了。
介时,这‘散功丹’......
乌雅歌决定冒险等待。
将符桑留在驿馆的行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雅歌一方面得压住轩辕永凌时时想杀了他的冲动。
另一方面还得好酒好菜,想着法儿哄骗符桑不起疑心。
最可怕的是行宫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军队虎视眈眈。
“不好了,殿下、娘娘,外面的士兵又起哄,要您交出符桑了。”
侍卫火急火燎地进来禀报,雅歌听得外面果然动乱一片。
“这些混帐东西,看孤不拔了他们的皮!”
一帮乌合之众
轩辕永凌的火气就没停熄过,这会儿再也无法忍受了。
“殿下,我求你别这样,就不能忍忍吗?”雅歌黛眉越皱越紧,无奈却又不能说出真相。
“忍忍忍!”轩辕永凌气疯了.
瞪了雅歌,吼:“孤何时受过这种鸟气?一帮乌合之众罢了,不明白你为何总阻着我!”
老国公想是也看不下去了。
本来,这些天雅歌事事帮着皇太孙,处处彰显着贤内助与女中豪杰的作风。
让他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怀疑雅歌的用心。
转头不解地看了雅歌,道:“敢问王妃究竟为何意?老夫一生纵横沙场,这点兵力还不足以为虑!”
乌雅歌为难极了。
这时唯有诚恳地反问李弘山:“敢问老国公,暴力杀戮得来的天下,能够长久吗?我觉得,明主治天下,应该尽力避免流血,而不是主动挑起战争,何况,外面那些也是轩辕国的子民。”
“这......”一袭话让李弘山词穷。
恰在此时,侍女又慌慌张张地从内堂跑了出来。
“娘娘,不好了,那符桑他......他吵着要回家!”
吵?
雅歌一怔,遂向那侍女问:“他态度如何,还是像昨天一样的嚣张吗?”
“不,”侍女摇着头。
虽不明白娘娘的用意,却还是如实答了,说:“他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连自己身在哪里都不知道,只一个劲儿地吵着离开。”
“真的?”雅歌一喜,转头向轩辕永凌,说:“殿下,我现在进去劝劝他,希望这一切的问题能迎刃而解。”
轩辕永凌一把拉了她,气道:“你什么身份,那贱奴才什么身份,孤真不明白,你是如何想的,孤不同意你去!”
“殿下,反正他现在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要杀他,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吧?”说完,雅歌挣开了他的手,走了。
得此美人,死又何惧
“你这女人......”身后,轩辕永凌直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内堂,符桑果然失了先前的冷静,整个人变得浮躁起来。
桌上摆着的吃食被他砸得满地都是。
这会儿,他正扯了侍候的下人乱喊乱叫:“你们凭什么留我,我要回家,听到没,放我走......”
“符桑!”雅歌提高了音量,威严地走过去;“你在做什么,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啊?太孙妃......娘娘万安!”符桑慌张拜倒。
一旁侍立的丫环不禁面面相觑,实不明白这符桑的前后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