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雅歌也不叫他起来,冷哼一声后,勿自走到上座落坐。
然后看着已面向她而跪的符桑,冷冷地斥道:“你不是有皇后娘娘的令牌吗,怎么,想通了?”
符桑抬头,恰对上乌雅歌那双黑亮动人的眼睛。
妩媚、清澈、婉转......
符桑自认这一辈子见过的漂亮女人不少,可是像太孙妃这样的女子,却是第一次见。
她太美了,美得让人矛盾,美得让人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她是清丽的,纯洁的,可又绝不失妖娆、风情。
符桑看得情不自禁,生出一股若得此美人,死又何惧的贪恋来。
“大胆奴才,娘娘问你话呢,发什么呆?”一旁的侍女见符桑死死盯住太孙妃看,当下冲他大喝。
符桑一惊,恍若梦中惊醒:“奴才罪该万死,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哪......”
看着他一脸的奴才样,雅歌知道,符桑已恢复了理智。
她有些失望:为何那个施咒之人没再继续呢?
那人就这样放弃了?
为什么呢?
但不管为何,这样的结果至少对轩辕永凌是有利的,她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这样想时,她便释了然。
转向面前跪着的符桑,道:“罪该万死?符桑,本宫倒想听听你的罪!”
你也有今天?
符桑便战战兢兢地解释:“奴才糊涂,听信他人妄言,都未搞清楚情况便让人拦了大坝水闸,甚至还差点毁人家园。奴才有罪,但请娘娘听奴才解释,奴才的家虽是三年前便搬来斧城,但奴才在宫中当差,对斧城的地形并不了解。所以,家中兄长说看中了一块地,奴才还以为那里也是上乡镇,这才......”
符桑絮絮叨叨地说着,无外乎他是被蒙在骨子里的那位,这错,情有可原云云......
好一个奸滑小人!
雅歌冷笑,遂又问:“哦,真是这样吗?你不是有皇后娘娘令牌嘛,这下怎这般害怕起来了?”
符桑一听,脸色瞬间转为灰白。
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惧道:“奴才知错了,皇后娘娘体恤奴才,赏令牌只是为了让奴才在家中过得有尊严些,这与拦大坝、收地完全没有关系,请娘娘明鉴!”
虽是奴才,但能在妖咒一散去,即想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倒也是个醒目的奴才!
雅歌不禁对他有些佩服之色。
“起来吧!”待他起身后,雅歌又不动声色的问:“既然这样,那你现在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符桑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雅歌会意,遂吩咐随侍的侍女:“这里不用侍候了,你们出去侯着吧。”
“是!”侍女们应了,随即退下。
“这里如今只剩了你我,有什么话,说吧!”
雅歌心知肚明他要说的是什么,可她不想挑明。
符桑立即惶恐不安地跪倒,都快哭出声来:“求娘娘救救奴才一家,求娘娘大发慈悲,救救符家吧!”
雅歌差点笑出声来。
装了奇怪地问:“这说的什么话,你符家的人不活得好好的嘛,你现在也没危险啊?”
哼,平日不仅在宫里欺上瞒下、侍宠而肥,就连在民间也是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符桑。
竟也有今天?
想通了
符桑可不管太孙妃心里如何看他,只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娘娘,奴才直到现在才明白娘娘为何将我留在这驿馆,您是想让我明白自个儿的处境,如今,奴才总算想明白了,今次,只要奴才踏上这斧城地界,这路可就算是走到尽头了;可是娘娘既然给了奴才这个机会,奴才就求求娘娘,再发发慈悲,救救符家吧......”
雅歌沉吟着起了身。
符桑所说的利害,她倒是没想到这么多。
如今看来,只要将这符桑顺利的救下。
这斧城的问题就算是找到迎刃而解的法子了。
“娘娘,”符桑见雅歌不语,以为她是不愿意救他。
于是更加惶恐起来。
慌张保证道:“娘娘,奴才...奴才这就出去,让人放下水闸,奴才向您保证,绝不再动郭筑家的地......奴才,一切照您的意思办,只求您——救救符家,救救奴才!”
能这样自然是最好!
雅歌转向他,严肃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能办到?”
“千真万确,娘娘,奴才若有半句假话,就教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事不宜迟,你抓紧去办吧,至于如何救你,本宫得想一个万全的法子,不仅得保你的命,还得让皇后不怀疑你,是这样吧?”
“是是是,奴才谢娘娘救命之恩,从此后愿为娘娘马首是瞻......”
奴才就是奴才!
雅歌在心里再次冷笑,毅然阻了他。
斥道:“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快去办你的事吧!”
符桑连滚带爬地奔出驿馆。
少时,那些围在外面的官兵竟真的全数退了去。
“你干嘛放了他,你究竟在想什么?”轩辕永凌进了来,满面不爽。
雅歌看着他的臭脸,有些想笑。
此时答:“他说他去大坝卸闸放水了,还有,那郭筑家的房地,他也放弃了!”
别说亲一下了,就算是
“哦?”轩辕永凌十分意外。
道:“这奴才脑子进水了,咋一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会是——”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
锐利的双眸微眯了,眼神里尽现危险讯息:“你给了他什么好处吧?”
雅歌反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争辩。
说:“我没钱又没权,能给他什么好处,不放心的话,你就跟去大坝瞧瞧嘛!”
“好啊,若不是这样,我就杀了他!”轩辕永凌说着,突然手一勾,将雅歌搂进了怀里。
没容她反应过来,便在她的朱唇上落下一吻。
“你......”雅歌没料想他会这样做。
这时又羞又气,一把推开了他,羞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样的她,在轩辕永凌眼里别提有多可爱。
走过去,蛮横地又搂了她。
故意逗她:“怎么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与别的男人单独说话!你是我的王妃,别说亲一下了,就算是......”
说到这里,他凑近她的耳边细语,眼里尽是促狭之意。
那些细语,听得雅歌的脸忽的涨红起来。
特别是他的凑近,气息吹打在她的脖子上。
那种温温吞吞的酥痒,让她的心跳加速,却又慌张不已。
不,乌雅歌,你不能被他吸引了。
逼自己不去注意他眼里的爱意,逼自己不去看他的俊脸。
乌雅歌跳开一步,不自然地说:“疯子,你乱说些什么呢,不是担心大坝的事,一直嚷嚷着要杀人吗,这会儿又像没事人似的!”
听言,轩辕永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叫你先下手为强,抢了白脸来做,这黑脸,自然得是我来扮了。”
“什么意思?”雅歌不懂。
轩辕永凌的笑意加深,解释道:“这就叫双剑合壁,软硬兼施嘛,若一味的让你对那奴才好酒好菜的供着,他还真以为孤怕了他呢。”
我的弱点就是你
雅歌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故意吓他的?”
轩辕永凌笑着点头:“这样,他才能不断地思考自己的位置,想着想着,不就明白皇后将他当成棋子了?”
是这样吗?
雅歌不好明说,只当他是按人之常情来判断了。
不过,通过这件事,雅歌突然意识到:人人都说轩辕永凌性子急躁、孤傲。
可现今看来,这些只是表面罢了。
他是故意装出来给别人看的!
“我是怕皇后不甘心......”雅歌喃喃自语。
她想,如果皇后就是木姬娘子口中的徒弟,那她一定还有新的手段。
她想做什么呢?为了当女皇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仅是轩辕永凌有危险。
就连包括轩辕文祺在内的皇族一脉也会有危险。
轩辕文祺儒雅的身影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乌雅歌突然不想轩辕皇宫遭遇到不测。
轩辕永凌并不知道雅歌此时心里的想法。
只听了雅歌的担忧后,一抹阴霾浮上冷眸。
“以为派来一个符桑,就能让孤巴巴地照你们所想的路走。妄想,这一次,孤要让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声音之冰冷,让雅歌的身子无端地颤抖了一下。
是错觉吗,怎么会觉着他深不可露,似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怎么了,手心这么冰冷?”
感觉到她的变化,轩辕永凌复又将她拉近自己。
眼神里尽显关切之意。
他前后变化之快,雅歌着实看不透他。
只好胡乱找话:“我在想,你有什么弱点。”
“弱点?”轩辕永凌偏头想了想。
然后看着她,玩笑似地道:“我的弱点你不知道?不能啊,连吴江克那帮酒囊饭袋都知道的事,你没理由不晓得啊?”
“......”雅歌一愣:“什么啊?”
“就是你啊,你忘了那天吴江克在大坝上说的话了?”
屋里的气氛太过暧昧
“......”雅歌便想起了开闸那天,吴江克下的命令:“来人,不要伤了太孙殿下,只管抓了太孙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