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吃人的宫殿,那个与她老子长得一模一样的轩辕琉澈,她宁愿死也不愿意面对的老昏君。
唉!
“卑鄙小人,拿命来!”谁都不会想到,百大欢喜的时候,会乐极生悲来。
只见一布衣少女手持镰刀,一路又推又撞,杀向了符桑。
只是,现场人太多,少女身单力薄,还没近身,便直直摔倒。
关键时刻,少女急中生智,将手中的镰刀一甩——
血,立即染红了符桑大腿以下的袍衫。
“啊......”
符桑竟被割去了男根
“快,叫太医!”
现场一片大乱,有人扶住了符桑。
轩辕永凌反应过来,一边命人将符桑抬往最近的人家,一边传太医。
而行刺的少女,也被绑了,送至官府衙门。
半个时辰后·下乡镇郭筑家——
“太医,符桑伤得怎么样?”轩辕永凌问。
太医听问,却不答,只面露犹豫。
“你们全部下去!”轩辕永凌心知必有隐情,遂让屋里不相干的人全部退下。自然,雅歌例外。
可是,太医看了雅歌一眼,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怎么了?娘娘不是外人,有事说吧!”
“殿下,”太医吸了一口气,跪了禀报,语气含蓄:“那符桑他......他伤了......伤了那里,原来他竟不是......”
“哦?”轩辕永凌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时也明白太医为何当着雅歌的面不好说话了。
雅歌不知所以,还愣愣地看了轩辕永凌,不解地问:“伤了哪里啊?”
轩辕永凌毫不避嫌,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附在雅歌的耳边,说:“伤了......”
“你......”雅歌一听,脸刷得红了。
那符桑竟被割去了男根?
他是个假太监!
但是现在,经此一刺,他终于名符其实。
当着太医的面说这种事,雅歌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轩辕永凌再也忍不住,搂了雅歌只管哈哈大笑起来。
那太医也尴尬极了,又不好打扰他们。
唯有等轩辕永凌稍微停下来后,才又禀道:“殿下,那符桑指明了要面见您与娘娘,说是有话要跟您二位说!”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医走后,轩辕永凌拉了雅歌往外走。
“殿下,不是去见符桑吗,怎么......”雅歌不解,问。
轩辕永凌对符桑的厌恶之意,自是还有的。
此时不屑地边走边说:“他以为他是谁,孤岂是他想见,就能立马见到的?咱们先去衙门一趟,我担心那些混帐东西胡乱用刑。”
谁让用刑的
这么说,他是在担心那个女刺客?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还是个犯了罪的刺客。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被轩辕永凌担心,乌雅歌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极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她不禁摇头苦笑。
事实证明,轩辕永凌是对的。
府衙监狱里,臭气熏天,那名女刺客被反绑了双手,吊在铁柱上,身上左一道、右一道,全是鞭痕。
那件青色的布衫被鞭打得破破烂烂,已无法蔽体。
“天哪——”雅歌惊呼一声,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衫,抢先一步过去,将之遮住她的身子。
轩辕永凌怒了,火大地朝狱卒吼:“大胆,谁让你们用刑的?”
“殿下息怒!”几个狱卒胆颤心惊地趴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轩辕永凌看都不看一眼,只怒吼:“说,谁让用刑的?”
其中一人哆嗦着答道:“回殿下,是...是......是县史罗大人。”
“哪个罗大人,上乡镇的?”轩辕永凌越发不耐烦;“让他即刻滚来见孤!”
下乡镇大半分的官员已被收押,剩下的怕是没这个胆子的。唯有上乡镇那帮嚣张的官员还搞不懂状况。
刻钟后——
官衙大堂上,轩辕永凌高坐。雅歌扶了叫美琳的女刺客站于下堂。
而那位县史罗大人,则跪在堂中央,陪同他的,还有一众小官小兵的。
“启禀殿下,这女子行刺皇后娘娘派来的钦差大人,形同死罪,下官也是按律法提审,实不知错在何处!”
“你说钦差大人?”轩辕永凌觉得好笑,反问他:“符桑是钦差,那孤奉旨而来,孤是什么?”
“这......请殿下明示!”罗大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明明先前皇太孙还帮着符桑的,这怎么一转眼就变天了呢?
“要明示是吧,好,孤就让你清醒清醒!”轩辕永凌冷笑着,开始一条一条道来——
符桑强暴美琳
“一,符桑只是一个奴才,孤之所以没杀他,是因为他及时将功抵过,救了他自己一命!”
“二,事出在下乡镇,不归你管,你逾越职权,欺上瞒下!”
“三,拦坝抢地,助纣为虐,有错,却不及时悔改!”
......
罗大人及陪跪的一帮人,意识到情况不妙。
这时汗水开始一滴一滴淌下......
轩辕永凌可不管他们,数落完他们的罪条后,遂转向一旁的女刺客,道:“现在,轮到你了,说吧,你与符桑有何深仇大恨?”
听问,美琳一下跪倒,哽咽着诉说开来——
“民女谢美琳,乃上乡镇人,家中三代以种花为生;三年前,也不知从哪钻出的这个符桑,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先是侮辱了民女,接着霸占民女家中的房地,我父亲跟他理论,他就......他就残忍地杀害了我爹及谢家十余口;之后,他索幸将民女推给了他的兄长做妾......”
原来,符桑一家种花,抢的是别人的生意,还干下了此等伤天害理的事,真是无耻!
雅歌听得愤然。
只是......
谢美琳继续说道:“这三年来,民女忍辱偷生,为的就是手刃这卑鄙无耻的奸贼,奈何......太孙殿下,求您为民女一家平冤吧,民女愿意生生世世为您做奴做婢来报答您!”
“来人,传陈威远前来!”听完谢美琳的冤屈,轩辕永凌却并没有意想中的狂怒。
他甚至冷静了下来。
雅歌不禁呃然。
陈威远很快进了来。
“下臣陈威远叩见殿下,问太孙妃安!”
“陈威远,”轩辕永凌毫不犹豫,“从即刻起,你接任吴江克,任斧城巡府,谢美琳一案,交由你处理!”
“遵旨!”
从一个最低等级的里长直接迁任正六品巡府,这种事不仅在场的所有人呆了,就连雅歌也极为惊讶。
不过惊讶之余,雅歌又释了然。
奴才有个不情之请
陈威远显然是一位心有百姓的好官。
而且这些天来,他尽心尽力的为轩辕永凌出谋划策,又有一身好武功,倒不失一位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材。
他处事尚算圆滑,也深谙皇太孙之意。
让他处理谢美琳一案,当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只不过,这样一来,为轩辕永凌的大业着想,谢美琳的冤屈,怕是不能完全伸张了。
雅歌不禁为她婉惜不已。
简陋的土炕上,符桑一脸苍白的仰躺着,米色的印花被子上血迹斑斑。
见了轩辕永凌与乌雅歌进来,挣扎着欲行礼。
轩辕永凌挥手阻了他,道:“好了,有话就躺着说吧!”
符桑很虚弱,看样子随时都能昏迷过去。
此时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殿下,奴才有个不情之请,请殿下饶美琳无罪!”
谢美琳何罪之有?乌雅歌当场冷笑,却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轩辕永凌胸有成竹,似算准了符桑会这样。
这时不急不缓地笑道:“哦,她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竟然还为她求情,孤倒是想听听原因。”
“其实,弄成今日下场,奴才是罪有应得,与她人无关。”符桑叹一口气。
哼,可惜,悔之晚矣。
轩辕永凌在心里冷哼。
符桑徐徐道来:“想必殿下已知道了奴才对她家造成的伤害,是奴才对不起她。这些年来,奴才作威作福,坏事做尽,如不是今次幸得殿下与娘娘点醒,奴才怕是还要错下去。”
虽是如此,可轩辕永凌对他的厌恶半点没少。
此时又试探着问他:“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符桑苦笑了一下,尴尬地道:“奴才有今日下场,虽说皆由自身贪念而起,可是若没有皇后娘娘所使,奴才又怎能.....所以,奴才实不想再回宫里去侍候她了,再说,事情没如她意,她定然也不会再留奴才,奴才恐怕得迁回原籍,从此......”
血玉
“怎么,”哪知,他话没说完,轩辕永凌便打断了他,懒懒地道:“你符家过惯了荣华富贵的日子,真愿意就此放弃吗?皇后那样对你,你也甘心?”
符桑一怔,抬头:“殿下,您的意思是?”
“此次,你表面上误了她的大事,可在所有人的眼里,你可是为她争了大面子的,张皇后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孤更清楚吧?”
听言,一抹仇恨的光芒从符桑眼前闪过。
只见他的眼前一亮,毅然点头:“多谢殿下,奴才懂得如何做了。”
张皇后,为了面子,定是不得不接回符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