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谢老国公。”达法欢天喜地谢过,率领一众道士,急忙往里去了。
一群人进去没一刻,欢呼声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轩辕永凌浓眉紧皱,狠狠瞪了老国公一眼。
丢下一句:“瞧你干的好事。”随后便大踏步跟了进去。
老国公理亏,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一路狂奔,轩辕永凌在西厢房停下了脚步。
此时,达法道长正拉了麟趾宫的奴才问话:“知道这西厢房是谁住的吗?”
“不要答他!”轩辕永凌的嘴角一阵抽畜,朝那奴才大喝一声。
快步走到达法面前,不客气地道:“滚,这里从未有人住过!”
“殿下,”达法故作为难,摊开手心。手心里是一粒种子。
轩辕永凌看都不想看一眼,鬼知道这玩意儿从哪来的。
达法道长接着说:“您看,这就是曼陀罗的种子,老道今日入宫时,曼陀罗花已凋谢结果,但果实却是空的,老道便想,这种子所在之处,定是圣女出处,殿下,您看这......”
意思是,从西厢房搜出了曼陀罗的种子,那住在这里面的人,就是圣女?
轩辕永凌冷笑:这分明是那昏君故意整出来的瞎话。
这宫里谁都知道,这西厢房乌雅歌刚来时曾住过。
想起雅雅,他的心一阵刺痛。
虽然对于崇德殿的一幕,他仍旧耿耿于怀。
可是,他爱她的心,却半点没减。
他只是搞不明白,为何上一秒靠在自己肩头哭泣的人。
敢动我的女人
下一秒为何又扑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她不是说:她只当他是皇叔么?
难道......
轩辕永凌一惊。
这个该死的傻女人!他在心里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转身就跑。
“殿下,你去哪啊?”老国公吓了一跳,赶紧边追边问。
轩辕永凌奔跑的过程中,随手拔下一侍卫腰间的佩剑,恶狠狠地答:“他敢动我的女人,我去与他拼了!”
不好!
李宏山脑门一热,慌了。
一老一少前后奔出麟趾宫。
“殿下,回来,不要冲动啊......”他加快速度追上去,轩辕永凌却已跑远了。
“老国公,何事如此焦急?殿下他......”恰在此时,撞上方寂。
不容他多问,李宏山便打断了他,气喘吁吁:“快,快去拦住殿下,他......他要去找皇上拼命,你......你快去!”
“啊?哦!”方寂一个激零,立马放脚去追。
“不认老都不行了啊......”老国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立在原地休息。可是很快又想到,凭方寂一人,怕是拦不下皇太孙的。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皇奶奶的忌日还没到,你就急着为自己选日子了?”他晦气地喃喃一声,朝崇德殿跑去。
如今,能劝下皇太孙的,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只希望,一切来得及才好。
御书房里,轩辕琉澈留新册的婉贵人在旁侍候,正悠闲地闭目养神。
轩辕永凌便这么直直地闯了进来。
“殿下,殿下,您......”身后,跟着一脸黑绿的多喜乐,还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方寂。
被人扰了清静,轩辕琉澈睁开眼,即对上轩辕永凌那双喷火的怒眸。
“孙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长辈?”今日的轩辕永凌太反常了,皇帝有些怕。
特别是他还提着剑进来,万一......
“长辈?”轩辕永凌直接走到他面前。
长辈会觊觎孙媳的美色吗
将剑对准了他,冷笑质问:“您有长辈的样子吗?长辈会觊觎孙媳的美色吗?长辈会......”
“放肆!”皇帝怒了,喝止他:“皇太孙,注意你说话的用词,你就是这样对朕的?”
他指了指轩辕永凌手中的剑。
轩辕永凌毫不收敛,继续以剑对之,冷笑道:“怎么,你理亏了么,害怕我杀了你?”
说着,手中的剑,又往前一分。
“你敢!”轩辕琉澈毕竟做了一辈子的皇帝,板起脸来说话时,威严十足。
方寂焦急,赶紧磕头求饶:“陛下息怒,殿下他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
“闭嘴!”轩辕琉澈不耐烦地朝方寂大喝一声,使得他生生将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侍候在侧的婉贵人吓得脸都白了。
其余诸如多喜乐之众,更直接傻眼了。
谁都不敢站出来劝说一句。
眼看着屋里的气氛一发不可收拾,婉贵人深吸一口气,冒死去拉轩辕永凌:“殿下,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你滚开!”轩辕永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将她甩到了地上。
“你,来人!”皇帝发威了,一边蹲下去扶婉贵人,一边喊外边的御林军......
“皇上,皇上,”婉贵人急了,抱了皇帝的右臂,试图哀求劝解:“您息怒,殿下毕竟是您的孙子,叫了外人进来,事情传出去就不好听了呀!”
“你为他求情?”皇帝眯起了眼,恐吓似的看着婉贵人。
婉贵人吓得不知所措,这时唯有低下头放弃:“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来人!”轩辕琉澈已决定了非办了这个孙子不可。
“慢着!”雅歌急急赶来,不由分说便对跪在地上的方寂下令:“方寂,将殿下拖回麟趾宫。”
“这,可是......”方寂也想这样做,可是以轩辕永凌的性子......
雅歌大怒,吼:“这什么这,难道你想看你的主子没命吗?”
柔弱的婉贵人
“乌雅歌!”轩辕永凌一见了她,双眼变得更红。
他朝她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的侍卫,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意外的,轩辕琉澈没有插话,他像个看客。
雅歌管不了那么多,也不与他争辩,依旧朝方寂下令:“将他拖走!”
“是!”方寂一震,被雅歌眼里的坚决感染,过来不管不顾地拉轩辕永凌。
“放开,方寂,你不要命了......”俩人撕扯起来。
正好李宏山这时也赶到了,遂与方寂合力,将轩辕永凌拖了出去。
远远的,还传来轩辕永凌的嘶吼声:“乌雅歌,你是这个世上最无情、最愚蠢的女人,我不会原谅你的......”
屋里恢复了平静。
轩辕琉澈对那婉贵人说:“你先下去吧,朕与太孙妃有话说。”
“是,奴婢告退!”婉贵人恭顺地应了,离去时深深地看了雅歌一眼。
月华淡衫,芙蓉归云髻,清淡的装扮,秀丽的容颜,配以眉间深锁的愁绪。婉贵人,柔弱得有些让人生疼。
雅歌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雅歌,来,过来这里坐。”转瞬之间,屋里只剩得了二人。
雅歌的心莫名的慌张。
但她没有退路,硬着头皮走到卧塌的另一头坐了。“皇上想说什么?”
轩辕琉澈很满意雅歌的听话,此时心情大好。
声音柔和无比:“没什么,只是想你了,想多跟你待一会而已。”
说出来的话,却让雅歌全身鸡皮掉了一地。
她只想到俩字:恶心!
如果再加俩字,那就是:无耻!
她无言以对,干脆让他说个够。
正好当作接下来的预演。
希望,恶心恶心多一点,人就麻木了。
老皇帝见她没反对,胆子大了些,伸手过去,将雅歌的柔夷握在了手中。
雅歌立即感到了一阵眩晕,似触了电般。
窒息、想逃、想吐......
他竟然在向她撒娇
可是她告诉自己:别怕,那不是手,那是鸡爪,是鸭爪,是猪手......
老皇帝又开始深情绵绵地说话了——
“你呀,为了你,朕一世的英名都快毁了,你要如何赔偿朕呢?”
他他他,他竟然在向她撒娇。
雅歌的胃开始翻腾,她不敢看那张脸。
只要一想到那张脸,她便想到自己的老子。
与自己的老子亲亲我我,她真想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她不能死。
努力压下翻腾到喉间的胃酸,雅歌小声地道:“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你还想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是真心做朕的女人,忘了永凌,你做得到吗?”轩辕琉澈依旧握着她的手,纯情得有如二十好几的小伙子。
雅歌嘴角抽畜了一下,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容,说:“难道我的表现还不足以表诚心吗?倒是你,答应过我的事,能不能做到!”
“朕自是君无戏言,你瞧永凌这样,朕都没为难他......”
“我要的不是这个!”雅歌提高音量,也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她起身,在他的面前下跪,恳求:“请皇上保证:对轩辕永凌,永不杀罚、永不废立!”
“这不可能!”轩辕琉澈看着她,说:“要是他顶撞朕,像刚才一样要杀朕,难道朕还不能罚他,废他吗?”
雅歌丝毫不退让,说:“你是皇上,岂能轻易被他杀了?总之,你不立誓答应,我就宁愿死,也不会屈服于你!”
“......”轩辕琉澈沉默了。
他看出,乌雅歌的心意很坚决。并且,她一点也不怕死。
如果自己不答应,她可能真的说得到,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