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醇的酒香四溢,灯光的映射下,发出晶亮的光芒,从俩人的嘴角边遗漏下来,洒在衣袍上,洒在地上。
终于,再也喝不下了。
双双醉躺在庭院中的草地上,仰首望着夜空。
“没想到啊,你的酒量也如此之好。”轩辕永凌笑着说道。
记忆中,好像从未与皇叔这样相处过。
轩辕文祺也笑,学了他的语气。说:“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你竟会让我进你的麟趾宫,还这样一起喝酒。”
“呵呵,可能,我觉得你比我可怜吧。”轩辕永凌回他一句。
轩辕文祺毫不示弱,说:“拜托,我只是看你太可怜了,所以才想来陪......陪陪你!”
说完,俩人同时侧头互望一眼,然后‘哈哈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只是,彼此都明白:笑的背面,心里比黄连还苦。
可是他们极有默契的,都选择了绝口不提。
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一切都晚了。
那些爱恋、那些忌妒、那些干醋......统统都烟消云散,成了浮云!
此时,这里不再有女人,不再有乌雅歌。
他只是皇叔。
而他,亦只是他的皇侄。
叔侄二人,只是想喝酒了,想找个人陪了。
所以,才这样聚在一起把酒问天罢了。
你生在帝王家,你活该
久久之后,轩辕永凌率先睡了过去。
轩辕文祺这才起身,看着他摇头叹息。
“见过皇长子殿下。”素儿无声地出了来。
轩辕文祺抬头看看她,再转回来看看轩辕永凌,然后轻声吩咐:“扶你家殿下回去躺着吧,他喝多了!”
“是,”素儿便招呼了几个奴才过来扶轩辕永凌。
然后又对轩辕文祺说:“宫门已闭,皇长子殿下不如就歇在麟趾宫吧。”
“也好。”轩辕文祺点头。
今夜,他实在不愿回他母后那里。
天知道她又会如何怪他敌我不分。
很多时候,他都想不通。
明明都是流着同样血脉的亲人,为何不能像家人一般的亲近?
为何要像对待敌人一样的算计、争斗。
不过往往最后,他都麻醉自己: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你生在帝王家,你活该!
一帮奴才七手八脚地将轩辕永凌扶进了素姬的房里,然后退去。
他的脸看起来好孤独,就连睡梦中,亦是俊眉深锁。
素儿侧坐在床头,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眉。
“殿下,何苦这样逼自己呢,将你的爱分一点给素儿,不好吗......”她轻轻地呢喃。
伤感,失落。
时至半夜,雅歌依旧无法入眠。
身上被轩辕琉澈那老东西碰过的地方,一阵阵地痕痒。
让她恨不得拿把刀,将那些肌肤削了去。
“乌雅歌,你怎就让那老东西任意摆步呢?”
“乌雅歌,轩辕永凌都没碰过的身子,你怎能让轩辕琉澈那老色鬼碰触呢?”
“乌雅歌,你为何这般软弱,没骨气呢?”
“永凌......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可有睡下?是否伤心了?”
思绪万千,越想越不安,越想心越乱。
“美琳,”猛的,她掀被坐起,朝外间大喊。
“哎,主子。”美琳在外间应起,人很快进了来。
洗净老色鬼留下的气味
她果然守在外边。“主子,您怎么还没睡哪?”
雅歌便烦躁地说:“我睡不着,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
“好的。”美琳什么也没问,麻利地准备去了。
坐进浴桶,雅歌便将整个的人往水里沉。
洗,洗,洗......她要洗去满身的污秽,洗净老色鬼留下的气味。
美琳在一边看着,极是不忍。
久久,雅歌才平静了些,闭眼眼靠睡在浴桶上。
平静地说:“美琳,她们安排你们三人住哪,满意吗?”
美琳便答:“我们想近身服侍您,所以就住在过道旁边的小间里,一人一间,很舒适,主子莫担心我们。”
“那就好,素言与浓妆睡下了吧。”雅歌又问。
美琳点头,说:“嗯,睡下了,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人轮一晚的守在您的房间外边,由奴婢先来守。”
她在麟趾宫的时间也不长,浓妆与素言虽是她的贴身侍女,但她自问也没对她们特别好。
还有美琳,先前,她甚至还忌恨过她。
可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她三人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
还这么的为她着想。
她们三个,就像冬日里的阳光,照得她的心里暖暖的。
沐浴过后,神清气爽。
没有轩辕琉澈的地方,就是天堂了。
“美琳,陪我睡吧,我一人有些怕。”她也确实是怕。
椒房宫,毕竟是陌生的,永远比不上让她温暖的麟趾宫。
重新躺下,因着有了美琳的陪伴,她很快睡了过去。
许是夜里的失眠,早上的时候,雅歌醒得特别的晚。
睁开眼,朝阳都从窗户里折射进来了。
“主子,醒来了?”是素言,手上正拿了一套长裙,白底蓝花,宽袖大领。
在她面前的妆桌上,还摆了各式各样的金银首饰。
雅歌只看了一眼,即皱眉说道:“我不喜欢那个颜色。”
侍寝,能避则避
“是啊,主子。”素言也皱了眉。
说:“也不知御衣坊的人怎么做事的,您对颜色的喜好,明明早有存档,他们怎的还做错?”
雅歌便隐隐地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是在做太孙妃的时候,御衣坊就派人来登记了的。
她不喜欢太过艳丽的衣服,尤其是这种白底蓝花,看着就像是日本女人的和服一样。
让她极不舒服。
再看素言,发现她脚边的凳子上,已放了好几套华衫丽服了。
皆是雅歌不喜欢的样式与颜色。
见雅歌看她,素言立即解释,说:“哦,是这样的,奴婢将这些主子不喜欢的衣裳挑出来,免得坏您的心情。”
素言,果是个贴心、细心的丫环。
选了一套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梳了简单的发髻。
浓妆与美琳已端了洗漱用品与温水进来了。
“主子,侧宫的婉贵人一早就在外面等您了。”美琳将盛水的脸盆放下,说道。
脑海中出现一位恬静的秀丽女子,峨眉间有淡淡的哀愁。
雅歌不解,问:“她等我做什么?”
不会是请什么安吧?
浓妆便笑了,替她解惑:“主子,这是后宫的规矩。在这里,你是大,她是小,理该她向您问好后,再一起前往凤寰宫,给皇后娘娘请早安。”
“什么,还要去凤寰宫,你们怎么不早说?”雅歌心急。
想: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去,一定要被后宫那些女人说成是目中无人、恃宠而娇了。
“主子,”浓妆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因此宽慰她道:“放心吧,皇上一早就留了口喻,皇后娘娘那边也来了话,让您今儿个不必去凤寰宫。”
“那就好!”雅歌松了一口气。
她承认,眼下的自己,有些鸵鸟心态了。
总想着,能避则避。
她也知道,其实所有的事,她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对眼的恬静丽人
可是,她没办法,她就是想着哪怕能避一刻,也是好的。
婉贵人已换了月牙凤尾罗裙,长发挽成了松髻,只用一根玉簪固定。
看上去,既清爽,又素雅。
她的装扮,无疑对了雅歌的眼。
“婉贵人问丽妃娘娘安。”见雅歌出来,婉贵人盈盈侧拜。
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表情,有的只是恬静、淡雅。
“快别这样,”雅歌快步过去,亲自将她扶起,自责地说:“都怪我,第一天就赖床,害你等久了。”
“娘娘快别这样说,要折煞臣妾了。”
“过来这边坐吧。”
其实,这椒房宫,她并不熟。
她只是看到有餐桌,就拉了婉贵人过去坐。
“谢娘娘。”
俩人坐下后,宫女们好像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的一样。
手上端了大盘小盘,冷的、热的美食,依次轻放在酸枝木的餐台上。
雅歌手执小勺,一边轻轻地搅动面前碗里的小米粥。
一边有意无意地问:“听说,婉贵人以前就是椒房宫的人,想必——对这里,是有些感情的吧。”
看婉贵人的年岁,应该有二十六、七了。
这个年龄,在佳丽成群的后宫,按说该算的上老了。
那她跟德妃的时间应该不会短。
雅歌自然知道这里是德妃生前的住处。
而婉贵人,她入住这里以前,曾听过宫里的奴才聊家常。
从她们的口中,她知道这个婉贵人以前曾侍候过德妃。
而德妃,正是乌雅歌的目标。
她还正愁找不到德妃的遗物呢,没想到此刻自己就住进她的地盘来了。
不得不说,冥冥之中,一定自有定数。
这样的话,要找德妃的东西,要探得德妃的事迹,是不是就容易多了呢?
“回娘娘话,”听问,婉贵人赶紧放下手中的银箸,答:“臣妾被选进宫时,就侍奉的德妃娘娘,直到......
翠儿的故事
直到德妃娘娘归阴后,才被分配去了殿前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