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去拽住了他,问:“郑娅......是谁?少夫人指的是——”
其实,她心里已然明白了。可她就是想从他的嘴里得到证实。
江子回头看她,有些奇怪。暗想:难道爷没跟她说他早已有妻室的事?
当下便也如实答了,说:“就是爷的妻子,我家少夫人啊!”
“......”心,好痛。
忆如无力地放开了他。
江子也没多想,扭头就追皇长子去了。
忆如呆呆地走回来,在轩辕文祺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
心里五味陈杂。
他嫌你脏
原来,他不止有一个深爱却爱不得的雅儿在心里,他还有一个郑娅在家里。
那我算什么?
呵呵,冷忆如,你什么都不是。
你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卑贱、微不足道。
否则,都快俩月了,他为何碰都没有碰你一下?那是因为,他嫌你脏!
“忆如啊,忆如......”玉妈妈边喊边进了来:“我刚看到文爷匆匆忙忙地走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忆如站起,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与他之间,能发生什么事?
“没事就好。”玉妈妈微微放了心。
文爷对她万紫千红楼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位财神爷。玉妈妈生怕失去了这位客户。
“玉妈妈——”这一刻,忆如心如止水,什么希望都似没有了。
她毅然说:“明晚开始......帮我安排别的客人吧,我也总不能这样下去!”
“什么,这怎么行呢?”玉妈妈刚才放下去的心,这会儿又提了起来:“那文爷怎么办?他可是花大钱包了你的!”
忆如笑了笑,很凄迷地笑容。她悠悠地说:“放心吧,他不会在乎的!”
见她这个样子,玉妈妈越发的怀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她不说,她也没办法逼她。
反正,她愿意接其她客人,对她万紫千红楼来说,只利无害。
日子悄然地过去。
虽度日如年,可它毕竟是往前流走了。
这段时间,雅歌爱上了酒。
自进了这椒房宫,她就再也未走出过这扇门。
她将自己禁锢在椒房宫里,一如禁锢自己的心。
轩辕琉澈对她的宠爱日渐加深,她要什么,他就毫不犹豫地给什么。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就喜欢偷听宫里那些奴才的八卦。
从这些八卦里,她知道了轩辕琉澈正在猴急地催那些臣子,为轩辕永凌找合适的太孙妃人选。
纵欲伤身
她还知道轩辕永凌变了。
但究竟变成怎样了,她却刻意地不去知道。
她怕,她怕听到他不好的消息。怕自己忍不住,跑去找他。
近俩天,她又听宫里的奴才说老皇帝的事来。
据说,朝中的大臣们已开始上书劝谏,让皇上勿要沉迷女色,纵欲伤身。
雅歌有些想笑。
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每一个晚上都蹲在寝殿的屏风后面,偷听老皇帝与婉贵人在床上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婉贵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使得那老东西晚晚都与她行房。
她能感觉到,老皇帝的身体,正在慢慢地虚亏。
“主子,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好。”素言无声地进来,手上还拿了一壶酒。
那是刚才雅歌让她去拿的。
雅歌笑了笑,伸手接过。
然后往面前的酒杯里倒。
“对了素言,庄嬷嬷回来没有?”
庄嬷嬷被她从辛者库接回来后,她便以‘让她出宫休养身体’为由。
向轩辕琉澈请旨,准她离宫了。
算算时日,这也过去十多日了。
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素言答说:“回主子,还没有呢,估计应该快回来了吧。”
素言并不知道庄嬷嬷出宫办什么事。
但她能猜到:庄嬷嬷绝不是什么‘休养身体’。
她定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替主子办事去了。
究竟是什么事,主子没说,她自然不会过问。
捧起酒樽,雅歌一仰脖,浓辣的酒液顺喉倒进了胃里。
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美琳也进了来,身后还跟了一人。
雅歌拿眼瞧去,意外地发现竟是素儿。
“素儿见过丽妃娘娘。”素儿在离她七步远的地方下跪,请安。
她不再唤她‘姐姐’,也不适合这样唤她了。
雅歌心里苦,面上却在笑。向她招了招手,说:“素儿,过来!”
当众行欢
素儿便起了,移步到她面前。
“坐。”雅歌指了指对面的坐位。
然后又转向素言与美琳,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别让外人靠近。”
她说‘外人’,也是告诉素言与美琳:你们是自己人!
“丽妃娘娘——”待素言与美琳退出去后,素儿突然又跪下了,“求您,求您去劝劝殿下吧,他......他——”
心,本能地一窒。
“他怎么了?”她甚至不敢提那个名字。
素儿伤心地回道:“殿下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动不动就不去上朝,去了也多半与陛下顶嘴,被撵回来;他还酗酒......”
雅歌知道她为何不接着往下说了。
因为,不仅轩辕永凌在酗酒,自己如今也在酗酒。
要她如何说呢?
不过,轩辕永凌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的梦想呢?
雅歌心惊,实没想到轩辕永凌会如此心灰意冷。
“说下去!”雅歌以命令的语气,催她。
素儿只好继续说道:“殿下喝醉了后,就......就与玉姬她们胡闹,在宫里当众......当众行欢,素儿实在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娘娘,您,求您去救救他吧......”
呵呵,救他?谁来救救我?
雅歌的心,揪着似的疼。
原来,这感情的事是这般的苦。纵有法力无边,在感情面前,亦是不堪一击。
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叫:要想打败一个人,就让他深深爱上你!
如今看来,这句话果真是一针见血,至理名言!
摇了摇头,她努力想撇开这些事。此时故意冷笑:“我看,你是忌妒他只宠幸玉姬等人,而忽略了你吧。”
“你......”素儿一听这话,气灌至顶。
她猛得站了起来,指着雅歌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以为玉姬她们很得意吗?我告诉你,她们其实更绝望!”
对于她的大胆,雅歌懒得怪她。
你不配得到那样的深爱
只问:“为何?”
“因为,殿下若再这么闹腾下去,迟早会将自己的前程给毁了,可是,在那之前,玉姬她们早被安上了媚惑乱主的罪名,她们——会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
素儿说得是对的,玉姬她们,的确很危险。
这点,雅歌还是懂的。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插一脚。
那样,会有更多的人跟着自己遭秧的。
因此,她强迫自己装了无所谓。反问素儿,道:“这又关我什么事?”
她的冷血,将素儿彻底激怒了。
她复又指了她,心寒地道:“丽妃,算我以前看错你了!就算你有天大的苦衷,但殿下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如此无情无义,你——不配得到殿下那样的深爱!”
素儿的指责,排山倒海,震得雅歌半天喘不过气来。
素儿骂完,就走了。
雅歌又开始一杯一杯的酗酒,一直到宫灯璀璨。
轩辕琉澈驾到的时候,雅歌已是醉眼朦胧,开始说起了胡话。
“咦,你...谁啊?你快走...这里......可是只有皇上能来的...我是...皇上的女人......来,喝酒......喝酒......”
她一手抓了轩辕琉澈的龙袖,一手举了杯。
一边对他笑,一边将酒举高,然后喝下。
这样的女人,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轩辕琉澈大为惊喜,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揽了她的腰,将她扶到卧塌上。
十分迷醉地看着她:“爱妃,是朕啊,你要喝酒是吗?好,朕陪你喝。来人——”
浓妆进来:“陛下,何事?”
“拿酒来!”
“是!”
浓妆应了,便依言去拿酒。离去前,又担忧地看了丽妃一眼。
她是担心主子的身子,都喝了大半天酒了,这会儿还喝......
酒,很快端了上来。
雅歌将奴才全辞退了,开始一杯一杯地与老皇帝碰杯。
先将他扶到床上再说
轩辕琉澈是美人当前,只要雅歌举杯,他就喝,一滴也不漏下。
“皇上,今晚高兴......不如,叫婉贵人一起来吧......”许是酒精的作用吧,这个时候轩辕琉澈的脸,模模糊糊的。
她反倒放得开些。
“好,叫婉贵人一起来!”轩辕琉澈早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现在,雅歌说什么,他都会应的。
婉贵人很快到了。
她与雅歌,早已不为外人知的,有了很好的默契。
这时,俩人左一杯,右一杯地劝酒,哄着轩辕琉澈应接不瑕。
这一顿酒,直喝得昏天暗地。
终于,轩辕琉澈醉得一塌糊涂,趴在塌上睡死了过去。
“陛下,陛下?”婉贵人用力拍拍他的脸,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