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坛再爆丑闻,外务部长崎田俊二高价出售本国秘密军演情报,内阁震动。崎田矢口否认,坚持政敌栽赃陷害,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日本与C国关系恶化,近期一系列谈判就此破裂。
卓子澜看完朝日新闻,嘴角挂着一抹阴翳的冷笑。
没过几天,卓子澜的电脑显示单线联系软件有人登录。他坐在电脑旁,如同以往一样,先屏蔽组织对他的监控,再攻破崎田的防火墙,开启摄像头,看见那个傻丫头坐在那里。
“喂。”他敲下一个字。
傻丫头很紧张,一下一下按着键盘,半天打出来一句话:“你好,是上次来修电脑的哥哥吗?老爷不在,他好几天没回来了。”
“有没有人来检查这台电脑?”
“没有。”
“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傻丫头惊奇地眨眼,四周看了看,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藏进怀里,“胡萝卜……”讨厌,刚刚想吃一口的说,怎么被发现了呢?
“为什么没有人检查这台电脑?不用打字,说话,我能听见。”卓子澜开启对方的话筒,打一个字需要一分钟,他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老爷出去之前,电脑被他藏起来了,别人找不到。”
“你为什么找得到?”
“不告诉你,你怎么自己不来找?你在哪里?你还没有帮我申请邮箱。”
“你要邮箱做什么?”
“给妈妈写信,我想回家……”傻丫头落寞地垂下脑袋,“听说电子邮箱不用贴邮票,刚好我也没有钱,所以……”
“崎田没有给你工资?”
她摇摇头。
卓子澜眉头一皱,不至于吧?连邮票都买不起?这个傻瓜难道是出卖劳力替家人还债的?
“你家在哪里?”
“长崎。”
“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你们老爷自身难保。”卓子澜安慰她,“有人来你们家搜查的时候,把这台电脑给他们。”
“好。”女孩高兴地点头。
真是个傻丫头。
下一个任务是窃取俄罗斯首脑近日计划表,尤其是关于巡查北方四岛的时间和相关陪同人员。卓子澜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着,争分夺秒地和对方反入侵监察系统周旋着,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新闻播出一条消息:“……据悉,凌晨时分前外务部长崎田俊二家中发生诡异爆炸,引起大火,消防部门已经紧急扑救……崎田俊二外出接受质询免于遇难,因此崎田一家除崎田外,全部在爆炸中丧生。警方还未对爆炸原因做出说明,具体情况我台将持续关注……”
卓子澜双手一顿,好像被谁忽然束缚住一样。
仅仅就是这几秒之差,屏幕上显示一个大大的红色“X”,卓子澜入侵任务失败,他当机立断开始转移阵地,把俄方的追查系统引到印度,再抽身而出清理记录。
“任务失败。”这是卓子澜第一次向组织高层发送入侵失败的消息。
手机开始震动,卓子澜接起,第一次在对方开口询问时主动说话:“崎田家的爆炸是你们指使人去做的?”
“不是,是崎田自己干的。他不知道证据藏在哪里,干脆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不过我们仍旧有办法……你马上扮成技术员过去一趟,雇主已经跟警方打过招呼了。警方的记录中,爆炸点是卧室,所有电脑全部损坏,但不知是否有修复的可能。你的任务是恢复芯片残片里的数据,顺便补点资料上去,你明白的。这次不能失败。”
卓子澜装扮好之后,立刻出发。
现场还是一片狼藉,尸体已经被装在袋子里,准备运走。卓子澜数了一下,一共四具尸体,分别是崎田太太和两个儿子,以及……一个保姆。
卓子澜别过头。
周围有五个监视他的人,卓子澜在灾后的废墟里清捡出三台电脑的残骸,一个已经完全损坏了,两个还有恢复的可能,其中就包括崎田的私人电脑。
“那个白白的是什么东西?”一个消防员指着不远处问。
另一个消防员走过去,“哈,是兔子。”说着,就握着兔子的长耳朵把它提了起来,兔子挣扎着,噗通一下跳下来,一颤一颤的,几步跑到卓子澜身边。卓子澜对于脚边忽然出现的东西刚开始并不在意,后来觉得实在碍事了,才瞥了一眼。一只白色的长毛兔子,身上有几处焦黑的痕迹,大概是蹭到了烧黑的木炭。
赶来处理火灾后事的崎田的秘书小泽雄英认真看了看,惊呼:“啊嘞?那不是太太的宠物兔子吗?!”
小泽对消防人员说:“这一场大爆炸,这小东西居然活下来了,真可谓是奇迹啊。”
卓子澜忙于清捡电脑零件,便没有管那只在脚边蹭来蹭去的兔子,等他忙完之后再瞥一眼脚边,那只兔子已经不见了。他把有用的东西装在口袋里,跟现场的警察微微点了点头,就往地铁入口走去。
来时背的包似乎重了很多,卓子澜警觉地打开一看,一对白色的耳朵从拉链口探了出来,随后就是兔子那三瓣儿小嘴。“你什么时候……”卓子澜说了几个字,继而想到兔子怎么可能听得懂,刚想提着它的耳朵把它拽出来扔掉,地铁就到了。
卓子澜压低了帽檐,走进地铁。
这天,卓子澜忙于恢复数据,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将数据包发送给组织。望着窗外黑迷迷的夜空,卓子澜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将电脑关掉。
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顺手翻了翻自己的包,发现带回来的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大概是在地铁里自己跑掉了吧。卓子澜在黑暗的房间里久久无法入睡,明明已经很疲劳了。失眠、抑郁、焦躁——卓子澜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和很多组织里的黑客一样,受不了这样“隐形人”的身份而走上自杀的绝路。
卓子澜的睡眠少而浅,一丁点儿的动静也能将他惊醒。天蒙蒙亮的时候,卓子澜只感觉身旁一热,好像有个热水袋贴在自己身边,使得清晨那薄薄的寒意就这样被驱散了,温暖且柔软的感觉似乎有一种让人沉溺的力量般,挑动着卓子澜孤寂的一切。
在这样的软香中,卓子澜的意识混沌了一下,又猛然清醒过来。
女人。
贴上他的,是一个女人。
卓子澜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到了他的枪。枪里只有三发子弹,组织送给他之后,一直没派上过用场。
一,二,三.
卓子澜掀开被子,枪口牢牢顶在对方的头顶。
失去被子温暖和男人的体温,女人轻轻地□□了一声,身子缩成一团。卓子澜打开床头灯,发现这个女人居然穿着他的衬衫,而且扣子都不扣!他立刻想起组织曾经说过的什么为了解决他的生理需求,可以定期送女性过来服务。他面色一凛,冷峻地命令道:“滚下去。”
女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梨花带雨。
“是你?!”卓子澜双目微微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