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偷偷摸摸爬上卓子澜床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崎田家的傻丫头“女仆”。卓子澜几步走到窗边,楼下监视他的黑衣人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密布的摄像头仍闪着红光。组织应该不会轻易放一个大活人进入他的住所才对,这个女孩子居然能偷偷潜进来而不被发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原本就是组织的人。
想到这里,为什么崎田家爆炸之后,她居然能逃出来,也有理由可以解释了。
原来是组织里的人啊。
卓子澜眼中忽然的惊喜黯淡下来,换上的是一种鄙夷和提防。演戏演得真好啊,还真以为你是个傻丫头呢,原来是奥斯卡影后啊,先潜入崎田家,再潜入我家?他慢条斯理地把枪放回枕头底下,一点也不怕她偷去杀了他,对卓子澜来说,也许死真的是一种解脱。
无聊,派这么个人来贴身监督他,难道组织已经发现他正在做的秘密事件?
没有哪个被组织抓来的人能心甘情愿这么度过一生,总有反抗的时候,卓子澜也一样。对他来说,脱离组织是梦想,如果失败,大不了一死,一旦成功,他就能隐姓埋名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扎根落户,同时编造一个完整的假档案来迷惑当地的警察局。
这个梦想能否成功,取决于卓子澜是否能突破组织严密的监控网络,和外界取得联系。想必是他几次屏蔽组织监视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组织的注意,看来他以后得做得更加严密才是。
卓子澜恢复了一贯的扑克脸。
“怎么回事?”他“体贴”地为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盖上被子,自己也躺好。
“又爆炸了……好大的爆炸,还好我闻到了味道,吓跑了。”她抽泣着,哭得倒伤心。
卓子澜从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冷笑,表面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居然能事先闻到爆炸的味道,而且还能顺利逃走,我是不是可以形象地把你称呼为‘走狗’?”
“人家不是狗,其实我是……”她还颇为委屈,用手抹着眼泪,但话说一半又咽了下去。卓子澜越看越不耐烦,一想到她居然敢骗他,他就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恨组织里所有的人,尤其是组织派来监视他的人——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女人,居然敢耍他。很好,很好,当他听见崎田家爆炸的时候,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居然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逃出来”,而看见崎田家保姆的尸体袋子的时候,他居然感到深深的难过。
天知道他那时是多么留恋她那充满信任的纯良目光,但这一切竟然都TMD是假的!
“别装了!”卓子澜低吼出声。
“你发现了?”她蛮吃惊地瞪大眼睛,眼睛被她揉得红红的。
卓子澜冷厉地盯着她,“你我各自怀着什么心思,想必都心知肚明,这样也好,什么东西捅破了说,都难免尴尬。这位小姐,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信长六号,请问您的代号?”
“代号……呃,是问名字吗?”她眨眨眼睛,“我叫团团。”
“真是个可爱的代号……”卓子澜无比讽刺地笑道。
“其实我原来不叫这个的……”团团无比认真地说,“妈妈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什么来着?啊!我居然忘了!唉……也难怪,算算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连自己的本名都可以忘记,组织里有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干将,真是幸运啊。”卓子澜捏住她的下巴,慵懒地半眯着眼睛,“既然你这么忠于组织,那为组织去死,应该也是趋之若鹜的吧……”
“死?我会死?为什么?!”团团很惊讶,害怕地抓住卓子澜的肩膀。
卓子澜翻身把她压住,眼中满是复仇的欲*望,“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省略1000字不河蟹的大灰狼欺压小白兔内容)
“鹰の志”组织内部,监控系统发出提示的声音,“报告,信长六号住所有异常,信长六号住所有异常。窃听监控显示,信长六号住所传来不属于信长六号的声音,疑为女性哭声。以下是监控收集到的录音……”
单线联系卓子澜的高层之一,上井明认真听了一会儿,按下一个通讯键:“这个月你们有没有派女人去安慰信长六号?”“报告,没有,信长六号表示他不需要这项服务之后,我们便没有再安排。”
上井明沉思了一会儿,“继续监控,必要时对信长六号住所进行突袭搜查。”
日上三竿(这是很纯洁的意思==),腰上围了一条浴巾的卓子澜冷漠地望着昏迷的团团,毫不怜香惜玉地倒了杯水就往她脸上泼去。团团的眉头忽然皱成一团,挣扎地醒来后,咬着下唇缩成一团,见他黑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就一边哭一边说:“求你……求你放我回家……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组织……团团这个名字,是崎田太太给我取的名字……他们救火的时候,我谁都不认识,忽然看见了你……你不是修电脑的吗……我又没有弄坏你的电脑,你为什么把人家弄得那么疼……呜呜呜……”
“你喜欢玩这种角色扮演游戏吗?”卓子澜挑高一道眉,“你当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我本来就……”
“嘭!”卓子澜住所楼下的门忽然被撞开,然后有许多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卓子澜打开卧室的门,看见五六个拿着□□的人出现在客厅里,卓子澜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一边为自己冲咖啡,一边倨傲地问:“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上井明最后走进来,“信长六号,我很佩服你能绕过监控系统带女人回家,如果那个女人是你自己找来玩乐的妓*女,我们清清场就走……如果不是,你们都得死。”
“你们若想处死我,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卓子澜早就视死如归,遗臭万年就遗臭万年,只是对不起他的父母罢了,自从他被陷害入狱,父母也就跟他断绝了来往,忽然听说儿子客死他国的消息,不知他们做何感想。
“没有找到。”突袭搜查的几个人纷纷报告。
卓子澜的屋子是很普通的日式二层小楼,面积并不大,而且窗子都是铁栏杆,阳台上更是监控密集地,守在四周的人都报告并没有人从里面逃出来。
怎么可能找不到,团团不是还在床上躺着吗?卓子澜不相信她还有力气躲起来。他回身走到卧室门口,床上确实没有一个人。
“怎么可能……”上井明黑着脸,监控系统明明显示从他们出发到现在,没有人出去过!
怎么可能……卓子澜心里也奇怪着。
上井明带着人离开了,卓子澜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着,也没有找到团团。最后,他莫名其妙地回到卧室,忽然听见团团用细细的声音问:“坏人走了吗?”
“你在哪里?!”他怒喝,寻着声音的方向,掀开了被子。
兔子。
一只白兔趴在床中央。
不会吧……卓子澜脑后流下一滴冷汗,一阵恐惧感向他袭来。他怀疑自己今天凌晨出现了幻觉,把自己从崎田家带回来的那只宠物兔子当成那个傻丫头,然后一时心志混乱兽性大发把这只兔子给……卓子澜脑海中浮现自己正压着一只弱小的兔子在OOXX的画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那只是一场不太健康的梦,也就罢了。
卓子澜试着唤了一句:“团团?”
兔子忽然钻进他丢在床角的衬衫里,只见衬衫鼓了起来,越鼓越大,渐渐遮不住里面的东西,一双修长白嫩的腿露了出来,然后团团就披着衬衫坐了起来,胸口布满红色的草莓。
目睹这一切的卓子澜眨眨眼睛,遇见再难破解的代码都自信满满的他露出这一生中最呆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