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想,自己在这与学姐诀别的时候,原来早已经被孔万的人给盯上了,听他们的意思,这次又是要来趁机收拾我了。
人的潜能往往都是要在危机关头才会爆发出来!当我意识到危险逼近的时候,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竟猛地就从沙发上蹭了起来,然后猛地一头窜向办公室内左侧的一道房门。
拧了一下门上的球型锁,还好没有锁上,一拧就开了。里面是一间小一些的内室,看起来既像书房,又像是个茶水间,但更准确地说,应该算是一个展览室或者说陈列室。
屋里有一大张书桌,上面一个大笔架上挂满了长短不一的两排毛笔,看起来总有几十支的样子;桌上还摆着大小总共四个砚台、一摞宣纸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印章。书桌后面是一排书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不说,还贴了一张青年毛主席的画像。
书柜旁边的另一排柜子上,摆着圆的方的各式茶饼,还有几瓶红洒和香槟;茶柜旁边靠墙的一个小方桌上,则摆着一尊足有一米多高的关老爷木雕站像,方桌上摆着一碟水果和一碟糖果,旁边是一对电子烛台和一个小香炉。
靠窗那里摆着长长一张用大树根加工的茶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一圈的十余个凳子也都是木疙瘩做的。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让我震撼的是屋内还有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或摆或挂,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样式各不相同的长刀短刀、有粗细各异的长棍短棍,斧头、钢鞭等等一应俱全不说,那架子最上方的台上,还摆着一长两短三支枪支……
三而墙的空余地方,除了两幅书画外,全部贴满了各种照片,有的已经发黄、有的色泽正鲜,上面除了张鑫和邓娟的一些生活照外,大多是一些打架场面的照片,有的还很血腥的样子,不知是影视剧的画面还是真实发生的。
但是我不及细细观察了,冒然冲进这应该是张鑫的私人空间里,并不是来这参观的。我一个环视便看清屋内一切,然后赶紧冲向那个兵器架,先拿了一把长刀,但是感觉手上无力,抬起来都有些困难,用这东西去拼命显然不现实!便换了一把短一些的,跟我留在病房里的匕首差不多的刀子拿在手里,准备出去的时候心念一动,赶紧又把手伸向架子上方摆在一个小木头支座上的手枪。
那枪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个假家伙,我曾见过警察手上用的手枪,比这家伙要长,并且是通体黑色的,但此时拿的这个,枪柄是红色不说,拿在手上还特别的轻。枪应该都是纯钢的吧,哪有这么轻巧的,不是假货是什么?想来是张鑫为了好看而摆的玩具吧!
本来想把这个玩具家伙送回原位摆着的,但听声音马俊等人已经进到办公室里来了,便只得赶紧把门拉开出去。
其实在开门的时候,我感觉都快支持不住了,要不是之前徐蔓喂我吃的那一碗饭和喝了一碗汤,冲进这内室的时候估计我就得倒下。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任我身体再如何难受,也得强撑着应付走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再说。
可能是对院长办公室的不熟悉,马俊带着熊磊等三人站在之前我坐的沙发那,见我开门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我,马俊和其中一个男生便作势向我冲来,却被熊磊一手一个给拉住了。
熊磊可不是什么好心,他只是对这办公室有个内室感到意外,所以怀疑不止我一个人在内而已。
听得他的提醒,马俊等人也犹豫了一下。我心头一喜,赶忙装模作样地扭头看向屋里,对着那尊关老爷的像轻声嘀咕了一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就是孔夫子家那个孔万的兄弟们!”
我这叫虚张声势,也算是学诸葛亮摆上个空城计。虽然脸上故作镇定,但实际上心头紧张得要死,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这句话能把马俊他们给吓退。
听了我的话后,四人也确实愣住了,如果他们领头的是熊磊,那我这一计肯定就能生效,因为他和另一个学生差点都要退出去了。可惜现在他们领头的人是马俊,这家伙除了对孔万忠心、特别义气外,还特别的有头脑!一把制止了熊磊两人后,他大声问道:“屋里是哪位大哥在此?我们是陈校长安排来接张世明回病房的。”
我赶紧回了一句:“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陈校长刚才进来和离开的时候,都得毕恭毕敬地敲门打招呼,你们几个这样闯进来成什么体统?”
“哟!张世明,你狗日的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嘛?手上还拿着把刀是干什么,想吓唬我们不成?”马俊应了我一声,语气已经彻底没有了顾忌。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坏事了,这个精明的家伙肯定是听得内屋没有动静,已经判断出屋内根本没人了。所以什么都没想,忍着身上的不适鼓着劲就闪回内室,同时将门往外一关……
我的反应也算快的,既然装笔不成,那还不如把他们关在外面,虽然这门只是一道木门,但挡住他们后至少能让我争取一点求援的时间,之前在内室我没看见摆有电话,可如果跑去窗口向外大声叫救命的话,应该还是能把人吸引上来的。
想法是好的,只是我忘了自己现在是个重伤员,刚才听见他们说话后能逃来内室,并又出门跟他们佯装一下,已经是我身体所能做到的极限了。门还没关上,便已被立即窜上前来的一个学生伸手挡住,我见情势紧急,比力气是推不动他了,忙将手上短刀朝那人的手臂自下而上撩去。
那个学生跑得太急,对我这一刀不及闪躺,左手小臂上被我给划了个正着,惊叫一声连忙放手,这才让我顺利将门给关上。
把锁扣按下去后,还没转身我就一屁股坐在了木地板上,短刀也“嘡啷”一声掉落在地。
听着门上传来“砰——砰——”的踹门声和马俊等人的叫骂,我自然知道现在危险至极,如果我再不想办法求救,这门用不了多下就会被他们给蹦开的,到了那时,我的死活就真只有听天由命了。
不过喘息一阵后,我却仍旧坐着没动。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没力气了,如果不是一口气将我强撑着,估计我都已经躺倒在地上连坐都坐不住了。
还好那门虽然是木门,但总还算牢实,锁的质量好像也不错,承受了马俊他们十余下的猛踹后虽然好像松动了许多,却始终也没给从外面踹开。
我坐着缓了好大一口气后,挣扎了半天才试着重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再捡地上的短刀,踉跄着就相朝着窗子那扑过去。
身体真的是支持不住,才向前扑了两步,我便控制不住重心,身体向侧面墙壁的茶柜歪去,如不是及时扶住茶柜,我还得接着摔一跤。
而时间也已不再等人,就在我双手扶着茶柜,想再喘一口气后鼓劲冲到窗口时,门锁终于被马俊他们从外面给蹦坏了,门板猛地被踹开后,“嘭”一声大响砸到墙上,吓得我的身子都跟着一抖。
“你个烂狗日的,想不到还真的是在装佯,差点把老子都给骗了!”熊磊进门看见只有我一个人后,破口就大骂了一句。
马俊跟着进来笑道:“狗熊哥,如果你不把他打残的话,这辈子兄弟们可都要笑话你了!”
恼羞成怒的熊磊哼了一声,提着拳头就向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