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磊以前跟楚义辉的时候是小弟,后来回到陈维东身边还是小弟,那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现在跟马俊这个新生在一起,好像他也只是个做小弟的命。不过见他如此的不经激,我想还是智商问题吧!
就算我站都站不稳了,也不会坐以待毙,反正张鑫那天晚上见第一面时就跟我说过,我在医院打架的话,不收场子费不说,东西还让我随便砸的,那我就砸一次吧!见熊磊向我冲过来,便用力将茶柜向下一扳,待茶柜向下倒的时候身子朝侧边一闪让开。
茶柜上的酒瓶茶饼瞬间掉了一地,熊磊想要避让,却被跟着倒下的茶柜“叭”一下压倒在地。幸亏没有砸到他的头,只是将他的双腿压住。
那茶柜虽然不重,但这一下也足够熊磊受的了,长叫一声后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慌得马俊等另外三人忙上前把茶柜抬起一点后,将他给生生拖了出来。
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此时趁乱上前攻击,很可能就把这几个不速之客给当场解决了!可惜只能想想,我那一扳一让已经是用尽全力,此时只有躬着腰扶着那根雕茶桌喘气的份。
熊磊好像双腿受伤了,被拖出来后没有站起,只是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道:“给我打死这个憨狗日的!”
马俊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站起身来看着我喝道:“张世明,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自己把右手摔碎后卸下来,二是从窗户那跳下去!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里是九楼,所以第二条路是条死路。”
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把短刀捡起来,让我几乎失去了回句硬话的底气,大口喘着气在那不敢回应。
微一声冷笑后,马俊吩咐旁边刚才被我伤到的那个男生:“付强,他刚才给你左手一刀,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先过去把他的右手废了!”
那付强之前本来穿着件短袖T恤,被我划了一刀后,已经把T恤脱下来缠在了左手小臂,并用左手掌紧紧抓住衣服两头,刚才见他帮着抬倒下的茶柜时,我知道因为自己力竭,所以给他的那一刀最多只是划破了皮而已,没有真正伤到他。
听了马俊的吩咐后,他也没拿什么家伙,空着手便踩着茶柜的格子空处,一步一步便向我走来。
事到临头,拼死也只有面对!从孔万那天打我的头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今年这些新生可不会跟我讲什么学校规矩,他们只是一群比我当年还要拼命、比之前学校那些混混还更凶残的家伙。所以见对方出动,我便顺手抓起茶桌上的一把小紫砂茶壶,朝着付强便用力扔了过去。
毕竟力小,我那个扔茶壶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抛,付强让都没让一下,直接抬手轻轻一挡就将茶壶给格了开去,而且用的还是那只受伤的左手。
不过这一下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让付强停了一下。我见状忙又接着朝他扔东西,什么茶杯呀、茶具筒呀、陶瓷蟾蜍……统统被我一件一件地扔了过去。
摆在茶桌上的一个小陶瓷弥勒佛被我抓起扔出后,那本来琳琅满目的茶桌上已经空空如已了。那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被付强轻轻松松地挡开,除了有些带着水滴的杯子把他弄湿了一点外,根本没有伤到他,有两件东西还被他给伸手接住了,幸好这家伙很自负的样子,竟没有向我反砸回来。
右手抓不到东西后,我左手一扬跟着就要把手上的东西扔出,但意识到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却又忍住了,因为左手一直抓着的,是先前我从兵器架上取下来的那支玩具手枪。张鑫这间内室的布置显然是用了心的,看墙上那些花里胡哨的照片就知道,这间屋里陈列的,或许就代表着他过去的光辉岁月,特别是那些刀棍等真家伙,看起来都是用过的,并非是装饰品,他既然弄几支玩具枪在上面镇着,想必是他的心爱之物。我已经把他的茶柜茶具都毁了,如果再弄坏他的兵器,那就算是他不介意,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个动作倒没引起马俊等人的注意,付强见我已经没东西可扔了,这才冷笑一声后接着起过来。
当他一把揪住我病号服的领口时,我真的绝望了,本来如果额头没受伤的话,还可以用头进行最后一击的,但我的额头处却本身就火辣辣地疼得要命,想了想还是不敢妄动。
付强见我不还手,只是任由其揪了站起来,仰头“哈哈哈……”一声长笑,转头对马俊笑道:“马哥,学校里人人都说不惹的张世明,现在在我手里他妈的连只公鸡都不如了!是我把他放倒为万爷出气呢,还是你亲自来领这个头功?”
“别他妈的笔笔!先按我说的把他右手废了给你自己出个气吧!”马俊可能是见付强就可摆平我,都懒得过来帮忙了。
付强也不再废话,就一只手揪着我的护领向后一推,力气不算大,但对我这个与残废无异的人来说,已经足够我倒下了。
刚坐在地上,手都没来得及撑一下,付强高中着一声“装死”,然后跟上一脚蹬在我的胸口,直接把我的身子也蹬得躺倒,后脑勺更是重重砸在木地板上,震得额头上的伤口也是一阵刺痛,就不知有没有又给弄出血来。
我以为他接下来会踩我的胸口,但是他没有,慢慢走到我身边,他嘴里狞笑道:“我让你尝尝整只手一点点碎裂的滋味!”然后才一脚踏在我摊开的右手掌后,
付强如果别抱着慢慢折腾我的心态,一上前就干脆地用脚把我的手跺碎的话,也不会那么麻烦了,可他偏偏要装这不该装的笔。本来他踩上我手的时候,因为疼痛,我那接近昏迷的大脑一阵激灵,然后身体条件反射地生出一股力量,借着此力,我顺势将身子向上一弹,左手握着那个一直没放的玩具便挥起向他的胯根狠狠击去。
“噢喔——”付强发出一声鬼叫,双手捂着裤裆便躬着腰在原地连连跳动。
我赶忙将右手缩回以防被他的跳动给踩到。在缩手的时候摸到一个酒瓶头,也管不了那么多,顺手拿起,待身子弹坐起来后,对着眼前付强的屁股上便是一捅。
“啊——”付强叫得更凄烈了,分出一只手来蒙屁股后接着又叫又跳。
不过我却没来得及欣赏他这番滑稽搞笑的动作,便又重新倒在地上,那股子被付强刺激生出的力气也随之泄了,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我是被及时几大步跃过来的马俊给踹倒的,在踹完我后,他还推了一把跳叫着的付强,嘴里骂了一句:“让你耍宝,废物!”
付强不敢叫了,只是站在茶桌边捂着被我打的两个疼处低声哼哼。
马俊上前给了我的大腿处一脚,忽然看见我左手还紧紧拿着的玩具手枪,顿时来了兴趣,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唉哟,原来还带着枪呀!你他妈是不是被老子给吓傻了,有枪都不知道用呢?要不要你马老爷来教教你呀!”
一句话说完,他对着我的左手又是一脚猛踢,但却没有将我的上的东西踢掉,于是干脆一脚踩在我的小腹上,然后大声叫道:“狗日的,你的枪是不是只会喷水,所以才不敢对着人打呢?有种你倒是用枪打我呀,看今天你爷爷不把你身上所有的水枪都踩碎才怪!”
“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威胁他!把他逼急了,估计你就真死定了!”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而我听到那一声后,心头一喜,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孙天,你狗日的说什么风凉话,再不来救老子,我给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