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沐从404出来才感觉双腿站得有点发麻,图门清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路上什么都没说,一前一后就这么走着,沐总想设法起个话头聊点什么,但每每回头看到图门那毫无表情的脸顿时没了想法,图门看到沐频频回头,知道他的心思再瞅瞅他的表情,不免感到有点好笑。
图门清跟着沐进了寝室,邹迁、其歌和为霜已经在等着了。
邹迁差不多四点的时候回到寝室的,发觉寝室空无一人,迁顿时松了口气,把身体直接扔到了床上,深深的叹了句长长的,“唉!”
这个“唉”的尾音还没消失,李其歌就已经大喊大叫地闯了进来,“嘿嘿!哥们,你的咒练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没多少背清楚的。”小迁的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丧气,他几乎都不想面对其歌,声音中还带着一点弱弱的颤音。“我觉得记住了,为什么用的时候就糊涂了。一口气背了二十多个,到现在能用的只有五个,真他妈的有点郁闷,这东西有没有窍门啥的?”
“窍门倒是没有,不过听说咒是循序渐进越练增进越快的。别那么着急嘛,来给我演示演示你今天学的。”说着其歌就一屁股坐在公羊沐的床上拉开一副主审的架势。“秀一秀吧。”
邹迁腾地坐了起来比划出咒的手势,“塔西嘛吐!”桌子就开始按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点点移动,桌子上的书却纹丝不动,渐渐速度加快,桌子在屋里飞速来来回回,上面的书则是像定在空中一样。桌子转会原处时小迁突然收手回来,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平移咒,你还可以练习练习空间平移,平面的太单调了。”说着其歌在自己的右手上画了一对箭头,嘴上说了句“?吗呢嘛咪?”,邹迁就觉得整个屋子都在随着其歌的手在转,其歌手掌向东推,屋子向东跑,手掌向下推,屋子向下沉,手掌一摆,屋子也摇一摇。“还有更有趣的,准备好了。”其歌高声叫着,手掌连翻了两下,小迁就感觉自己好像在过山车里一样,屋子也翻啊翻地。
“晕了晕了,停停停。”邹迁看看一片狼藉的屋子,好像大战之后,“你真是太皮了……”他突然想起来图书管理员的那句还原咒,马上说了句“哩嘟梵哚”整个屋子回到了刚刚的样子,不过墙上竟多了一幅海报,一个耀眼的太阳占据了大半个海报的面积,太阳下面一只小木马,定睛一看,木马还在摇啊摇的。
“哈哈,原来沐公子在水艺课上画的是这幅啊,怪不得不让人看呢。”其歌指着墙上的海报大笑起来。
“这不是海报?是画的?”
“是水艺课的作品,老师让画一个经常遇到的梦境,没想到这就是他的梦。”其歌语气中有那么点瞧不起的意思,“我的水艺课作品可是满分,超炫,哪天有空给你见识见识!”
“什么是水艺课?”礼学堂还有这种艺术课倒是没听说,邹迁还以为每科都是那种头大伤人的理论课程,“这课有趣么?这画是用什么颜料画出来的?”
“有趣,很有趣的,就像在打水仗,没颜料的,就是水,你看到的都是水,就是用任何一种你会的可变色的技艺把水变成你想要的颜色,然后定型,就这么简单,不信你去摸一摸。”其歌说起水艺课相当兴奋,他可一直是这门课的状元,他的水艺画次次都是范作,还在全校展览过,一想起来就自豪地两眼放光。
“真的?都是水做的?”邹迁已经从前些日子的万分惊讶发展到现在怀疑一切了,也许过一阵就该见怪不怪或者自己也是创造惊喜的人了。他好奇地摸了摸那幅画,的确,一层水的感觉,滑滑的,凉凉的,定了型的水手感舒服极了,仔细看水里面真的是透明无色的,但离远一些看整幅画却变得色彩斑斓,那个太阳尤其夺目。“真有意思,这个课什么时候上?”
“你会了变色咒和定型咒就可以上了,每周二下午,等你能上水艺课的时候你的课表里就会自动出现课程的。”
“真的?课表怎么知道我会了?”邹迁看看书包上的课表,没觉得有什么特殊。
“不是它特殊,课表只是一个终端接收卡,判断你能不能上课的是你的学生卡,你学会什么东东都会被学生卡探测到,它就会发出特定的信号,学校的一些设备也会根据你的变化进行开启使用。”说着,其歌扬了扬手里的卡,“别小看这东西,据说里面的功能多了,是很多阴阳学堂里的教授合谋的成果,就一毛病,怕火,遇火就没,连个尸体也找不到。”
“哦,不过我今天学会变色咒了,哎啉呀呵,绿!”邹迁一指白色泛黄的寝室门,就这么巧,小迁施咒的时候正赶上孟为霜敲门进来。
为霜见门虚掩着就敲了两下推门进来,刚刚开门只感觉一个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她本能地用了气字诀的回诀给弹了回去,结果她看到了一个狂笑不止的其歌和一个绿葱葱邹迁。
“哈哈哈,你怎么样?还好吧?”为霜看到邹迁非但没有感到歉意,竟然也笑了出来,连忙走过去仔细端详了端详,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彻底放纵地大笑开来。
“笑,笑,笑,有什么可笑的,这怎么办?”邹迁本来对着自己用了一次还原咒,但丝毫不起作用,一下子就毛了,“这,这,这让我怎么变回来啊?”
为霜看着他念了句,“水顺涤逢清。”勉强收起了笑容,憋着不出声。
邹迁看到绿色一下子全都没有了,但满身**的却没发现一滴水,感觉十分难受,“你这是什么啊?”小迁有点慌神。
“水字诀的洗诀,感觉怎么样?凉快吧。”孟为霜一看邹迁这张脸就条件反射地想笑。
这时,沐和图门已经在门外了,图门看着**的邹迁很是纳闷,沐反倒戏谑地问:“你在屋里洗澡了?”
“没有,都是她的诀弄的。”邹迁点了点为霜,心里倒不是埋怨她,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太倒霉,“刚才是绿色的,现在是潮乎乎的。”
看到沐和图门进来,为霜脚一抬利索地坐到了中间的桌子上,顺手拿起一本书朝其歌撇了过去,“小鬼,别笑了,安静,没看你老大来了。”
“诀真的很绝,太快了,几乎没看出来过程一下子就成了。”其歌对着孟为霜伸出大拇指摇了摇,一转头看到了图门清站在门口,“沐少爷,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公羊沐没理会其歌,手摸了下墙上的水艺画,画渐渐地消失在墙里,没了踪影,凑到床边看了看邹迁的“伤势”,拽了条毛巾乎到他脸上,信步走到窗边倚着窗台,沉沉地说,“好了,现在咱们五个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