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不能算出来?”续恒越用卜石的方法教小迁使用诸葛铜钱卦,“暂时忘掉伏羲签的算法,只想我告诉你的。”
“哦。”迁双手合十,把铜钱在手心捻了一下,又连摇了两下,“我试试。”倾手一扬,铜钱散落在桌面上,迁皱了皱眉,瞅瞅恒越吐吐舌头,“还是乱相。”
“你真的会卜算?”淳于纶歪着脑袋看着小迁,“就这水平跟我用也没多大区别嘛。”
“你不要紧张啊。”续恒越一手拄着脑袋,一手点着桌子,“你这么紧张什么都算不出来。”
“我没紧张啊。”迁一个劲摇头,掏出伏羲签,快速算开,“看,能算出来吧,楚洛水一会儿就回来,一个时辰之内。”
“那是几时几刻?”恒越右手大拇指按着其他四个指头算了几下,“他带什么回来?”
“这……”小迁扁扁嘴,“还要这么详细啊?”
“大哥,现在是卜算,当然要详细了,又不是让你蒙,要蒙我还会呢。”淳于一跃坐到桌子上,右手握住左手腕,顺势一撸,也没看清从哪里噌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使劲往桌上一插,半个剑身都穿透了过去,“你要是今天没个眉目,看没看到这剑?我就在你身上留点纪念。”
小迁看着淳于纶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不信呢。”
“嘿,你可别小瞧我这剑。”淳于纶拨了一下剑柄,“伍子胥的七星龙渊剑,你以为闹着玩呢。”
“你是四律侠士,救人的。”小迁伸手摸了摸剑身,冰冰凉,泛着微微的银光,剑身间隐约有东西在游动,“七星龙渊剑,是诚信高洁之剑,你不会拿它吓唬人吧。”
“小子,你还挺识货的。”淳于纶微笑地瞅着小迁,“又不是在学堂里,我现在就逼你了,马上给我学会用这铜钱,否则给你背后开它十来个钱眼。”
“你不会的。”小迁看看续恒越,恒越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扭头望着窗外,自己叨念着,“天好黑啊,今天月亮挺圆的嘛。”
“为什么说我不会?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淳于纶立眉竖目地盯着小迁。
小迁瞅也没瞅他,起身想把剑拔出来,但怎么用力都抽不动,好像插入石头里似的结实,“因为,因为……”迁一脚蹬着桌子,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剑上,边使劲拔边说, “你是保姆纶啊,没听说保姆侠士当杀手的。”
“你听听,你听听。”淳于指着小迁冲恒越埋怨,“就两三天,你们就把他教成这样了,正经的没学着,净学这没用的。”
“你也是,堂堂一个侠士,非得搞得自己婆婆妈妈的,何苦呢。”恒越弹了一下龙渊剑,嗡地一声,声音很小,但足足持续了一分多种,“收起来吧,这么插在桌上多不雅观,弄得跟个卖猪肉的一样。”
“你俩还一个鼻孔出气了。”淳于纶也懒得跟他俩争执,伸手提剑轻松地拔了出来,顺势插入左掌里,小迁眼睁睁看他掌心银光迸射,剑嗖地进了胳膊,“对付你俩怕污了我的剑。”
“就听你说,也没见你出过几回那龙渊剑。”楚洛水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分不清到底是人和声到底哪个先,“有你的信,四律总堂的,给!”说着撇到了桌上。
“有信?”淳于纳闷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写信,他都快有两三年没看到信长什么样儿了,撕开信封抽出一张喜帖,“嘿,怪了。”
“怎么了?”小迁好奇地凑过去瞧,“什么事儿?收喜帖,你是不是要破财了?”
“不是破财,我第一次遇到暗羽手结婚请四律的。”淳于纶把喜帖往桌上一摊,“你们瞧瞧。”
续恒越侧目瞅着洛水,“你去四律总堂了?”
“没。”楚洛水扯了把椅子坐到桌边,“是我老婆给我的,她也收到一张,淳于这张她一并带回来的。”
“洛水,你结婚了?”小迁一脸惊诧,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你老婆是什么家的?是四律么?”
“嘿。你小子行啊,还关心起人家老婆了?”淳于敲了敲小迁的脑袋,“也不好好算,算出来不就知道了,人家儿子都两岁了,能没老婆么。”朝洛水比了比喜帖,“这么说,四律全都收到了?图门家真是大方啊。”
“图门?”小迁一听图门,拿起喜帖仔细看了看,上面两个熟悉的名字――图门清和关罗,“图门和亦蝶,怎么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你认识?”淳于纶看他这么激动定是有点内容,“认识哪个?”
“都认识。”小迁一下子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就是很熟了,我除秽里的封着的就是关亦蝶那个妲己双钗的锥锋。”
“关亦蝶可是无天法门的总司,她怎么会对付你这个半吊子?”淳于纶听他这么一说更加好奇。
“这个说来话长。”小迁就从怎么认识图门,怎么一起破解碑阵一直到巡山图门带着暗羽手离开,一点不落抖搂个底朝天,连宠泉的事情都说得详详细细,说完才想起其歌警告过他不要把荀因健真身的事情告诉别人,不过已经说了,总不能再咽回去,只能希望人家听者无心了,“没一点征兆就要结婚了,太快了。”
“图门没请你?”楚洛水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如果是朋友,而且真如邹迁所说,结婚这种大事,不会连哥们都不告诉的。
“我不知道啊,反正没收到信息,这上面写的婚期还有两个多月,估计过一阵会通知我吧。”小迁摸着桌上的诸葛铜钱,寻思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上面写婚礼在哪里举行了么?”续恒越依旧望着窗外的圆月,有一搭无一搭地问。
“在无天法门堂。”
“邹迁,图门不会请你的,估计除了四律就是三法门的人。”恒越转身拿起喜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洛水,到时候你跟你老婆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这婚礼肯定有问题。”
“知道了。”楚洛水点点头,“我就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伸手拿过喜帖,连折了几下,喜帖背面的图案组成了一个灰色的骷髅头,“看到没?这是我老婆发现的,她说这图门家的帖子上面没蛊只有骷髅就是张……”
“是张挑战书。”小迁低着脑袋摆弄着桌上的诸葛铜钱,摆出了困兽之相却只存一面之网。“我觉得即便是有危险,这危险也不是针对四律的。”
“你算出什么了。”恒越欣欣然瞅着小迁,“继续说。”
迁一动了两枚铜钱的位置,抽了三根伏羲签把五枚铜钱隔开,“以这个样子来看,四律这一趟应该是有惊无险,险的应该是暗羽手。”
“为什么是暗羽手?哪一法门?”淳于纶关切地问,如果暗羽手三法门都没了,他们四律也有解散的危险,他可不想自己这侠士当一半就中途退了场。
“这个……”小迁摇摇头,“不行,我算不出来了。”
“不错了!”续恒越笑着挪到小迁旁边,“这样的心态就是不紧张,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无心算’,没必要往下算了,中间是交结,他们到底要怎么做还么定好呢。”
“他们?他们是谁?”楚洛水觉得续恒越一定算出了更多的东西。
“他们啊,就是图门清、关罗、韩攸、逄奉、程玉、荀因健和姜时。”续恒越慢慢悠悠地比着手指一个个数出来,“就是他们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