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迁只是想上来瞧一眼,可现在却变成了其歌的小弟,仅仅因为其歌打烦了,想找个垫背的。
其歌以晓以大义的姿态威逼利诱――
首先,巡山是干什么的?说是提高能力,其实就是杀人的,为什么杀人?当然是适者生存物竞天择,既然选择了暴力就别再装学究派,要走文笔口舌路线就别来巡山,所以巡山就是让你杀个痛快。
其次,就算你不是来杀人的,是抱着一颗虔诚的火热心来提高能力的,但不动手就没提高,纸上谈兵从古到今都不切实际,不出刀怎知开没开刃?不动手怎知提没提高?虽说没有失败就没有成长,但没有手下败将更没得成长。
再次,退两步说,你不是来杀人不是来提高的,只是凑热闹玩玩,但是别人巡山可不是凑热闹,不仅有想提高还有大批想杀人的,更何况本来就有不少嗜血者每年天盼地盼就巴望这三十天,你躲得了一两个还能逃得过上百个?
然后,节隐剑的七婪过了巡山就没地儿找随时填命的了,去兵家较场杀?就凭你的水平,敢发宣战书?去巫家试验林?估计没解决七婪先解决了自己。难道再去封策镇,那地方只比巡山更危险。所以,这正好是挑倒霉蛋的好机会。
最后,我在巡山开山前不打算告诉你下绝顶的方法,事先知会一声,梧桐林是密闭空间,也就是即便你用五色笔也只能穿过时间,怎么通界都离不开这林子,你这进就不是怎么好进来的,出不会也想再拼一次吧?
“哎?你不是不让我上来嘛?”小迁觉得其歌决定转变得太快,自己紧赶慢赶也跟不上进度,“现在怎么还不让我下去了?”
“没上来是没上来前的,上来是上来后的。因地制宜,因时求新懂不懂?”
小迁装傻地摇摇头,“不懂,完全不懂,你告诉我怎么下去我就懂了。”
“不懂没关系,你只管杀就好!”其歌看出来他千方百计想逃离这地儿,“我呢,其实就是打腻歪了,折腾了十多天,想歇歇,你就凑个手,反正你闲也是闲着,不如给我打工。”
“打工可有钱赚,我留在这儿有什么好处?”小迁据理力争,即使知道论嘴皮子上的工夫根本说不过其歌。
“好处呢,就是你能保住小命。”其歌笑着跳上一棵梧桐的枝杈,“你打头阵,扛不住我再上!”
“啊?不行!”邹迁觉得这买卖不划算,头阵这活儿如果是宣战方还好,起码目标就那么一个,现在是应战方,天知道会来多少找麻烦的。“不干!”
“那你要怎么排?”其歌见他已经上钩,现在只是条件问题。
“你打头阵!”小迁理直气壮,认为以其歌的能力,既然已经熬过了十八天,就不差剩下那一个半礼拜。
其歌依着树枝笑嘻嘻摆摆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输了,你垫后能有赢的希望?你见过谁出牌第一张出最大的?”
“这倒也是。”小迁寻思了一下,“要不,咱们猜拳,谁输了谁当班,怎么样?”
其歌点点太阳穴,“你当我傻的?一个练卜算的猜拳?是赢是输还不都是你说了算,要不,咱俩先打,打输的头阵。”
小迁一脸茫然地看着其歌,“你开玩笑吧?”
“那你说怎么办?”其歌站在梧桐树叉间,指着小迁,“反正隔三差五,不,一两天,就有人上来找我麻烦,总不能光我搭对,你看戏吧?”
“那,就轮流。”小迁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一天,我一天,怎么样?”
“ok!就这么说定了!”其歌心里乐呵,老祖宗捉鳖不就是这么捉的嘛。
其歌答应得这么痛快,小迁就没了底,约摸着自己肯定是又踩了什么陷阱。
结果,过了三四天,没错,这陷阱踩得结结实实,凡是小迁当班,就总有来挑衅的,轮到其歌,就是自由自在相安无事。第五天,小迁终于看出了点儿门道。每次他收拾完那些小混混,其歌煞有介事地把那些人倒吊在梧桐树上,美其名曰“醒脑”。第二天才打电话给图门清,刚开始小迁的注意力都在手机上,为什么自己在绝顶上没信号而进了梧桐林就又有了?经其歌说才知道,没信号的原因只是因为时空交错造成的,跟梧桐林里压根没关系。后来转移了注意力才意识到这来人的时间跟汇报有一个时间差,就是这个差值让小迁成了几天来一直“打头阵的”
消息汇报给图门清后,过两三个时辰会有三法门的人登顶入林把人带走,毕竟每天来的都不是一两个,径直回到三法门也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记录在案后,图门清会把他们直接交给韩攸监管,同一时间向续恒越传消息,续恒越收到消息的时候又是两三个时辰之后,续恒越再把情况报给四律和兵家,顺便给杜而,让其按照事态发展改变天罗阵的交结,这么一来起码大半天时间就没了,但汇报的时间又不能拖得太晚,不然影响了杜而那边,罪过就大了。等到暗羽手接到最新的消息再登绝顶进梧桐林正好就是第二天,又轮到了小迁“接客”。
第五天晚上,小迁刚解决两个闯顶的毛贼,就马上给图门清打电话,大致说明了情况,让他马上派人来收摊,十分钟还没到就见公羊沐满身灰突突地进了梧桐林,手里甩着什么,看到小迁,朝他一扔,“给,你家神仙,差点让人吞了。”
“啥神仙?”小迁还纳闷,怎么这回来得这么快,伸手一接,是自己的平安牌。刚到手还没戴上,解缙就窜了出来,劈头盖脸开始骂,一个脏字不带,而且文采飞扬顺口顺耳,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大学士,通贯古今引经据典,听得其歌和沐一愣一愣的,可小迁却只听音不会意,觉得琅琅上口完全不知道解缙说的啥,真真正正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冒,“好了好了,你也歇会儿,别累着。”一想起解缙对自己的看法,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太想搭理他。
“公羊公子,你来评评理,我解缙……”解缙转向公羊沐开始埋怨。
公羊吓得连忙应承,生怕解缙继续往下说,“对不起,这事儿都是三儿不对,我也是碰巧路过,没什么大碍就好,能救得您也是我公羊沐的荣幸。”沐使劲朝小迁和其歌挤眼睛,手在下面使劲扇呼,脸上还得赔笑,“您大人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救?难不成还有生命危险?”其歌听出这事儿不简单,小迁不过是把平安排扔在绝顶下,怎么说解缙也不太可能需要人救,大不了谁捡着了戴两天,总不会好像现在这危机重重的模样。
“我在下面的时候碰到一个农家生领着条透吞蛇,还好及时,否则解大人这妖身妖魂估计就没了。”沐扫扫身上的灰,“那家伙八成也快上来了,你们俩准备准备吧。”
“透吞蛇?”小迁对农家毫无了解,这么偏的家连考虑都没考虑过。
“呵呵,今天还没过,那蛇就交给你了!”其歌拍拍小迁的肩膀,“见到就知道了,挺特殊一蛇。”说着,装作蛇的样子扭来扭去,“有点恶心,但绝对是稀有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