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乱战国(上)
涓清涧景浪静沟壑 纛(dào)伫(zhù)两厢三军振作 旆(pèi)旌戟 喧卿荐计伟图功过 怀武军愐昔祸 敛葬清公适卧 历尽难悲 先锋骓(zhuī)丈八樱枪堂堂挡路当阳 玉帝诏令天兵御(yù)水 秋声悟空彰近西楚汉卷祈天佑 番邦招惹肇事犯疆土借箭铸戈 《乱战国》,出自:窦唯《雨吁》专辑
预行,可以提前一段时间看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倘若一下子要发生的事情太多,怎么做都无能为力时,有预行不如没有,随意为之,免得预行束缚手脚。但没了预行,怎么知道会一下子发生很多事情呢?始料已及,邹迁却陷入了混乱。这要怪,只能怪自己多管闲事。虎兕出于匣,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欤?
“骆悯!看得见图门御都么?”续恒越招骆悯入内崖,简单描述了一下图门御都生前的相貌,“个子不高,体型干瘦,三角眼。”
“看得到,在申谋身边。”骆悯确认了一下,“用‘勾俱’连在一起的,要我断了它?”
续恒越皱皱眉,“断了!”
骆悯毫不犹豫拔刀就刺,瞬间出刀,众人只看见一道青光,意识到的时候,刀已破入申谋的身体从御都的后背豁出来,刀尖恍惚失去了形状若隐若现,待到整个刀从骆悯手中消失时,申谋失去知觉瘫倒在地上,雨骤然停了,图门御都拨头便逃。
“骆悯捉图门御都回学堂。”续恒越当即下令,“其他人都跟我先回去!”
“嗯……”楚洛水不想再放过图门御都,希望可以亲手彻底了解他。
“楚洛水,你跟我回去。不许插手!”续恒越跟楚洛水打的是两样的算盘,他要活捉图门御都,从他嘴里问出这段时期突然出现混乱的缘由,即使只有可寻的线索也好。“赏罚使、兵家将都跟我回去!”
“图门御都,你们回衡祸救的那个人?被楚洛水杀的?”见续恒越一帮人走远,其歌忍不住问起来,“没死干净?”。事情一下子都解决了,全仗半路杀出地那些个赏罚令。报私仇成了学堂借的刀,风头让续恒越他们出了个够,这算是怎么事儿呢?
“赶在骆悯之前捉住图门御都问个清楚!”邹迁当机立断,“走!图门清的事情他肯定知道!”
“喂喂喂。”其歌很是不爽他话说一半,“三儿,图门清什么事情啊?”
“楚知怎么成了图门清,为什么非要图门清继承三法门,还有为什么三法门要入封策镇!”入封策镇的事情。邹迁还只是听得谣传,到底确定与否还得看图门清的意思,“他跑不了关系。”
“好吧。抓就抓,算是还图门个人情,不过。咱们看不到他,确定不了行踪。”沐收起翅膀,回复了正常人的模样,扭头瞅瞅白雎。“还要在窆城一段时间。”
“没关系。”白雎微笑着摇摇头,“既然帮了,就帮到底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说到失落,白雎似乎更甚于他人,听其歌说了太乙降魂术的事情后,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镇定,毕竟事已至此。难道还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么?记忆中,爸爸经常对他说,你跟别的孩子不同,你肩膀上地责任更多,做事前一定要多考虑,不能随便耍性子。连这些都是虚妄的话,哪里是他的开始?他要走到哪里才算是结束?就算一切如其歌所说,全是假的。难道还有回天的机会?没的!他现在首要的责任是替学堂监视沐的怒气。暂不论是真心喜欢沐,还是其他东西作祟。太乙降魂术若真是用了深谷白菊,那么可以制止沐暴走地人除了章寒冰外,就只有自己了,他已经管不了太多。选择跟沐进入窆城,或多或少还是希望“道生扰”那几个人来找自己,说个明白,让他彻底认命,可谁也没来,连在学堂里经常照顾他的慎破一也没出现。
“看不到图门御都,就先跟着骆悯呗。”邹迁追着骆悯的方向而去,“大不了等骆悯捉住时,咱再偷过来。”
跟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进入密林后,一下子没了亮光,黑乎乎一片,“人呢?”邹迁警觉地问。
“我在。”,“我也在”,“我在这里。”其他三人连着回答。
“我说骆悯人呢!”邹迁抬头发觉看不见了天策星,“不好,咱们可能是进阵了。”
“怎么出去?”其歌顺着声音往邹迁方向走,发觉周围什么都没有,“你们能听到我的声音不?”
“能,好想只能听到声音。”沐把只能二字说得很重,“虚阵?”
“呒哏哚!”邹迁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周围落幕般刷地显了实景,小迁抹了下额头的汗,“幸亏还记得这个破阵诀。”四下一望,前方不远就是枯岁井,骆悯早已无处可寻。
“嗨!邹迁,事情解决了?”姜时大老远打着招呼,“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等等,还有别地事情,我在找骆悯。”邹迁几人走到枯岁井边,“你们看到没?”
“骆悯是谁?”姜时嘻笑着挠挠后脑勺,“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拿刀的跑过去。不过老早以前了。”
“那个就是骆悯,多长时间了?”其歌紧着追问,“往哪边跑了?”
“嗯,很长时间了,起码有三四个时辰了。”姜时煞有介事比着指头,“你们放弃吧,别追了,追不上。”
几个人你瞅我,我瞅你愣了愣,就听沈天任噗地一声笑,“你们傻的,不会看时间啊?他说三四个时辰就三四个时辰?他要是说几十年,你们会不会以为喝了钟离权黄粱粥啦?自己不会用用脑子啊?一个个光长个头,不长心眼呢。”
“这小子谁?怎么这么讨人厌?”其歌看看表,他们在那虚阵里被困不到五分钟,“姜时,你他妈活腻歪了。”
“没没没。”姜时连忙挥手,“这不是没什么事情做么,邹迁不来,实习也进行不下去。”
“你们这么追也没用,前面是条三纵路,通往三个不同的地方,你们又不知道他走哪条路地。”贝家贶指着骆悯离开的方向。
“骆悯走哪条路不要紧,关键是他追的那个干瘪小老头走哪条路。”天任狠狠瞪了一眼其歌,“你去追啊,有能耐就去追啊,反正路也不长,一条道走个两三天找不到再折回来嘛。”
“三儿,我掐死他,对你实习成绩会不会有影响?”其歌勉强挤出个生硬的笑脸冲邹迁嘟囔。
“等等,你能看到图门御都?就是骆悯追的那个人?”沐觉得这小孩应该对他们有用,“你能不能帮我们带个路?”
“都说了前面是三纵路,耳朵没长的?我一个人怎么带三条路?脑子呢,脑子呢?”天任一点儿没把沐放在眼里,“要追也得分三路。”
“我跟沈天任一路。”邹迁马上开始分配路线,“沐跟贶一路,白雎跟其歌一起。”这么分配也是迫不得已,天任这讨人嫌的嘴巴,放到他俩谁那里都不妥,只能自己忍着。白雎和贶都比较熟悉窆城的地形,贶是经验,白雎则是知识。有他们在,就算追不上骆悯起码不会迷路。
“我跟贝家贶一路。”其歌拉着贝家贶就往三纵路地方向奔,“快!否则来不及了!我俩走中路!”他是不会跟白雎一道的,而且,万一沐火起来,这个十来岁的小孩也应付不了。
“那我呢?”姜时左看看右瞧瞧,“我还是跟着这小兔崽子吧,闲着也是闲着。”说着,拍拍沈天任的头,“说实话,我真是越来越想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