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的是你的名和字没错。”小迁爬上桌上抻头看着,手指着名字栏,“的确不像你的字,不太好看。”
其歌也凑上前去,“沐少爷,你很讨厌这门课,也没必要这么刺激老师啊?你看你答的,简直所答非所问嘛。”他看到这卷子一准把刚才的烦心事儿抛到了脑后,“看看这个论‘在己无居,形物自著’的回答,一派胡言!”
公羊左手握拳放在其歌的脑袋上,“小子,你是不是缓过来了?精神了?筋紧了?要不要我给你松一松?”右手狠点屏幕,“这卷子不是我的,你看这烂字,跟你的字有的拼。”
图门拽着公羊的手指,往旁边一撇,斜眼瞅了瞅沐,“认倒霉吧。”
“你感觉你这科能得多少?”为霜骑在椅子上,晃悠着,“准点的,甲?”
“甲,或者甲上。”公羊回答得很快,他知道分数的时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是乙,问问老师,老师也说没批错,没成想原来整个卷子都不是自己的。
“给我。”为霜指了指图门的笔记本,“我来查一下。”她进入电子图书馆的存卷室,道家初级生《关尹通论》,“本次考试一共有271人,有分数的是165人,得甲和甲上的是32人,还真不多。”然后又开了一个窗口打开学籍登记,搜索出这32人的学号,不一会儿,32套甲跟甲上的卷子都一一呈现在大家面前,一张一张翻过去,公羊突然指着其中的一套甲上的卷子,“这个是我的!绝对没错。”
卷子上是用行书答的基础题,行草答的发挥题,整套六张全都是繁体字写成,可名字栏却赫然写着三个字,复 云安。
“韩复。”沐语调出奇地平静,尾音拖得很长还回味了一下,“韩复,老太婆,你不是想报仇么?”转头盯着宋织,宋织重重地点点头,沐笑了笑,“我帮你打头阵。”
“你有什么计划么?”邹迁觉得韩复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点儿,“明的,还是暗的?”
“当然……”沐刚要说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可对这种人何以用大丈夫?“暗的,以牙还牙,让他也舒服舒服。”
“怎么弄?需要我做什么?”宋织一听要报复,第一个响应,心里虽然不想来阴的,可就现在的形势看,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已经无所谓了。
“先别急,等后天秋理开幕的。”公羊沐说得胸有成竹,心里暗想,这回不把韩复逼到求爷爷告奶奶决不罢休。“我让他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多少斤两。”
为霜笑了笑,“人家是诸学士,你还是小心点好。”
“没关系,不是还有你们在么?”公羊随手拍拍碑阵,想了想,看看周围四个人,又瞧瞧图门,“就要你们几个,图门先别上!”
“嗯?”图门奇怪为什么还点了自己的名,“我?什么上不上的?”
“你手太重,怕几下就没得玩了。”沐摇摇头,“如果非要逼他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程度,再找你出手。”
“看来你很闲啊。”图门冷冷地说,他倒是觉得这么弄韩复,太劳神费力,还不如花钱找几个学堂里的小阿飞把他胖揍一顿来得爽快。如果想报仇,就多话点钱,到墨家找几个暗羽手,直接做了他,岂不痛快。没想到沐一下子就了把自己排除在外,不知道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做事方法,还是过于相信他自己的能力。
“图门,你有邮件!”为霜看到是秋理会发来的通知邮件,“关于针灸腧穴的比赛,名单已经定下来了。”
“有谁?”图门起身凑到为霜旁边,“怎么个比法?”
“秋理开幕前举行初赛,分十二组,每组六人,取前两名,当场出题。”为霜抬头看看沐,“你们初赛是不是也这样的?”
“我们是十组,每组十人,也取前两名。”沐摆摆手,我过初赛没问题。
“复赛二十四人分三组,取每组前三,这个严格多了。”为霜觉得还蛮有挑战性的,明天佛家诵经她也想去凑热闹报个名。
“决赛九人,取三强,不错,第一名奖品是佗门针,佗门针?”为霜吃惊地叫了出来,“这针不是慎破一的嘛?怎么拿出来当奖品?这奖品也太有量儿了。”
“我就是看中这套针。”图门点着屏幕,“慎破一说他自己命中定无子嗣,费事寻找这套针和针法传人,不如拿出来悬赏。”清后退了一步,躺回床上,悠哉地点点脚尖,“这次报名的都是冲着佗门针来的,不信你看看下面的选手名单。”
其歌好事儿地窜到屏幕前,“都是高手吗?唉,都是医家生啊,不认识!”
“也不都是,你看,也有不少大家族的公子哥。”沐顺着选手名单一个个看下来,其中有兵家的甘雅川,还有儒子朱家的人,“看,m字头里还有孟为露呢,为霜,你要不要去助威?”
“我才不去。”为霜撇撇嘴,这个姐姐自从进了刑家就再没跟她联系过,就算校园里遇到也最多点头问好,给她助威岂不是灭自己威风,“看!还有这里。”为霜着x一栏,“荀因健!”
“他都有家传秘针了,还想要佗门针,这人是不是有搜藏癖啊?什么好东西都要。”其歌埋怨着,刚刚看着他拿走了为霜的两藏,进一步证明这家伙确不是省油的灯。
“荀因健?”图门没想到他也打这套针的主意,不过想想也说得通,“佗门针也是鬼门十三针中的一针,他想要佗门针跟有没有秘针完全是两码事。”
“就怕他心思不止在佗门针上。”小迁双手撑着桌子,低头思索起来,“咱们也看到他用秘针诓走为霜的那两藏了,如果他只是想要佗门针,只要从冠军下手就可以了,干吗辛苦去比赛呢?”
“孟小三儿,我发现你自从进了阴阳家后,聪明多了。”其歌竖起大拇指,“我保证,他心思决不在这针上面。”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为霜把笔记本递还给图门,“有几种可能,一,试试那些所谓高手选手的水平;二,用他的秘针给那些人一点威慑,让他们最好敬而远之;三,也是最不太可能的情况,那荀因健就是冲着你图门清来的。”
“或许这些情况都有。”公羊觉得这个荀因健的确有点深不可测,很多情况不能不防,自己希望图门可以得到佗门针,但看形势还是比较严峻的。
“还有一种情况。”小迁伸出食指在众人的眼前晃了晃,“比赛没有规定使用什么器械,来的多数都是高手,也许,他想从这次比赛里捞点奇货,这样即使他得不到一等奖的佗门针,确也是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