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一大早,其歌就闯进403,一屁股坐在小迁的床边,“起床啦!”他一边跟小迁挣抢被子,一边叫。
“什么啊?你说吧。”小迁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这一大早的,你有啥想不开的?”
“你们既然都能算出自己的名次干吗还要比赛?干脆直接发奖算了。”其歌随手画了一个符,握在手里不放,“你能算出我这个符是什么吗?”
“我又不是神仙。”小迁揉揉眼睛,看了看表,“才七点,你精神头真足,占卜不能决定事情的发展,所以不做怎么知道结果。”
“不明白。”其歌摇晃着小迁的肩膀,“别睡过去,清醒清醒!”
小迁摇摇头,撸了一下头发,“比赛前,我们只能占卜到奖品,因为奖品是定下来的,可是名次并不是定下来的。”
“你们可是筮算赛啊,怎么能算不出来?”其歌听得不是很明白,觉得既然是筮算当然什么都可以算出来。
“筮算根据情况分为定算和变算,定算就是没什么大的变故不会改变的结果,就像设定的奖项,变的可能性很小。”小迁说着随手转出五色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回宫格,上面点出几颗金光星,“变算就是因为一些小的原因就可以导致天壤之别的结果的,就像关顺打四面鬼的那记筮签。”
“对了对了,还有就是关顺的这事情,那个怕死的老头,据说不是挺厉害的嘛?”其歌看着闪金光的回宫格,用手点了点,什么也点不到,感觉有点像幻术。
“这说起来就麻烦了。”小迁收起五色笔,踹开其歌,起身下床,“你知道什么叫交结么?”
“嗯,知道个大概,就是在一个事件中在同一时间、同一条件下采取不同行动诱发不同结果的那一时空点。”其歌上课也算认真,不过只能靠朦胧的记忆理解个大概。
“差不多,就是这个,四面鬼到赛场边的时候就是一个交结,这是几乎是无法卜算出结果的,因为没有人能算出下一步会做什么,关顺一记筮签就把整个的发展方向定了下来,但结果是那个恶鬼扑向关顺把他咔嚓掉。”小迁戳了戳其歌的脑门,“这个清楚了吧。”
“他不是牛人嘛?没想到这么差。”其歌觉得这种怕死鬼还去惹事生非真是奇怪。
“关顺是筮签之师,是算的,不是驱鬼的,据说他的纯技是星象,技艺各有长短嘛,他算出来,那鬼不论到左到右结果都比到他身上强。他不逃等什么?等死啊!”小迁拿着毛巾进了洗漱间,“你追根究底这些东西到底有啥意思呢?比都比完了。”
“我就是想知道嘛。也没见那些评委做点有用的事情,比赛也不好好看,最后就颁个奖,跟找几根柱子没多大区别。”其歌倚在洗漱间门框上,一脚轻轻地点着门。
“你现在跟柱子的最大区别就是能闹人。”公羊翻了一个身,睡眼朦胧地冲着其歌说,“你明天不是要参加比赛吗?还不回去练练。”
“用不着,我稳拿冠军。”其歌摆摆手,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三儿,你也给我算一下,这冠军会不会铁定是我的?”
“都告诉你了,名次是变算,其中的交结太多,没办法算的,就算算出来也不一定准。”邹迁一边洗脸一边喊着,“你知道宋织她起床没?我有事找她。”
“她?谁?宋织还是白雅?”其歌在书架上随手拽了本扔向公羊,“起床了,少爷,太阳晒屁股了!”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公羊腾地坐起来,拿起书又撇了回来,“妈的,玄词典,你怎么不扔辞海啊!”
“我去偷窥一下,马上回来报告。”其歌趁公羊还没起来,呲溜一下就逃了,跑到406猛敲门,装出无比哀怨的声音喊,“救命啊,我是其歌,开门啊!我被人追杀!开门啊!”
“进来吧,门没锁!”为霜的声音。
其歌刚一推开,三支箭迎面射来,上中下三点逃也逃不开,他迅速写了一个川字,一看根本来不及放符,干脆一下猛地趴在地上躲了过去,“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啊?”
宋织叹了口气,“唉,还是没射中。”放下弓,晃了晃肩膀,“酸了酸了,这破玩意我是不想再练了。”
“嘿嘿,老太婆,是不是白雅进了复赛,要轮到你丢脸了?”其歌一把夺过弓,抽了一支箭搭上,屏气凝神冲着门上的箭靶一射,力道十足,扎在十环的靶心穿透了门板有半个剑身之长,“怎么样?还不如我去替你比赛呢。”
“滚!这比赛不准用纯技!”宋织看他随便射射就比自己强,闹心得很,“你来这儿做什么?你那个验尸的比赛准备好了?”
“什么叫验尸的比赛啊?那叫刑勘赛。”其歌不屑得很,“今年估计没有我的对手,喂,孟小妹,你姐也参加了,她野心不小嘛,什么比赛都要插一腿。”
“她也是刑家的,参加这个比赛理所应当啊,你可别太轻敌了。”为霜坐在椅子上悠啊悠地,手里还在不停地空敲着木鱼槌。
“嘿嘿,其实我对一等奖的课程没兴趣,我看中的是二等奖的那副手套。”其歌顺着403的方向指了指,“老太婆,三儿说有急事儿找你,让你御驾亲临一趟。”
“哦。”宋织拿起白雅的日记就往外走,“我去去就回来。”
“喂,你拿那日记做什么?”其歌指着宋织手里的日记,“我还想看看呢。”
“昨天三儿管我借的,他说想看看关于写沈天心的那部分。”宋织抖了抖日记,“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大家严刑逼供看能挤出点啥东西。”
“我去!这事儿我最喜欢干了!”其歌马上跟进,自告奋勇打前锋,“我来当黑脸,榨也要榨出点汤汤水水。”
“三儿现在好歹也是这届筮算赛的亚军,没准你们这边想什么,他那边掰掰指头就知道了。”为霜摇了摇木鱼槌,“我敢打赌,你们再怎么逼供也是白搭,他八成早就想好对策了!”
宋织和其歌到了403却没见小迁,“三儿他人呢?”宋织只看见公羊侧坐在床上,眼睛半睁着,还有点迷迷糊糊地。
公羊指了指桌子,“三儿说日记先放桌上,他去四明极了,下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