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庆华目光精明,从戚氏夫妇面上微露的苦笑便知戚东要是弹的话,估计要出丑了,她心里就有些不忍了,也不知为啥,越瞅这个戚东越顺眼,这时就瞪了儿子一眼道:“就你事多”
丁唐本来挺喜兴的神情,吃老娘这一训斥,脸色就暗然了,笑容也消失了,头也垂低了,气氛当时就一变,丁兆南的笑容也有些疆,无疑儿子的问题是家里的一个不和谐因素,丁棠也蹙了秀眉。
向国民、戚华阳、方晓蓉三个人也觉不对,但只能是假装不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多言无益。
戚东何等眼力,闻声观色就知道结症所在了,他又清楚丁唐和他母亲的那点事,此时心下不由一动,回首朝那个服务员道:“小姐,把你们钢琴开开盖子,我随便弹弹给大家祝个酒兴,行吧?”
服务员笑着应诺,“没问题,先生”说完她就转身去弄钢琴了,心里却不以为然的很。
戚东朝大家笑了一下,“丁伯伯、伯母、向伯伯,那我就献个丑”他随即站起来,却伸手摁住丁唐的肩头,正色的道:“丁唐,抬起头看着我好,丁唐,你答应过老师什么,你心里应该记着,男子汉大丈夫,头顶着天,脚撑着地,说话更没有不做数的,别气馁,别灰心,你行的,父母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你还需要进一步去理解,今天这首歌,老师唱给你,你要永远把他记在心里。”
戚东的话好象挑开了一层遮遮掩掩的无形暗纱,丁兆南、栾庆华、丁棠的脸色都微微的一变
丁唐却点了点头,他眼里有明显的泪光,和老师相处了这些日子,他对老师产生了深深依赖。
戚东大步走过去在钢琴前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首望众人时,他们没一个人再有笑容了,向国民、戚华阳的脸上甚至有苦笑,其实俩人心里正骂戚东呢,臭小子,你是存心搞乱气氛啊?
“丁唐,记住了,这首歌的名字叫:母亲;永远把它记住了。”戚东的话让所有人脸变色了。
与此同时,他修长的手掌抚到了琴键上,优美流畅、缠绵悱恻的曲调顿时就塞满了雅间。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
你爱吃的(那)三鲜馅有人(她)给你包,
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
啊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啊不管你走多远,
无论你在干啥,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咱的妈,
你身在(那)他乡住有人在牵挂,
你回到(那)家里边有人沏热茶,
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她)掉眼泪,
你露出(那)笑容时有人乐开花,
啊这个人就是娘,
啊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啊不管你多富有,
无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妈啊不管你多富有,无论你官多大,到
琴音还在流淌,余声还在回荡,可一室的人都落了泪,丁唐紧紧咬着牙,泪水整个把脸洗了,栾庆华捂着嘴哽咽不已,丁棠同样是那付模样,只是剜着戚东的目光更狠了几许,丁兆南也在抹溢出的泪,向国民、戚华阳一样在低头抹眼泪,各人无不念及自已的老母亲,方晓蓉更是呜呜有声。
另外还有一个陪着掉泪的,就是刚才那个进来推销钢琴独奏的服务员,她望着戚东的眼都痴了。
丁唐回过头,深深望了母亲一眼,泪水汹涌中,跳起来就朝外跑了,栾庆华虚空伸出手,欠起了身子,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吐出来,只是一片哽咽的声调,戚东赶紧起身,“你们坐,我去吧!”
这时,人们才收拾了情怀,向国民苦笑着摇了摇头,“好个戚东,你厉害,骗老头子的泪。”
戚华阳接过话笑道:“反正那小子在国民书记手下,啥时候想收拾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丁兆南也苦笑了下,“他倒是没出丑,这坐了一桌人全让他弹出丑了,栾书记,你还抹泪呢?”
栾庆华心里百感交加,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浮现,儿子有今天,自已能没责任吗?能全怪他?心念间,她转身拉住方晓蓉的手,“晓蓉,你家戚东太厉害了,我这个心结,让他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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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餐厅风波
波赛东出入的人还真是些有身份的社会名流,官员不喜欢西方的浪漫情调,但不等于那群追逐时髦的人们不喜欢,年轻的、富有的、时尚的、自诩有格调的那撮人还就喜欢在这里玩个高雅。
也难怪波赛东门前的停车场总是有一排豪华车撑着门面,似乎这成了代表身份和品味的象征。
此时,丁唐狂奔出来,和正入了大厅的某个人撞到了一起,哗啦一下,那人手里的半头砖大哥大就摔在了地上,“啊呀,小子,你眼瞎了咋的?奔丧去啊?日你老母亲的,哥儿几个,揍他”
也不知丁唐为啥命就这么歹,又一次给人揍了,‘大哥大’领了男男女女七八个人,围着丁唐就打,等戚东跑出来时,丁唐都躺地上了,他不由大怒,上去就猛捶猛撞猛砸,“又一帮人渣”
戚东这身手虽然也普通,但他在大学时练了好几年的散手跆拳道,一般人还吃不消他的拳脚,他动作又猛又快,一出手就放倒了四五个,就这么一下就把场面给震住了,抱着脑袋在地上的丁唐也蹦了起来,发疯似的跟着戚东就打,七八人里有三个女的,吓的尖叫着跑开了,剩下的全倒了,那个为首的给戚东踹翻后,还没趴起来就给丁唐迎面一脚踹在鼻梁骨上了,呃的一声又趴下了。
丁唐绝不是个善茬儿,正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呢,上去揪着那家伙的发头抬脚又踹,“你死去!”
适时戚东把丁唐拉开了,几个家伙惊惧戚东的‘勇猛’,跌跌撞撞爬起来相互扶着,那[奇`书`网]个为首的鼻青脸肿,血糊了一嘴一脸,“你们俩有种,有种给老子在这等着,看老子咋收拾你”
“报警,快点报警”其中一个眼给砸青的家伙嚷着,三个女的朝吧台服务员就叫,“报警。”
那家伙的大哥大也捡了起来,手抖着拔了号码,“喂,是刘局长吗?我是邱茅,我让人打了”他冲着电话一阵嚷嚷,又说给打的多惨,对方多嚣张,在南安街波赛东餐厅,让局子里快派人来。
接电话的正是东陵市公安局长刘秀坤,每次接到这个邱茅的打话总没好事,现在一听到的声音,刘秀坤就肝儿颤,可人家是市委副书记、宣传部长邱正明的儿子,自已根本得罪不起人家啊。
97年的时候,公安局长的地位还比较低,到02年后公安局长的地位才有了明显提升,各地市、区、县公安局长,不是由政法委书记兼就是由政府副职兼,但在97年的时候不行,刘秀坤只是政法委的副书记兼了公安局长,别说没进市委班子了,就是市政府班子都没有进去,身份差一截呢。
戚东可不管那个‘球毛’给谁打电话,这一遭这个‘球毛’肯定是戳在铁板上了,在东陵市,不管他是谁家的‘公子’,都比不了丁兆南的公子丁唐了,谁让丁兆南就要成为东陵市委书记呢?
“你随便打电话喊人,我们就在二楼8号贵宾间等你,小唐,我们走”戚东拉了丁唐就走。
有一个家伙怕他们俩跑了,居然上前来揪人,“喂,别想跑哎哟”结果迎面吃了丁唐一拳,戚东更不客气,又补了一脚,将他踹翻了,“跑?你们不跑就行,嘿再毛手毛脚的踹死你。”
两人扬长而去,几个家伙再不敢揪了,那个邱茅咬牙切齿的,摸了摸巨肿的鼻子,血还在流着,“不行,我、我得去医院,你、你们几个在这等着,一会刘局长肯定来,你们把事说清就行了,这两个王八旦,我不整死他们就不姓邱了,操!哎哟,疼死我了,赶紧开车去,送我去医院”
这家伙怕死,急急忙忙的往医院钻,倒是个知道的人,另几个也是公子圈的,但没他负伤重,只得留在这里等公安局的人,有一个家伙还问服务员,“那两个人是二楼8号贵席的吗?”
服务员回答是,那家伙又问这里没后门吧?他们不会跑了吧?服务员忙说没有,有的话也在一楼厨堂后面,从二楼想跑除非跳楼了,服务员们知道这群公子哥的底子,不禁为那两个人悲哀了。
戚东和丁唐回雅间的路上问了他情况,丁唐说就是撞了那人一下,他‘大哥大’掉地上了,不问青红皂白就打自已,也没有别的什么,戚东道:“看那架式,这群家伙象是市里面公子哥一类的。”
丁唐撇了撇嘴,唾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屁的公子,才不怕他们呢,老师,这事你全推我身上。”
二人还没走到雅间,迎面撞上了丁棠,“啊你俩这是咋了?怎么眼都青了?”她吓了一跳。
丁唐就把这事说了一遍,戚东以一敌数时,也挨了一两拳,左眼眶有一点青,其它没什么事,但丁唐比较重,两个眼眶、脸颊、额头、脖了都处到处是伤,鼻梁都肿着,看的丁棠芳心直撞。
“你就不省心,老妈才对你转变了看法,你又‘猪头猪脑’的回来了,唉,我就服了你啊。”
“哟,姐,这能怪我啊?撞上牲口了呗,象是什么公子党的,直接给刘局长打电话,让派公安来抓我们呐,估计这阵警察们都快到波赛东了,你、你先进去和爸妈说一下这事,没老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