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棠也知道,八成是戚东又出手帮弟弟打了人,这对师生也真叫人忧心,学生打架老师帮忙。
“我说你们两个有没有头脑?怎么能随便动手呢?打坏了人没有?说”丁棠也心里没底儿,总得把对方什么情况也弄清楚,戚东和挠了挠头,朝丁唐挤眼,丁唐就道:“他们五六个,都伤了。”
“真能啊,进去”丁棠哭笑不得了,八成又是弟弟惹的事,十成又是戚东出的手,唉!
“也不怪我啊,我出去的时候,小唐给四五个人围着打,我不出手咋闹?那帮兔子歪三咧四的,没个和你讲理的,只能讲拳头了,”戚东也解释了一句,说完感觉自已在‘老师’面前认错似的。
丁棠拿眼剜着他,不过那种风情实在是让戚东着迷,原来给丁棠‘剜’是这么爽的一回事。
“姐,你先进去讲讲过程,我和老师去洗一下脸,嘿,多说好话啊,拜托了,姐”
“一天就你惹事生非的,等回家我再治你”丁棠伸手去掐弟弟胳膊时,这小子提前躲开了。
等他们俩从洗手间返回雅间时,丁棠已经把那事交代清楚了,栾庆华看见儿子两个眼圈都成了黑茄子,心里那个疼啊,脸上、鼻梁、脖子上尽是些血道子,做母亲的看到这些能不心疼啊。
“这帮人咋就这么狠呢?”栾庆华过来捧着儿子的脸端详,这亲切的关爱动作让丁唐眼泪没忍住滑落下来,低低叫了一声,“妈,我会好好努力学习的,不会给老爸、老妈太丢脸的”
栾庆华又掉了泪,突然就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此时无声胜有声,母子间存在的隔阂因为一曲‘母亲’已经成为了过去,丁兆南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这事一直是他心里一块病,绝没想到在今天这个机会里无声的解决掉了,戚东敏锐的感察力和洞悉力,以及应运的对策就象一柄锋利的剑,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段纠缠了十多年的亲情重新唤回了,本来就是亲母子,没仇没恨的,只差一个相互理解与包容的契机吧,戚东啊戚东,你果然很厉害呐,心里想着这些,他脸上的笑更浓了。
“爸,那小子给揍成这样,你还笑?”丁棠悄悄戳了一下父亲,不过她很快明白了爸爸的心思。
“他活该,嘿!闺女,这个戚东不错”丁兆南意味深长的轻轻回应了丁棠一句。
丁棠心里也佩服戚东,一首歌就唱的老妈和弟弟彼此间有了理解和包容,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此时外面警笛大作,声势浩大,在坐的人都一楞,用的着这么夸张吗?这是天大的案子啊?
第三十三章这潭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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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东,你那脸上也是给揍的吧?”搂着儿子的栾庆华关切的瞅他一眼,心里对他更有一层深的喜欢,他不是腐儒,关键时刻他不会和你咬文嚼字,他具有男人的血性,必竟他也年轻,真好!
“伯母,我没事,主要是小唐伤的厉害些”说话的时候,戚东的目光还在小唐脸上瞅。
“老师,我也是小伤,那几个家伙伤的更重,妈,还是我老师厉害,一个人打他们四五个”
“都是你惹事,回家我再收拾你。”栾庆华嗔眸瞪了儿子一眼,“去,你们两个到里头坐着吧。”
凌乱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了,向国民这时候站了起来,“栾书记,这些事我来应付吧!”
栾庆华想了想也是,自已已经不是市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了,搅和进来也不太好说话了。
“那就麻烦国民书记了”栾庆华客气了一句,向国民苦笑道:“市里有些**,碰上了他们,我这点面子人家也不给的,就瞅这架势,估计是某一个公子了,不然谁能请来这么大阵容?”
这时,雅间的门给推开了,一堆警察涌现在门口,为首一个四十来岁,一脸威严,但他看见向国民时,不由一楞,“咦国民书记,你、你怎么在这里?”认识,来人赫然是公安局长刘秀坤。
“秀坤局长你还亲自带队来啊?呵,来来,外面说”向国民打了个手式,让一堆警察都退后了,这些警察也大都认出了向国民,人家是城区第一把手,经常性在地方台露面,他们也不敢造次,有局长在这,也轮不到他们强出头,官与官之间的猫腻很深,有时候警察们挟在中间很无奈。
刘秀坤望了一眼雅间里的人,赫然看见了栾庆华,心里就是一动,听说这个栾庆华要调进省纪委了,前些事城区工业园问题就是她带队调查的,挖出了巨腐大根,立下了大功,此时和向国民在一起可能是即将调离前的一次聚餐吧,其它几个人好象面生,包括戚华阳在内,他也不太熟的。
不过中间位置上坐那个人给刘秀坤很深的印象,只是坐在那里就有种上位者的气势,他是谁?
向国民一出来就随手把门带上了,拉着刘秀坤走开了几步,先朝警察们挥挥手,“去去去,你们下面等着去,搞什么嘛,有天大的事?来这么一大哨子人,还是局长亲自带队?秀坤,影响不好啊。”
刘秀坤干笑了一声,论级,他两个都是正处,论职,区委书记就比公安局长牛多了,主要也是因为97年时的公安局长地位没有提升的缘故,所以在向国民面前,他刘秀坤无形中就欠了些份量。
“国民书记,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有难处啊,市委邱副书记的儿子给人打了,我坐得住?”
“邱正明的儿子?”向国民不由一蹙浓眉,还真是,看来自已的面子想办这个事难啊。
“是啊,国民书记,邱副书记要是知道他儿子鼻梁骨给人家踹断了我还坐在家里,我”言下之意就不用说了,刘秀坤在这种情况还真能稳排大坐的撑得住气,那算他这个公安局长有道行。
向国民知道邱正明的底子,他这个宣传部长挂了副书记的,是东陵市权力核心中的一位要员,邱正明和自已同岁,他儿子邱茅曾和向峰是同龄人,但两家交情不深,邱正明老婆是省里老干部的闺女,他能有今天也是娘家老头子在背后使的力,自已和他论交情也谈不上,说实话,邱正明是后来居上的,在官场上比向国民起步晚,但人家有关系,爬起来的就快了,现在也端起了架子。
“秀坤啊,东陵新形势正在演变中,你这个局长可要守谨了原则,多年关系了,别嫌老哥话多。”
刘秀坤也知道向国民不是因为工业园的事也要迈进市府的,时运不济,徒呼奈何,论年龄和官场资历,自已和他比还差一截,在公安口上局限性又大,影响力就更谈不上了,“里面那位是?”
向国民微微一笑,拍了拍刘秀坤肩头,“你自已会知道的,有些话我也不能乱讲,总之还是那句话,坚持你的原则,严格按法律程序办事,这些你比我向国民精通,我就不多说了,老哥不会害你。”
越这样说,刘秀坤越迷惑了,里面的栾庆华自已也认识啊,有这个女人在份量就不一样,虽然关于这个女人的背景知情者甚少,但听说这次人家是调到省纪委出任副书记的,无疑又进步了啊。
纪委的人尤其不敢瞎得罪,这就叫刘秀坤越发纠结了,“国民书记,这事难办了,我怕邱书记”
向国民仍保持着笑容,“秀坤,话都和你说清楚了,怎么办你自已方量,看在咱们也是老交情的份上,我家小子也没少给你添麻烦,我再多一句嘴,邱茅打的是个中学生,可人家母亲是栾庆华。”
刘秀坤悚然一惊,中学生?母亲是栾庆华?这事可就更复杂了,“国民老哥,你给我支个招儿?”
向国民苦笑了一下,低声道:“这潭子水深呐,栾书记为何要调走,你清楚吗?过些日子你会清楚的,我就不挑明了,这事也没啥难办的,邱茅是社会青年,纠结四五个人围着一个中学生踹,你说这合适吗?不管他现在鼻梁骨断了还是胳膊腿儿没了,他首先站不住理,你是难做,可你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两不偏帮,有本事让他们打官司去,对不对?屁大点事,按社会治安条例处理呗。”
刘秀坤也不是傻子,他听的出来,重点在头一句话,栾庆华为什么要调走?这里面有大文章,可他这时候百思不得其解,又听向国民支的招儿正适合自已用,谁也不得罪,不由就点了点头。
“国民书记,看来这潭子水是深,我这回听你的,这事揭过了,我请老哥哥去家里喝酒。”
“你呀你,你就不该露面,堂堂市局的局长,有点动静就冲了出来,上面领导怎么看啊?”向国民说这话时,朝雅间那边使了个眼角,分明是告诉他‘里面有上面领导’,刘秀坤再傻也明白了。
“老哥,多谢指点迷津,我明白了,我不管了,我交待几句就先回去了,老哥你就先忙吧。”
要说这刘秀坤来的快去的也快,吩咐了一个治安处的副处长,按治安条例处理,他就闪人了。
等邱正明的电话追到他‘大哥大’上时,刘秀坤打了个哈哈,“邱副书记,这事可能是个误会,对方是个中学生啊,给邱茅四五个人围着打,人家学生的老师出了头,我叫他们按治安条例处理了。”
“治安条例?刘局长,你开玩笑呢吧?这是人身伤害,严重的人身伤害,有人鼻梁骨断了。”
“邱副书记,问题对方是中学生,受法律保护的,责任追究下来不好说啊,您说是不是?”